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用力。
鋼釘順著骨頭釘入棺木,拔的時候又在女人的骨頭上摩擦。
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順著鋼釘傳遞過來。
大半夜的,季沉額頭上竟然冒出了點細汗。
“啪嗒。”
“啪嗒。”
兩根鋼釘被同時拔出,女人被固定的左手左腳一前一後落下,撞落在棺材底部發出響聲。
也是在這時,季沉發現從棺木裏傳來的陰氣更重了。
空氣中的薄霧隨之濃重幾分。
剛才還能看清付於的表情,可現在,兩人離得隻有兩米距離。
季沉卻隻能影影綽綽看見那邊站著個人影。
“付於。”
“嗯。
下麵要拔第二個根了,你能看清吧。”
季沉低頭看了眼,不管那邊情形怎樣,這邊棺木裏的女人依舊清晰可見。
甚至他好像還看見女人的眼睛轉了一下,那種被她直勾勾盯著的感覺更加強烈。
“能。”
付於搓搓冰涼的手,“那就行。”
手指摸上女人右腿的鋼釘,對麵突然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
周身的陰涼退散,身體被一圈暖意包裹。
付於彎彎眼:“一會兒第二根拔掉後你立馬下去,然後把雄劍放出來。”
“我知道了。”
“行,那現在拔第二根。
一、二、三!拔!”
隨著他這一聲,幾秒後,又是兩聲“啪嗒”。
女人身上最後的鋼釘被取出。
季沉聽付於的話,取出鋼釘後就立馬跳下長凳,順手將手腕上的雄劍拿了下來。
這下可不是他的錯覺了,他下來之前是真的和那女人對上了視線。
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付於手指在胸針上用力一戳,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再去看棺裏的女人,手腳竟然已經有了動作,甚至微微抬起頭想要從裏麵坐起來。
付於沒有猶豫,手指一彈,那抹血珠沒有偏差地落在女人的眉心。
女人動作瞬間停滯,可陰氣卻以噴井的方式蔓延而出。
付於跳到地上,手指連動。
手腕上的五枚銅錢結成劍柄,加上從季沉那裏借來的劍身,好歹是把雄劍給湊齊了。
控製著兩者合在一起,勉強能用。
雄劍一出,飄散的陰氣一部分被劍身吸收,一部分被壓製。
周圍環境瞬間清明。
“去!”
付於手指一指,雄劍順著他指的方向飛到了棺木上空。
剛剛擺脫付於的血,女人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又被雄劍死死壓了回去。
得到點喘息的時間,付於趕緊招呼季沉一起去把剛才看中的兩塊木板搬過來。
鋼釘都拔了,必須得把裏麵的人給封住了。
這兩塊木板的大小長短不算最符合,好在隻大不小,隻長不短。
兩個大男人合力把兩塊木板抬上稍高的棺頂不算難。
付於聽著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這種情形,雄劍發揮不出全部威力,壓製不了女人多久。
他手在棺上拍了下,將那張“福”字揭下。
後退一步,四枚鋼釘全部出現在他手上。
“我封棺之後,你用符咒把她壓製。”
季沉點頭。
那鋼釘足足有十多厘米長,付於手一揮。
順著之前拔出來的方向,四枚鋼釘按照自己對應的位置懸空在棺材上方。
付於手往下一落,鋼釘也隨著他的動作立在了木板上。
從季沉的方向看,隻能看見那十多厘米長的鋼釘緩緩下墜。
每刺進木板一分,鋼釘就會發出一聲嗡鳴。
其中似乎還夾雜著棺材裏的女人無聲的哀嚎。
他手上動作,陽氣繪製出來的符籙把之前雄劍壓製住的陰氣掃**幹淨。
“就是現在。”
隨著付於的音落,鋼釘完全沒入,季沉繪製的符咒也隨之完成。
他手一揮,符咒直接貼過去落在了木板上。
木板是付於隨手找的,比不上配套的棺蓋,就算重新有鋼釘封棺,也不一定能壓製住女人。
可符咒一落,情形又大不相同。
棺中的陰氣被阻斷。
裏麵貓抓木板的聲音消失,就連之前聽到了哀嚎也隨之不見。
付於招招手,雄劍飛回。
五枚銅錢重新恢複成手鏈模樣,而雄劍劍身也卷在了季沉手腕。
付於將銅錢手鏈戴上,看向季沉。
這個有些寬闊的空地上依舊有那樣一口讓人毛骨悚然的棺。
這裏也和他們剛才來的時候同樣安靜。
隻是陰氣被阻斷,空中的霧氣消失,看起來倒是風平浪靜。
來不及說上話,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
付於知道,可能是特殊小組那邊來人了。
畢竟這大半夜的,除了他們估計也別人。
這邊空空****,連躲避的東西都沒有。
之前還說要趁著那些人沒來之前離開,現在是不可能了。
說不好那就是一陣衝突。
再說不好,或許又得進人家辦公室裏喝杯茶。
那邊人動作挺快,還不等他們兩個從倉庫後麵拐出去,就衝了過來。
兩方人馬打了個照麵,隻一眼,付於就弄清楚了對方那波人的身份。
對麵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普通打扮,後麵跟著三個年輕人,穿著製服,再後麵還有五個拿著槍械的。
看樣子確實是特殊小組的。
而那個為首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裏麵的大師。
但付於清楚了,那邊的人卻不清楚。
看見他們,眼神瞬間警惕,幾把槍口都對準兩人。
中年男人一臉正氣,虎目一瞪,視線落在兩人臉上:“你們是誰?!”
付於往季沉身前站了站,替他遮擋住視線,老神在在:“兩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