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怎麽說呢?

房子已經賣出去了,那些人鬧也鬧不出個方法,隻要沒人受傷一切都好說。

隻是他們幹的不是絕戶生意,以後還想再幹下去口碑就不能這樣壞了。

房地產的利潤有多高?清楚的人都盯著這塊肥肉。

他這邊幹的不好,自然有人接替上來。

如此想,花錢消災是最省時省力還省錢的方法。

季沉那邊有個采訪要等些時間,中午這頓飯是付於一個人過來的。

陳廣建搞了個小包廂,付於被服務員帶了過來。

看見一個長相姣好的年輕人走進來,中年男人沒有露出什麽其他神色。

江水早就說了,他這個師父是有本事的,隻不過人長得年輕,看起來不太靠譜。

這點陳廣建也從別人口中聽說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時候不至於出醜。

“付大師,久聞您大名,快請坐。”

陳廣建身上穿著得體的西裝,人到中年,身材卻沒走樣,見人臉上就帶了笑。

親自指引著付於坐下,沒有開場就說自己的糟心事。

叫來服務員。

親手把菜單遞給付於,陳廣建麵上笑得一團和氣。

“付大師,您看看您想吃什麽?隨便點。”

不愧是老生意人,心裏再焦急麵上都沒表現出來,深知把人伺候好了才好開口讓人幫忙。

付於接過菜單隨意掃了兩眼,報了幾個菜名就把菜單交給了服務生。

陳廣建之前看過菜單,等付於點完菜又加了幾道才讓服務員下去。

一頓飯下來說得上是賓主盡歡,付於不得不稱讚陳廣建一句老狐狸。

吃完飯了,接下來該聊的就是正事。

“陳老板的請求我收到了,現在不妨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陳廣建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撂下筷子擦嘴,連忙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可這開頭第一句就讓人聽得不大明白。

“這件事可實在蹊蹺啊,也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我這小區建的時候還好,現在人住進去了卻開始鬧了。

有不少人都反饋說撞見了髒東西。

但是還有個更奇怪的是不少人的嘴裏都說出了一個相同的詞——紅門。”

紅門?這個詞倒是稀奇。

“哪個‘hong men’?”付於問。

“紅色的紅,門就是這個門口的門。”陳廣建指門口。

付於眼神微動,要說光看見髒東西還好,可這個什麽紅門似乎和自己推測的方向沒什麽關聯。

難不成這沒多長時間,他那個小區裏的運勢變了?又有了什麽新東西入住?

說到這裏,陳廣建覷了一下付於的臉色,想要看看他怎麽想,可那張臉什麽表情都沒有,隻能接著說。

“原因什麽的我這邊是真的不清楚,問他們,還說法不一。

有的說看見了長發女人,有的說是戲服男子,還有的人說是清頭小阿哥。

不過說到那個‘紅門’他們的口徑又統一,看見的時間點也差不多,都是在晚上十一點之後。”

陳廣建從口袋裏掏出根煙,臉上突然掛了幾絲惆悵。

“付大師介意嗎?”

付於抬手。

陳廣建這才把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那些東西他沒有見過,可既然這麽多人都說看見了,總不能是合起夥來騙他的。

做生意,最怕遇見這種事情。

“那個紅門什麽樣子。”

陳廣建沒有思考,顯然做足了功夫。

“我把那些人的話總結了一下,聽起來確實怪異,那東西大概有兩米高左右,卻隻有四十厘米左右的寬度,紅色的漆麵,上麵分布著不規則的圓點,乍一看似乎還有流光閃動,邪門得很。”

別說親眼看見了,描述一下,大中午的他都渾身發寒。

付於聽著,腦海裏描繪他口中的那個東西,神色不變,手指卻在銅錢手鏈上來回摩挲。

總感覺他形容的這個東西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那是什麽東西。

打斷了陳廣建的話,反身從背包裏抽出簽筒遞給他。

付於:“陳先生,不介意算一卦吧?”

陳廣建連忙把手上的煙頭掐滅,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去。

“隨意搖,搖出其中一根簽子就可以了。”

陳廣建手上有些顫抖,學著電視劇裏看過的樣子,雙手捧著輕輕顛了一下。

這一顛似乎壓上了自己整條命,生怕出來一個下下簽。

竹簽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下,兩下,三下。

眼見著其中一根簽子就要從竹筒中掉出來。

“篤篤篤”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

陳廣建手上一個哆嗦,“劈啪”,兩根簽子同時落在桌麵上。

“這,這……”陳廣建有些慌。

隻見那落在桌麵上的兩根簽子,其中一根寫著上上簽,另外一根寫著下下簽。

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批命。

“付大師,這個要怎麽解?”

“進來吧。”

付於像是沒有看見他的慌張,隨手把那兩根簽子拿到麵前看了眼。

又插回簽筒中。

進來的人全副武裝,隻看那模樣付於就知道是誰。

“我找來的助手。”付於指指季沉,“希望陳先生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陳廣建應聲回答。

這時候他唯一關注的點就是:“付大師,剛才我那個……”

付於:“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沒什麽好說的。”

說完後把簽筒裝進背包,抱歉地對著季沉笑了一下。

“害你白跑一趟了。”

既然那個紅門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出現,那他們現在過去也看不見。

他拿起背包站起身,那架勢一看就是想要離開了。

陳廣建心中一跳,喉頭滾動,急忙出言挽留:“付大師……”

“這個我接下了,晚上十點在維納斯(出事的小區)門口見。”

拉起季沉往外走。

付於動作間帶著一股匆忙,他想起來了,想起來陳廣建描述的紅門和什麽相似了。

等中年男人反應過來,包間裏隻剩下了他一個。

過了幾分鍾,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陳總,付大師怎麽說?我們要另外找大師過來看嗎?”

“不用。”陳廣建癱坐在椅子上,嘴裏念叨著“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似乎要咀嚼出什麽味道。

“付大師說晚上過去看,到時候再說吧。”

S市說小不小,但說大不大,真正有本事的沒幾個。

這位付大師不顯山不露水,卻在上流人士中名聲極大,顯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更何況現在小區裏還沒鬧出人命,讓他試試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