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付於拍去肩上落的灰燼,“雖然我比不上閆祗顏,但對付一個你還綽綽有餘。”

杉田的眼睛沒有從天狗上移開過,那一瞬間的爆破讓他目呲欲裂。

之前的輕視這下子完全收了起來,他臉色難看,視線往下麵一掃,局勢對他們非常不利。

外麵不知道來了多少人,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刺得人耳膜都不舒服起來。

聯係組織的人還沒有回來,這才不到五分鍾,等外麵的人進來,他們想撐到組織派人過來都不行。

而這個年輕人自稱是閆祗顏的師弟,但是對方用到的手法組織裏的記錄根本沒有。

幾個黃色的小紙人身上帶著暗紅色的朱砂紋路,不管樂人發出什麽攻擊都能被它們張口吞掉,就如同華國神話中的凶獸饕餮。

金色的法器被杉田用力揮動。

這次從裏麵出來的是隻四不像,多顆人頭聚集在一起,脖子以下都被黑霧籠罩。

付於翻了個白眼,島國人玩的就是花,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上一次看見這麽惡心的還是萬嬰鬼體。

付於不緊不慢地摘下手鏈,五枚銅錢一時間光芒大盛。

到了這裏後他給李睿打了電話,對方很快過來,他必須得速戰速決。

否則帶過來一群小尾巴看見是他端了人家據點就完了。

院外。

徐月娘被眾人包圍起來,外圍躺了幾個人不知生死。

她出手就不如付於客氣,本來被付於推了一把就有些生氣。

再被那些人用一種肮髒的眼神看著,什麽活口不活口的根本控製不住。

反正她是鬼,就算殺了人也不用負法律責任。

陰氣在每個人周圍飄著,有的人手上拿著法器,上麵散發著淡淡的光,形成一層陽氣薄膜護在身邊。

有的人手裏則拿著黃色的符籙,徐月娘特意看了兩眼,和付於經常用的差不多。

一眼就是華國出品。

她差點樂了,這島國人在華國地區搞東搞西,竟然還要買華國人的東西來防禦。

夜風吹過徐月娘的衣擺,寬大的衣袖兜風發出咧咧聲響。

一時間陰風陣陣,涼意突然加重。

“她、她到底是人是鬼!”其中一人後退兩步,表情驚恐。

“這是從哪裏跑來的的瘋女人,為什麽突然過來攻擊我們。”

“不會是華國特殊小組派來的吧。”

徐月娘聽不懂,但不妨礙她抬腿一腳把衝上來的人狠狠踹出去。

“付於!你那邊到底好了沒有!”

說好來看看,卻一進來就要打架。

跟這麽一群弱不禁風的人對陣,牽製著還不能全殺了,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哦,馬上好了。”付於在屋裏回了一聲。

雄劍本來就是邪祟克星,尤其是這種極其汙穢的東西。

雖然隻是雄劍劍柄,但金光對著那擁有幾個人頭的怪物轟過去,咆哮著往這邊衝的巨獸瞬間被轟得連渣也不剩。

巨大的氣流翻轉衝擊著房間裏的每個人。

小紙人扒住桌子一側,控製身體不被吹走。

“小爸爸,你動作小一點,我承受不住啊。”

稚嫩的小聲音本來帶著可愛的童真,還有些好聽,可同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七八個同時開口實在讓人無福消受。

天狗和多頭怪物全部受杉田控製,這兩個東西爆炸帶來的衝擊讓他再也站不住,後退兩步背部撞在牆上。

手中一直拿著的八葉金色扇子上的光芒暗淡許多,還多了幾條裂紋。

兩人鬥法是會反噬到主人身上的。

付於不得不承認這個杉田是他最近遇見的最厲害的術士。

他手中的那個法器確實不俗,有點像華國的招魂幡。

剛才那一擊竟然抽光了他半身靈力。

杉田張口嘔出一口血,其中還夾雜著點內髒的碎末。

手上一鬆,法器掉落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

之前被人偷襲過,付於沒有放鬆警惕,他沒有忘記那個去通風報信的人。

算算時間,如果發現電話打不通,現在也應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感覺旁邊的空氣多了幾分浮動。

對方這次的工作有些快,付於是往前走了兩步去,還是被他手中的刀刃劃破衣服。

白色的絨毛順著衣服破口飛散出來,在空中飄著。

隱藏在空氣中?不,應該是類似變色龍的那種技巧。

島國的忍術確實讓人開了眼界。

這樣專門修習忍術的人可比在S市見的那個利用符文的井上櫻奈厲害多了。

一擊不中,男人沒有猶豫,直接衝向杉田,“大人,你怎麽樣。”

杉田抹掉嘴邊的血跡:“咳咳,不太好,你和那邊聯係完了,組織裏的人怎麽說?”

男人的神色因為杉田的這句問話顯得異常難看:“大人,他們是有備而來,放了抑製通訊的東西,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打不出去。”杉田看向站在下麵氣定神閑的年輕人,“他們來了多少人,裏麵還有我們的人活著嗎?”

男人抿著嘴,想到剛才過來時看到的情景,“兩個人,加上這個年輕人,他們一共隻來了兩個人。”

回憶起之前得到的消息,男人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外麵的那個女人看起來並不像人,好像就是今天華國人一直在找的女鬼。”

一個人牽製了他們據點的大部分人力。

消息發不出去,打又打不過。

他們今天算是完了。

上麵兩人說著話,付於沒有理會,反而向著那幾個樂人走去。

低頭看了一眼小紙人:“你去跟徐月娘說一聲,讓她把人都帶到這個屋子裏來。”

小紙人一離開,沒有他的吸收,對方彈奏出來的音樂轉化為攻擊落在付於耳中。

這種變化似乎讓那人有些欣喜,手指飛動,快速撥動著琴弦,同時和付於拉開距離。

付於沒忍住皺起眉頭,走到桌麵前捏起酒杯摔在地上。

從裏麵挑出比較鋒利的瓷片向著那人走過去。

一個人兩手空空,一個人抱著不算輕的琴,打起來誰勝誰負完全不用多說。

尖銳的瓷片從皮肉上劃過,付於下了狠手,男人的手筋瞬間被割斷,血液噴濺出來落在他身上。

疼痛感似乎有延遲,那人看見自己手上的血我明白發生了什麽,立刻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打破了房間裏的氣氛,樂人,杉田和忍者紛紛看了過來。

付於對著那人的肚子踹了一腳,把人踹出自己可能會碰見血的範圍。

“這樣的場麵有些血腥,我其實不太喜歡。”他聳聳肩,扔掉手上粘血的瓷片,“不過你們最好停手,這音樂我很不喜歡,難免做出一些不好的舉動。”

該說不說,這樣殺雞儆猴確實起到了作用。

彈奏的人紛紛停手,看著付於的雙眼中透露著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