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歡快的春晚氣氛讓唐文書昏昏欲睡。

他身上蓋著一層薄毯,窩在沙發裏看起來像隻慵懶的狐狸。

閆祗顏翹腿坐在他身旁,眼睛看著屏幕上的節目表演沒有錯開過。

這是他之前讓阿大錄下來的。

鏡頭掃過觀眾席的時刻,閆祗顏準時按下暫停鍵。

就在屏幕正中央靠後位置,青年在眾多觀眾中顯得格外獨特。

他拿手機把這個畫麵拍下,放進專屬相冊裏。

回頭才發現唐文書已經清醒了。

他打了個哈欠:“想見他就讓阿大去拍幾張照片,看幾個小時就為找那幾個鏡頭至於嗎。”

閆祗顏把電視關上,摘下眼鏡擦了擦。

嘴角帶著笑:“沒什麽至於不至於,至少這次不算偷拍。”

唐文書看他那模樣有些無語:“田中那邊好像又有動作了,你看看那八棺索命為了對付誰?”

“還能是誰。”閆祗顏把眼鏡戴上,“不是你就是我,也沒有別的可能。”

島國那邊的計劃被他們破壞不少,估計他們兩個在那邊都是被恨得牙癢癢的人物。

當然,這也不代表華國這方多麽待見他們。

閆祗顏也不怎麽能看上那些老頭子。

剛來帝都時,那些老頭子見他年齡小,一個個鼻孔都傲地能翻上天。

沒多大本事吧還自命不凡,就差拿個架子把自己架在別人頭頂上。

現在一有事解決不了,還不是得灰溜溜來找他們。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唐文書沒好氣:“你知道就好,做好準備,別一不小心真被人索了小命。”

閆祗顏對著他笑:“沒事,有小魚兒出麵,我一時半會兒可死不了。”

那笑讓人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唐文書知道他又有打算了,大概率是想坑他那師弟一把。

“你不是不想讓他露麵嗎,上次的事特殊小組那邊保密做得好,島國人查不到他。”

如果再來一次,可就說不準了。

閆祗顏站起身,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

“沒事,隻要杉田死了,線索就斷了。”

“你算盤打得真響。”唐文書捏著毛毯,冷冷瞥他一眼,先行上樓。

……

這邊季沉剛接受完采訪回來,車子開進門,門衛就遞過來個信封。

“沉少爺,今天早上您前腳剛離開,就有人送過來一封信,指名要給您身邊的那位付少爺。”

“給我的?”付於車窗探出頭,“送信的是什麽人,有沒有說?”

按理說他在這裏沒有認識的人才對。

不過看季沉手裏拿著的信封,他突然想到個人,這樣的傳訊方式確實符合那人性子。

本來他以為先按捺不住的應該是自己,沒想到那邊倒是先送信過來。

那個……

付於咬牙切齒,一時間想不出要用怎樣的詞形容他那個好師兄。

回了房間,付於迫不及待把信封拆開。

季沉等在一旁。

可是打開後裏麵卻沒有隻言片語,隻裝著張打印出來的彩色圖片。

付於把東西抽出,立馬皺起眉頭。

圖片整個色調偏暗紅,本來沒有什麽獨特之處,隻是上麵的圖案有深刻的暗示意味。

月色下,八口棺材靜靜樹立在空地之中,圍成一個圓。

圓圈中間,是血淋淋的三個字——閆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