付於看著眼前這隻頗具靈性的黃鼠狼，心裏明白了什麽，手緩緩放進口袋。
這隻小東西是真的有點機靈，不僅拿眼睛盯他們，還對著幾人作了個揖。
白路瞪大眼睛看著，還沒從它這麽人性化的動作反應過來，就又聽對麵的小東西口吐人言。
“你看我像人還是像……”
他說出來的話調子很奇怪，有點像成年男人的聲音，又有些像幾個字符硬生生組合在一起的結果。
隻是話音還沒落下，付於便掏出符籙，對著那小東西所在的方位輕輕一彈。
瞬間，一道雷擊似的攻擊“劈啪”一聲快速落到那隻黃鼠狼身後的樹幹上，在上麵留下了一小塊焦黑痕跡。
付於眼神冰冷，裏麵是說不出的鋒利和厭惡：“滾！”
討封竟然討到他頭上了。
遇見這種事，不管回答什麽都橫豎不討好。
說它像人是毀了它的道行，就算當時擺脫了，後麵也會被它糾纏上，這東西的心眼可小得不能再小。
如果說它像神確實幫助了它，但一個普通人又何德何能把別的東西封成神，平白惹了一身業力，能不能活到它報答的時候都是問題。
“哢哢！”
被他那一擊嚇了一跳，黃鼠狼往邊上跳了一下，對著付於齜牙咧嘴，發出了兩聲叫喊。
“怎麽，是要讓我請你走嗎？”付於勾起唇角，又衝它威脅地擺擺手。
黃鼠狼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眼神裏透著一絲狠厲，深深看了付於兩眼，轉身快速跑走了。
這短短幾分鍾內發生的事讓邊上三人目瞪口呆。
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上有鬼，為什麽現在還得重新接受動物能成精？
這簡直不科學！
看著那道黃色的身影逐漸跑遠，還是季沉率先反應過來，他清清嗓子找回自己的聲音。
“剛才……那是黃鼠狼？不是我們的幻覺？”
付於輕輕拉了一下褲腿重新坐下，咬了一口餅幹，嘴中帶著含糊：“是真的，不過不常見，沒看過電視劇？有的裏麵有這種情節。”
“他剛才想問什麽？”季沉也坐下，接著詢問。
小林看這方麵的小說看得多，沉吟兩秒：“應該是想問我們看它像人還是像神吧，估計是想找我們討封。”
黃皮子在這邊本來就是很邪性的東西，而這種說法也在民間很流行。
“媽呀！”白路一把抱住小林的胳膊，“我剛才還以為那是隻鬆鼠，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黃大仙，看他剛才那眼神，半夜不會再回來找我們吧？”
剛才那隻黃鼠狼最後離去前看付於的那個眼神嚇到他了。
那根本不像是動物的眼神，倒像是個凶狠的殺人犯。
付於卻不怎麽在意：“不過是一隻畜生，有什麽可怕的。”
說完掃了他們一眼，“還不趕緊吃東西，吃完還得繼續趕路，爭取今天到地方。”
身為幾個人裏麵最厲害的付大師，他說了不用害怕，剩下三人都像吃了顆定心丸。
畢竟這種事，如果付於解決不了，那他們想再多也無濟於事。
眾人沒有再多想，隻把這件事當成他們清晨起床後的一個小插曲，為的就是給他們在深山老林裏的行動帶來一絲故事性。
吃完早餐，收拾好行囊，幾個人重新上路。
不過和昨天相比，速度慢了不少。
昨天走了一天，又在這種地方睡了一覺，不僅沒睡好，腿部還酸脹酸脹。
尤其是付於和小林，走著走著就落到了後麵。
“付大師，呼呼，你，你平常也不怎麽運動啊。”
“沉哥和白路的身體素質真好，看起來完全不累。”
“付大師，你平常去健身房嗎？”
小林一邊走一邊喘，嘴裏還絮絮叨叨地跟付於說話。
“小林，我求你一件事。”付於好不容易回了他一句。
“付大師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我求你閉上嘴，浪費力氣。”
小林：“……”他就這麽招人煩？
唉！
作為一個話嘮卻不能說話，可真是太難為他了。
也不知道白路是怎麽忍住的。
這邊的樹林有些茂密，離得稍微遠了很容易遮擋視線，不過腳下還算平坦，有雪隔著他們也沒有踩空過。
季沉向後看了看，見付於和小林稍微有點落後便停下腳步稍微等等他們。
他抬頭，樹杈交織，張牙舞爪。
伸手拉了付於一把，目光卻越過付於的肩膀落在他們來時的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季沉的錯覺，他總感覺後麵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可那種感覺又忽隱忽現，可能真的是錯覺吧。
付於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在看什麽？”
“不知道，總感覺後麵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可是並沒有看見人？”
付於了然，“不用看了，是之前的那隻黃皮子一直在跟著我們。”
出發沒多久他就發現了，那隻小東西在他們身後不近不遠地地方墜著，不知道想幹什麽。
不過也就僅限於跟著，付於沒有發現它有什麽其他動作。
“是它？”
季沉又往後看了幾眼，因為有了目標，這次就在一棵樹後看見了探出腦袋的小東西。
並沒有和那東西的目光對上，季沉提前一步收回視線。
“讓它這樣一直跟著沒關係嗎？我的感覺不太好。”
付於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放輕鬆，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