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田瞬間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你想幹什麽?那小子讓我們拍的可不是季沉。”

陳偉不在意:“那又怎麽,碰上了不拍白不拍,到時候他想買下來就賣給他唄。”

劉田一想也是。

這娛樂圈裏哪有什麽背叛不背叛,能賺錢就行。

“嘖嘖,這次可有好戲看了。”

經常混跡各種場合的狗仔對各種大人物都很敏感。

那在前麵走著的可不就是S市的房地產大鱷。

“要是那小子不掏錢怎麽辦?他名氣不大,沒多少錢吧。”劉田問。

“你是不是傻,他沒錢不會找季沉嗎,他們都是一個經紀人手底下的,怎麽也不會讓照片流出去的。”

“這可不一定,我最近可是聽說徐澤想把他甩了。”

“到時候再說吧。”

……

到了醫院,季沉的意識已經稍微模糊了。

聽著頸邊有些急促的呼吸,付於摘掉他臉上的口罩和符籙,背著人就往裏麵跑。

“我沒事。”

“你先閉嘴吧。”付於麵無表情。

季沉哼唧了兩聲,嘴裏含糊:“真的沒事。”

付於沒理他。

直到人進了手術室,上麵的燈亮起來才算是鬆了口氣。

將人送到醫院,把助理留下來陳廣建就離開了。

通知了徐澤和小林,付於坐在外麵的休息椅上,看眼時間想要眯一會兒。

可看見手上的血後心情莫名有些煩躁。

起身去洗手間,借著一旁放置的洗手液來來回回搓了好幾遍。

看著滴落下去的水珠越來越清澈,付於關掉水龍頭。

可能是因為之前背著季沉,鏡子裏,他看見自己肩膀的位置沾染了一些暗紅色的印記。

側頭拉著衣服看了眼,原來還不隻是一些,將衣服拉起來可以看見下麵染紅了一小片。

他皺眉:“嘖。”

“你在生什麽氣?”一個炸毛的洋娃娃從付於身後升了起來,眼睛看著鏡子裏的人。

付於往鏡子裏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他身後的洋娃娃身上,眼神不善。

“在家裏就算了,這可是男廁,徐月娘,你到底還算不算是個女人。”

聽出了他聲音裏的冷意,徐月娘不怎麽在意。

“這可是你帶我來的,現在是我問你,你到底在生什麽氣?難不成是氣大明星把你的‘神器’奪走了?”

付於轉身,“誰說我生氣了。”

徐月娘笑著湊近,一雙玻璃眼珠直勾勾盯著他。

“我說的,我這兩隻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嗬。”付於抬手一拍,“那我這邊建議你自費換一雙貴點的眼珠子。”

沒有跟她談心的興致,付於轉身離開。

被他那一巴掌打了個跟頭,徐月娘嘴裏罵罵咧咧。

“惱羞成怒!惱羞成怒!”

明明就是生氣了,還不喜歡聽真話。

可當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後,徐月娘更是想罵人了。

男廁離季沉動手術的地方有兩個走廊,她過來時扒著付於的褲腳,但現在付於走了,她。

她該怎麽出去啊!

醫院走廊裏到處都是攝像頭,大早上,一個洋娃娃獨自走在樓道裏,怎麽想都會暴露啊!

這個時間上廁所的人不多,徐月娘躲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來救星。

“喂!年輕人,小林!”

小林剛從電梯裏下來,急匆匆往手術室趕,可剛走了沒兩步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回頭一看,背後空****。

頓時背後一緊,這次又換成醫院了嗎?

他是真的想抹淚,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別走,小林,是我是我,你給我站住!”

眼見著他的腳步越走越快,徐月娘控製不住喊出聲。

這下子小林終於聽清楚了。

不僅把聲音聽清楚了,他還分辨出來那聲音是誰的了。

那個女鬼,叫徐月娘的。

來回看了看,沒有看見人,他猶豫著開口:“徐、徐小姐?”

“是我是我,這邊,廁所。”

小林走過去,低頭就看見了站在廁所門口的那個洋娃娃。

有些眼熟,但是:“徐小姐,您這是怎麽弄的?”

幹淨精致的洋娃娃快成了小破娃娃了。

不說精致的公主裙這個口子那個口子了,首先那狂放不羈的發型就不是他能欣賞來的。

徐月娘一擺手:“都不重要,你帶我出去。”

小林解釋:“沉哥受傷了,我今天有事,要不等忙完了我再來接您?”

“沒事,咱們同路,我也去那兒。”

把洋娃娃揣在懷裏往那個方向帶。

小林一邊走一邊問:“徐小姐,您和沉哥昨天在一起嗎?還有付大師,沉哥為什麽會受傷?”

徐月娘聲音有些悶:“這個你一會兒問付於唄。”

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徐月娘幹脆把皮球踢到付於身上。

一人一鬼到的時候付於正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假寐。

對麵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小林看了看,站在那裏猶豫一會兒,坐到了那個男人身邊,他,沒有勇氣開口問付大師。

沒有人說話,手術室外麵靜悄悄的。

小林坐下時和那個年輕男人對上了視線,不過隻是互相點了個頭,什麽都沒說。

又過了十幾分鍾,徐澤從另一邊急匆匆跑了過來。

他沒有小林那麽多顧慮。

“付大師,這是怎麽回事,季沉怎麽會受傷,什麽傷,傷哪了,嚴重不嚴重。”

一連串的疑問接連拋過來。

付於睜開眼抬頭:“傷到了肩膀,被利器劃傷的。”

“利器?”得了他這句話,徐澤的情緒不但沒有穩定下來,還更緊張了。

對麵的小林也繃緊了情緒。

“是對家不理智的粉絲還是什麽人?”

他和季沉這麽多年的朋友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季沉有什麽仇家。

最多也就是娛樂圈裏的那些事。

付於不太想說話,神色懨懨的:“不是,是為了救我。”

徐澤張張嘴,把口中的指責咽回去,推了推眼鏡不知道該說什麽。

走到小林身邊剛想坐下,手術室裏的燈就滅了。

季沉被推了出來。

他身上的刀口很長,流血比較多,但是說到底也隻是皮外傷。

考慮到他身份原因,被安置在了一個普通的單間病房。

由於傷口在背上,隻做了個局部麻醉,季沉的意識沒有受到影響。

(在度娘看了看,沒有找到確切的回答,不對勿噴)

等醫生護士都離開後,陳廣建的助理看了看氣氛說了聲什麽也離開了。

徐澤掀開季沉身上的被子往裏麵看了一眼。

肩膀處纏了一圈繃帶,也看不見傷口到底什麽樣。

季沉去看付於。

付於卻沒有看他。

知道徐澤和季沉有話要說。

“我出去一下,想吃什麽,一會給你帶早餐。”

“什麽都行。”

付於點頭出門,根本沒看見徐月娘給他使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