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明不白間被人殺害。
女人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沒有焦距地直愣愣注視上方。
可臉上卻沒有其他表情。
轉身跳下來,付於一時間沒有說話。
“怎麽樣,裏麵有什麽?”
就算季沉剛接觸這行沒多久,也能感覺出這次事件不同尋常。
“一具女人的屍體。”付於拍拍手,“剛死了不到三個小時。”
季沉覺得自己是傻了,問的這是什麽問題,棺材裏除了屍體還能有什麽東西。
不過他真正想問的也不是這個。
付於見他沒有說話,不賣關子,主動把知道的說了。
“這種場景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不過在玄術書上看過類似情況。
之前就跟你說過邪術吧,其中有一種,不算太高深,但手段狠毒。
名字叫‘八棺索命’。
這種術法主要以八人生命作為獻祭,最後索一人之命。
不過現在我們隻發現這一起,隻能做個參考。
但這種半殮入棺,曝曬屍體的方法,和那種術法一模一樣。”
尤其是上麵那張明晃晃的“福”字,真是讓人死後都不能安生。
“八棺索命。”聽完付於的話,季沉低聲呢喃,“這麽說,接下來還會發生七次這樣的事件?”
臨近年關。
帝都新年氣氛濃烈,盡管沒有煙花爆竹,各種商鋪卻已經張燈結彩。
這時候應該是一年到頭最讓人放鬆的時候。
卻有不少人躲在暗處窺探,伺機行動。
正這麽想著,付於就說出了他心裏的問題。
付於嘴中發出一聲喟歎:“或許吧。”
“新年是華夏的重要傳統節日,人氣上漲,選這時候下手確實能讓死者怨氣最大化。
最重要的是,恐怕這次事件又要和島國人沾上關係了。”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季沉讚同:“那現在我們要怎麽做,抑製陰氣,或者,報個警?”
怎麽說都死了個人,他們身為守法好公民,總得做點什麽吧。
付於看他一眼:“大明星,我先說一聲。”
“什麽。”
“我男朋友要是往諧星方麵發展,我可就不要他了。”
季沉:“……”
付於掏出手機看看時間,距離他們過來已經過了十分鍾。
應該用不了多久,特殊小組的人就會來。
除非他們的人都是廢物。
餘光又往棺材出瞟了一眼,付於視線落在那張“福”上。
他心中一動,打開支付寶,點進首頁的活動。
“大明星,你給我打個光唄。”
“打什麽光?”
付於指指那邊:“我看上麵貼的這東西有古怪,你幫我照一下,我拍張照,回去研究研究。”
有古怪?季沉回頭看了眼。
剛才付於上去看棺材時他就看過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沒有發現付於的動作,季沉手腕一轉,把光落在那張“福”上。
不過這是一張手寫的毛筆字,紅底黑字,或許真的有線索也說不定。
光線清晰,付於拿鏡頭對準那邊掃了掃。
還真識別出來了。
“嘀嘀——”
看著翻轉出來的卡片,付於咧咧嘴。
敬業福。
季沉聽見聲音,哪裏還能不明白。
都這種時候了,真是……
把手機收起來,對上季沉不讚同的視線,付於聳聳肩:“一塊錢也是錢嘛。”
見季沉不說話,付於沒有再開玩笑。
“行了,知道怎麽一回事就行,我們先回吧。”
八棺索命怎麽說也得湊齊八個人。
還是那句話,隻要特殊小組的人不全是廢物,這邪術就成功不了。
更何況特殊小組那邊肯定和行業裏的大師有聯係。
實在用不著他主動出手。
隻是兩人剛走到倉庫院房門口,還沒等聯係小林。
一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升騰而起。
兩人一齊看過去。
和之前在車上看到的情景幾乎相同。
依舊是衝天的陰氣夾雜著怨氣,隻是和這次的地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
“怎麽回事!”
付於同樣瞪大眼睛,半晌後嘴角才露出一抹冷笑。
“原來他們想在今天直接完成。”
也難怪,這樣才是最穩妥的,那些人怎麽可能不懂。
這樣一來,他們卻是走不了了。
又重新回到倉庫後麵。
付於視線在這地方轉了兩圈,瞅準不遠處放著的兩塊長木板。
過去試了試堅硬程度,還行,不會一碰就斷。
回來又看向季沉胸口的裝飾:“你的胸針借我用用。”
他說是借,可還沒等主人同意,就直接上手了。
“又要用到血?”季沉抓住他的手腕。
對上他擔心的眼神,付於捏起手指比劃一下:“就紮一個小口子,我保證。”
把胸針摘下來,他往口袋裏一揣,就又跳上長凳,扒在棺材邊上。
回頭見季沉還在原地站著,招呼一聲:“還愣著幹什麽,趕緊上來,你去那邊。”
時間緊急,不知道後麵六個什麽時候完成,他們得趕在之前先把這個封印了。
季沉不明白他想幹什麽,還是聽他招呼,去了另外一邊。
今天去電視台排練,他身上穿著套休閑西裝,不算太正式,但改不了腳上穿的是皮鞋。
棺材架在長凳上,隻剩下了十厘米左右的空隙。
他費了點功夫才落腳。
不過為了保持平衡,就不得不抓緊棺口。
付於站在後麵,季沉這邊是頭部。
稍一低頭就能和那女人的視線對上。
明知道對方不是在看自己,卻也不好受。
他看向付於,詢問:“要幹什麽?”
付於抬頭對他笑笑,像是個惡作劇小孩,嘴裏卻清晰吐出三個字:“拔鋼釘。”
低頭看釘在女人手腳上的鋼釘,季沉抿唇,一時失言。
“哎呀,別緊張嘛。”付於衝他擺手,“反正人都死了,她不會介意的。”
他的語氣輕鬆,可季沉能模糊看到他臉上的嚴肅神情。
付於也知道,這種情形對於季沉來說是有些殘忍了。
對方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又不像自己,從小接觸這方麵的事。
不過現在沒辦法,隻能這麽辦。
無辜橫死的人最是凶。
女人被釘在棺木裏,看著洶湧的陰氣就知道情形。
他一個人拔太浪費時間,兩人一起才能更好地控製局麵。
付於彎腰把手探進棺內,落在女人的腳踝上。
同時示意季沉。
季沉攥手,牙齒在腮邊肉上咬了一口,學著付於的動作摸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觸碰到女人手腕的時候,季沉總感覺那皮膚是溫熱的。
但這又不可能,或許隻是和和那冰涼的鋼釘相比,她的身體不算太涼而已。
“我說一二三,我們一起拔。”
季沉喉結滾動一下,沒有說話。
付於知道他聽見了,深吸口氣:“一、二、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