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在即,整個玄清宗的氣氛都莫名躁動了起來。往日裏還算冷清的明霞峰,這兩日也多了許多人走動,或是弟子出關,或是曆練歸來。對於入門不久的小弟子來說,就是峰頭上乍然多了許許多多的生麵孔,回過頭來才發現,原來明霞峰的弟子竟有這許多。

當然,熱鬧也是分區域的,比如報名的半山廣場,亦或者比試切磋的比武台,這幾日都是人滿為患。而與之相反的是其他地方,比如後山的曆練場,這關頭就再也沒人會去。

隻有短短幾日功夫了,還去後山曆練做什麽?弄不好還得換一身傷回來。

大抵是因為少了弟子曆練騷擾,這兩日後山一片太平,就連最為膽小的靈兔也時常離開洞穴在樹林草叢間穿梭。比如此時,一隻靈兔蹦蹦跳跳來到溪流旁覓食,它一邊埋頭啃食著溪邊新生的嫩草,一邊將耳朵高高豎起,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驀地,靈兔啃草的動作一頓,接著兩隻長長的耳朵微微轉動。它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哪怕那動靜微乎其微,但生性膽小的靈兔還是警覺起來,並且迅速放棄了眼前的美食。

長長的後腿在地上用力一蹬,雪白的靈兔登時化成了一道白色殘影,迅速逃離了溪邊。

也就在靈兔離開後不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響聲的源頭離得不遠,正是溪流旁的一片灌木林中。而後又等片刻,一隻巴掌大小卻渾身是刺的靈獸緩緩從灌木叢中爬了出來。它個頭不大,動作也不快,但那一身尖刺看著便不好惹。

沒錯,這正是一隻毒刺鼠,它外出也是為了覓食——和係統認知中的刺蝟不同,即便兩者長得確實很像,但毒刺鼠沒有晝伏夜出的習慣,不懼怕陽光也不膽小,相反還有些豪橫。

如眼前這隻毒刺鼠,便是大搖大擺從灌木叢裏出來的,出來後就用它便用長長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很快發覺了逃走靈兔的氣味。可它個頭太小了,逃走的靈兔卻太大,即便正麵對上放倒對方對它來說輕而易舉,可這麽大的獵物它又吃不下,費力去追也是得不償失。

於是毒刺鼠放棄了逃走的兔子,長長的鼻子又在空氣中嗅了起來。隱約間,它似乎聞到了幼鳥的氣味,除此之外還有另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是什麽呢?毒刺鼠又嗅了嗅,一時間竟是想不起來。

而就在毒刺鼠回想的當口,溪流旁的一塊巨石後,一隻白色的虎崽正探頭探腦向它張望,長長的尾巴在身後無意識的甩動,卻靈巧的避開了草木,不發出半點聲響。觀察許久後,她收回目光,壓低聲音不確定的問係統:“是這一隻沒錯嗎?我看這小東西長得都一樣啊。”

係統聞言頓時拍著胸脯打包票道:“宿主放心,就是這一隻。上次是我選錯了獵物,害你吃了大虧,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所以我當時就給那刺蝟打了標記,保證一找一個準。”

既然係統都這般信誓旦旦的保證了,江陌自然也就信了,再看向那毒刺鼠時目光犀利不少。

毒刺鼠到底是靈獸,而且還是二階靈獸,感知能力自然不可能比靈兔還差。它當然察覺了附近有旁的靈獸,甚至也沒錯過小白虎犀利的目光,可那又如何呢?它一身毒刺,鮮少有獸願意招惹,漸漸便以為自己十分厲害,對別獸的窺視也毫不畏懼。

誰敢來招惹它,它就賞對方一身刺,看誰更加不好過!

隻是這一次它失算了,那道隱藏的犀利目光剛投落身上,毒刺鼠本不欲理會卻發現視野中出現了一道金芒……這可就有些不妙了,縱使毒刺鼠在後山橫行霸道,無獸敢惹,可這裏畢竟是明霞峰的曆練場,來來往往最不少的便是前來曆練的修士。

修士和靈獸不同,他們往往手段繁多還有各種法器輔助,是後山靈獸最不願意招惹的存在。即便每年都有手賤被毒刺鼠紮的小修士,可那些動手的毒刺鼠往往也沒什麽好下場。

二階靈獸的靈智雖然不高,但最基礎的危險感知卻比野獸要強百倍。毒刺鼠當即就意識到了不好,覺得自己可能是遇上那些討厭的修士了,可這時再想跑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道衝自己襲來的金芒不僅十分迅捷,還讓它預感到了十足的危險。

毒刺鼠當即蜷身一裹,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柔軟的麵部和腹部全部都藏在了“球”裏,隻留一身毒刺在外應對危機。而且它還十分機靈的往一旁滾去,妄圖躲開那道攻擊。

它竟真的躲開了,因為使用法術的江陌還是個新手,顧得上威力就顧不上操控。

係統在旁圍觀,見狀忍不住大歎一聲:“哎呀,可惜,竟讓它躲開了。”說完一回頭,就發現自家宿主的氣息微弱了不少,顯然是沒留手,而發動這樣一次攻擊對她的消耗也不少。於是係統建議道:“宿主別用全力啊,它又不是黑金石,肯定一戳就破的。”

這話沒錯,或許毒刺鼠的後背很堅硬,但再堅硬它也隻是二階靈獸,不可能比得過黑金石的硬度。於是小白虎收斂一些,很快又發動了第二輪的攻擊。

一個攻,一個逃。

毒刺鼠很快意識到對手距離太遠的糟心,畢竟它的刺雖然可以發射,可射出的距離卻是有限的。小白虎躲在巨石後它根本夠不著,隻能被虎追著打,一時間又氣又無奈。最後沒辦法,氣性再大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毒刺鼠也隻能選擇撤退。

它的窩就在溪旁的灌木叢裏,那裏有它扒出來的洞穴,巢穴總是最給獸安全感的地方。索性它現在已經裹成了一個球,滾起來倒也很快。

係統很快察覺到了它的意圖,提醒江陌道:“宿主,不好了,它要逃回洞穴了。”

洞穴給獸安全感,是因為那裏難以攻擊。不僅毒刺鼠明白這一點,江陌更是明白,聞言頓時顧不得再躲藏,後腿一蹬便追了出去。

毒刺鼠團成了一團,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就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否則它也無法準確的找到自己的巢穴。此刻察覺到那躲在暗處偷偷放冷箭的獸終於出來了,它內心不禁一喜,接著便是惡向膽邊生,在小白虎靠近的那一刻,毫不留情的射出了百餘根細小毒刺。

“宿主小心!”係統立刻察覺到了毒刺鼠的攻擊,出言提醒。

然而根本不必它提醒,已經吃過一回虧的小白虎哪裏還會讓對方得手第二回?隻見她低吼一聲,一層淡淡的金屬光芒頓時裹遍了全身,毒刺鼠射出的毒刺射在那金屬光芒上,頓時發出一陣“叮叮咚咚”的脆響,仿佛砸在了什麽金屬上。

小白虎聽到這動靜都不由得咧了咧嘴,倒不是覺得自己防禦成功有什麽了不起,而是因為這毒刺鼠的刺明明那般細小,沒想到發射出來竟有這般力道,也難怪她上次被紮得那麽慘了。

想起上次的遭遇,小白虎身上仿佛還殘留著幾分疼痛,對這隻毒刺鼠的仇恨自信也就愈甚。她頂著一身防護毫不猶豫就衝了上去,然後一爪子按住了見勢不對打算再次逃跑的毒刺鼠……當然,這時她也沒忘記在爪子下添一層防禦,免得肉墊被毒刺紮到。

毒刺鼠全靠一身毒刺逞威,此時毒刺紮不破小白虎的防禦,它又被對方踩到了腳下,自然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就逃都沒辦法逃。

漸漸地,腳下的小獸開始顫抖,顯然開始懼怕起來。

然而小白虎不僅沒有因此生出什麽憐憫之心,反而覺得心中鬱氣一舒,覺得暢快極了——是的,她記仇了,而且睚眥必報。上次被毒刺鼠紮了幾十根毒刺,吃了那麽多苦頭事小,渾身被毒腫了狼狽不堪的向師姐求救事大,那簡直太丟臉了!

有仇必報的小白虎歪頭想了想,最終決定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毒刺鼠既然拿刺紮她,她也要紮回來。至於她身上沒毒,那就當是便宜它了。

這樣想著,小白虎一腳踩著毒刺鼠,身邊迅速凝結起了一陣金光。

很快,在係統的注視下,那些金光凝聚成了一根根纖細的繡花針。猜到宿主意圖的它無意識打了個激靈,果然,下一刻就見這數十根繡花針向著被踩住動彈不得的毒刺鼠紮去……

“嘶”係統倒抽一口涼氣,整隻統都要炸了。

什麽叫虐殺,這就叫虐殺!雖然這幾十根繡花針完全就是還它當初紮小白虎的刺,但不得不說,幾十根細刺紮在白虎身上不算什麽,可幾十根繡花針紮在巴掌大的毒刺鼠身上,那簡直是能把小獸紮成了蜂窩。它連掙紮都沒有,直接就咽氣了。

係統瞥了眼死狀淒慘的毒刺鼠,又瞥了眼小心眼不肯吃虧的宿主,光團悄悄暗了兩個度,然後又往遠處躲了躲——惹不起,惹不起,還是躲遠些吧。

小白虎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倒也沒去理會,隻不屑的輕嗤一聲。

讓她打怪的是係統,現在害怕的也還是係統,這統膽子也太小了,都不知道隨誰。不過說起打怪什麽的,江陌忽然想到什麽,順手點開了自己的角色麵板——

【宿主:江陌

種族:白虎

職業:神獸

等級:21

戰力:5244307(1537)

經驗:674676/5242880

積分:1190

潛力:∞

技能:打坐、初級靈力運用(血脈傳承未激活)】

與三天前相比,她的數據果然又有不小的變化。其中最醒目的是技能又多了一個,雖然還是初級,但對於江陌來說也已經獲益良多。而除此之外,數據變化最讓江陌驚喜的是戰力整整漲了510點,這三天的修煉所得隻論戰力的話,竟不比她打怪來得慢!

而相較於打怪,江陌當然是對目前的情況更為滿意。畢竟之前戰力提升再多,她學會的也隻是撲咬閃躲之類的手段,和尋常的野獸沒有多少區別。

而這三天跟著師姐學習,她卻會學了法術運用,能攻能守能遠程,提升簡直難以估量。

江陌喜滋滋的,隨手點開了曆史消息,打算看看那510點戰力是哪兒來。忽略一大堆打坐獲得經驗值的提示之後,她最終找到了這麽兩條——

【玄天大陸曆75891年9月13日12:47:51

恭喜宿主領悟“初級靈力運用”,戰力+500。】

【玄天大陸曆75891年9月13日15:21:03

宿主擊殺“毒刺鼠”一隻,獎勵經驗值2000,積分+10,戰力+10。】

前一條並沒有出乎江陌的意料,畢竟戰力有沒有增加,她這個當事人感受最清楚。而後一條卻讓她眼睛一亮,有些驚喜——毒刺鼠固然可惡,上次她也確實吃了大虧,但原來這玩意這麽值錢的嗎?要知道殺一隻靈兔,她才能得1積分和1戰力啊!

想到這裏,小白虎的虎目頓時亮了,望向毒刺鼠屍體的目光都變得炙熱起來……

*************

雲清樾回到居所沒見到小白虎,但養虎多日到底對她有些了解,沉吟片刻後便徑自往後山尋去。跟來的仲衡見狀也不急著回隔壁自己家了,反而興致勃勃再次跟上。

兩人禦劍飛得很快,沒一會兒功夫便在後山曆練場外圍落了下來。

雲清樾結丹已有十年,仲衡也是外出曆練數年未歸。兩人對於這片曆練場雖然都不陌生,卻也許久不曾來過了,乍然落在此處,還生出些時過境遷之感。

仲衡往樹林裏看了幾眼,這才回頭問雲清樾道:“師姐,你怎麽突然來這裏了?”

雲清樾並不答話,邁步便往林中走去,同時丟下一句:“今日沒空與你切磋,你外出曆練歸來,還是先回居所暫歇吧。”

仲衡見她冷冰冰不搭理自己,心中莫名生出些失落了。所幸他臉皮厚,見雲清樾隻是開口趕了一句,便當做沒聽到,抬步又跟了上去:“師姐別這麽說,好像我跟著你就是想賴著你切磋似得。咱們師姐弟多年未見,就不能聊聊天聯絡下感情嗎?我出去走了不少地方,可沒忘記給你帶禮物。”

雲清樾原本正施展法決追蹤小白虎蹤跡,聞言不禁側目——要知道,因著師尊青鈺沉迷修煉的緣故,明霞峰原本散漫隨性的風氣都隨之一改。尤其是他們這些弟子,個個跟著師尊學成了修煉狂,在仲衡之前還有兩個師弟妹也是曆練歸來,可兩人別說帶禮物了,連登門拜見一場都沒有,回來報個名就又修煉去了。沒想到仲衡回來得最晚,竟還有空操心這個?

許是雲清樾眼中的詫異太過明顯,仲衡不知為何有些扭捏。他摸摸鼻子,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千年寒晶,遞給雲清樾道:“我曆練時偶然所得,想著與師姐靈根契合,便帶回來送你了。”

這千年寒晶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看著與冰塊差別不大,但甫一從儲物戒中被拿出來,便有一股寒意飛快擴散。隻這說句話的功夫,兩人腳下的草木便已在午後驕陽下結了一層冰,若是將千年寒晶放在這裏一夜,隻怕將整片後山凍起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雲清樾本是冰靈根,敏銳的從那千年寒晶中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靈力。她知這千年寒晶珍貴,但也沒有不接,隻是接過千年寒晶時同時說道:“等回去,我劃一萬宗門貢獻給你。”

玄清宗是大宗門,宗門貢獻比靈石價值更高,無論換功法還是法寶都是最劃算的。

仲衡聞言本不太想要的,可對上師姐清冷的眼神,到底還是將話咽了回去,隻嘟噥了一句:“說好的禮物,結果還要與我算這麽清,師姐果真是拿我當外人。”

雲清樾聽見了,卻沒理會,因為她確實沒把他當內人。隻是心裏多多少少還是領情的,因為千年寒晶得來不易,也不知在仲衡儲物戒中存了多久,若他早將這東西換了自己可用的資源,隻怕修為還能再漲一漲。不過這話她就不說了,說出來才是真的生分。

將千年寒晶放進自己的儲物戒後,雲清樾再次邁步向著山林走去。

仲衡見狀又跟了上去,再次問道:“師姐來這裏做什麽?”

剛收了禮物,雲清樾似乎不好不答,再加上她已經尋到了小白虎的氣息,於是便道:“來尋監兵。掌門將她托付於我照顧,她慣來頑皮,喜歡跑到後山來玩。”

仲衡聽得有些詫異:“監兵?咱們玄清宗什麽時候又多了位神君,我怎麽不知道?”

連天道宗和佛宗的人都知道了,自家宗門的人卻不知道,聽上去多多少少有點不靠譜。但事實上這種事也不稀奇,外出曆練的弟子消息不靈通是常有的,更別提還有那些閉死關的,連三宗大比都不出現,等他們出關時麵對物是人非也是早就習慣了。

雲清樾沒說別的,隻簡單解釋了兩句:“是前兩月弟子往雲嶺秘境曆練,我領了任務隨行,偶然間在秘境中發現的。是剛出生的小白虎,秘境中靈氣不足,天生有些孱弱。”

兩人腳程很快,說話間便趕到了雲清樾發現氣息的地方。

仲衡也是金丹修士,雖然他還沒見過小白虎,但隻是稍一探查便發現了空氣中凝而未散的一縷銳金之氣。而隨著這股氣息再一探查,小白虎的行動軌跡幾乎一覽無餘,兩人便尋著銳金之氣的濃淡,一路向著小白虎離開的方向追去。

隻是追著追著,細心的雲清樾和不太細心的仲衡便都發現了不對——除了銳金之氣,兩人一路追尋,總有淡淡的血腥氣縈繞鼻間。待尋著血腥氣一找,必定便能尋到毒刺鼠的屍體。

毒刺鼠這種東西,又沒用又難纏,因此在這片曆練場裏幾乎沒有天敵。除了偶爾有手賤的小弟子弄死幾隻之外,這東西誰見著都會避開,漸漸便泛濫了起來,多年積累之下說不定數量比靈兔還多。可再多再泛濫,也沒有一死死一路的道理。

仲衡蹲下身,檢查了一番毒刺鼠的屍體,而後頗為無語的看向雲清樾問道:“師姐,那位監兵與這些毒刺鼠有仇嗎?”

雲清樾也很無奈,雖然她早猜到小白虎這時候跑來後山,很有可能是來報仇的。但殺一兩隻報複一下也就算了,玄清宗那些吃過毒刺鼠虧的小弟子都是這麽報複的。這見一隻殺一隻……不,更準確說是找到一隻殺一隻什麽的,就太斤斤計較了吧?

不過無奈歸無奈,雲清樾也沒把小白虎的黑曆史往外說,雖然仲衡自己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就是了。兩人默契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順著毒刺鼠的屍體一路找了過去。

終於,樹叢遮掩間,一道白色身影映入了二人眼簾。

雲清樾和仲衡都是金丹修為,小白虎修為不夠,自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二人到來。更何況她現在一心狩獵,注意力全放在了前方不遠的那一窩毒刺鼠身上,對周圍的環境更是放鬆了警惕。於是雲清樾和仲衡便見證了一場屬於小白虎的獵殺。

獵殺開始得很快,結束得也很快。

殺毒刺鼠已經殺出經驗來的小白虎一心積分,絕不拖泥帶水,靈力凝結成的細針也變得摳搜起來。一隻毒刺鼠一根針,小白虎麵前一次性凝結出了五根,然後在同一時間發射出去。還沒等那一窩毒刺鼠反應過來,就一家子整整齊齊躺下了,每一根針都正好紮在了它們的眼睛上,穿腦而過。

小白虎身上戴著金鈴,整個修真界幾乎沒人能看穿她的修為,仲衡自然也一樣。不過見到這一幕,他卻忍不住咋舌——白虎用針,他還真沒聽說過,監兵的攻擊不一向粗獷的嗎?!

然而還沒等他感歎出聲,就見剛還威風凜凜幹翻了五隻毒刺鼠的小白虎忽然四肢一軟,整個趴在了地上,呼哧帶喘的,顯然消耗不小。

這是不是太弱了些?亦或者之前殺得太爽,這會兒虛了?

仲衡還沒想明白,就見身邊青衣一閃,雲清樾已經出現在小白虎身旁,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小白虎看見她卻是不喜反驚,滿腦子都是:遭了,偷跑又被師姐抓包了!

下一刻看到上前的仲衡,剛還心虛的小白虎卻瞬間警覺,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