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去看付於的臉色:“八棺索命?”

付於捏著那張紙,手指翻轉,背麵空****,什麽都沒有。

“看來確實是這個意思。”

畫得這麽明顯,他們怎麽能猜不出來。

“是不是上次的動作驚動他們了,這次特地來給你警告。”季沉有點擔心。

準確地把信送到這邊,看來是掌握了付於的行蹤,甚至知道他和他師兄的關係。

付於卻冷冷笑了一聲:“不能這麽早下結論,這東西是誰送來的還不一定。”

他和閆祗顏之間的關係根本沒幾個人知道,閆祗顏的生死怎麽能送到自己這邊。

更何況當時封棺符咒是季沉下的,那些人怎麽也不能從上麵找到閆祗顏的痕跡,又怎麽會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想到這些,不難下結論,“這東西八成是閆祗顏送過來的,就是他的用意得認真琢磨琢磨。”

季沉笑了:“如果真是你師兄送過來的,那他是什麽意思,讓你去保護他?”

付於當即翻了個白眼:“我保護他?他想得美。”

連個麵都不露一下,憑借著打印出來的劣質圖片就想讓他站在前麵累死累活。

可真是美得他。

再說了,不就是個八棺索命,連他都困不住還能困住那人?

“還是調查一下好。”季沉拍拍他肩膀,“萬一不是你師兄送過來的,到時說不定會有危險。”

付於聞言愣了一下:“應該不會吧,我的身份沒幾個人知道。”

“可你不也說了,你師兄沒道理給你寄這個。”季沉知道付於嘴上不說,其實還是挺關心他那個師兄的。

“就算和你師兄沒關係,但真遇見了這種事難道你不會管?”

“當然會管。”

見他有些鬆動,季沉給他拋了個台階:“說不定因為這次事件,你就能見到你師兄了。”

付於懷疑地看著季沉:“大明星,我怎麽感覺你說的話那麽像反派呢?就跟替人洗腦似的,順便給對方畫張大餅。”

季沉:“……”

說是這麽說,可是付於知道他的意思。

衝著人招招手,等季沉從沙發後過來,付於張臂摟住他的腰。

“我雖然嘴上經常說要找他,可來了帝都後卻發現我其實也並不是那麽想見他。”付於把臉埋在季沉腿側,“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不過至少應該不會通敵叛國,畢竟特殊小組那邊知道他,可我想不明白,既然這樣他為什麽要一直躲著我。”

有時候付於是真的會回想一下小時候,他們三個住在那座小破院子裏。

日子過得清貧普通,卻讓人心裏挺紮實。

可有天放學回家,他師兄不見了,說是出去辦點事,結果卻再也沒回來。

然後老頭子的身體每況愈下,沒幾年就走了。

付於記得很清楚,那天S市難得下了一場大雪,雪花紛紛揚揚,不到一個小時就積了一鞋厚。

正好趕上他大一放寒假剛從學校回來,手裏捏著在天橋下擺攤掙得小一千,興衝衝地想要請那死老頭下館子。

可推開門,見到的場景卻讓他怔愣。

老頭子坐在搖椅上,身上鋪了一層雪……

季沉剛想安慰。

付於卻抬起頭,放開他的腰,手在他褲邊來回摸了摸:“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硌。”

說著,手就順著那點痕跡來回摩挲。

“沒什麽。”季沉趕緊抓住他的手拉開,“就是固定襯衫的襯衫夾。”

“哦~怪不得你們穿上西裝都筆挺筆挺,原來是用了道具。”

“這有什麽稀奇的。”季沉坐到他身邊,“做活動時萬一襯衫皺了或者從褲子裏跑出來,豈不是很尷尬。”

付於眼睛又在他腿部盯了兩眼,讓季沉一巴掌拍在額頭上。

“有什麽好看的,還是好好想想這件事吧。”季沉彈彈付於手裏拿著的圖片。

“哎喲。”付於歪著身體往季沉身上蹭,“大明星,臉皮不要那麽薄嘛~”

“不準轉移話題!”

見他神情嚴肅,付於幹咳一聲坐直身體,同樣認真起來:“事情沒發生前,我怎麽想都沒用。”

他又不是神,不能未卜先知。

這件事本來就是見招拆招,難不成他還能找到幕後凶手,直接殺進人家大本營?

可拜托了,他肉體凡胎,萬一那些島國人有槍支彈藥,他還不是上去就嗝屁。

沒見人家特殊小組行動都得帶著幾個武裝人員。

“既然這樣,你也不要多想了。”季沉揉揉他的頭發,“下去吃飯了。”

晚飯間,季老爺子發現了付於的心不在焉:“小於啊,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

“習慣。”付於臉上露出笑,“家裏人都對我很照顧。”

這說的不是客氣話,在季家住了有十天,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

可知道他的身份,沒人會感覺他是個不速之客,就算不那麽熟絡,但碰見了也會打招呼。

這已經很不錯了。

“安安也對漂亮叔叔很照顧。”季安歲手裏拿著雞腿,得意洋洋,啃得滿嘴油。

付於好笑地用公筷給他夾了塊肉:“好好,那我可得謝謝你。”

“咳咳。”

“嗯,來來,這邊也得來一個。”付於笑眯眯夾了塊大肥肉過去,隨後兀自低頭扒飯。

他哄孩子的語氣惹得全家人注目。

那邊的肉肥瘦相間,這邊純純大肉膘子。

季沉看著不平等的待遇,又好氣又好笑,可還是吃了下去。

不敢細品,扔嘴裏後趕緊扒了口飯。

他就知道,跟這人在一起絕對走不了溫情路線。

季老爺子笑嗬嗬地看兩人動作,兩個年輕人相處得好,他這個老頭子就放心了。

小於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