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衡自認為長得不錯,不說人見人愛,但至少不是貓憎狗厭——說起貓憎狗厭這一點,他家師姐比較有發言權,連宗門代步的仙鶴都躲著她走——可眼前這隻小白虎是怎麽回事?師姐抱她就好好地,自己什麽都沒做,她怎麽看見自己就炸毛了?!

青年修士略有茫然,不過眼前這炸毛的也不是普通靈獸,而是宗門未來的鎮宗神獸。仲衡自然不敢怠慢,即便對方衝自己炸毛,也得恭恭敬敬行禮:“弟子見過監兵。”

小白虎用審視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大抵是沒打量出什麽來,又轉頭看向雲清樾。

雲清樾抬手在小白虎腦袋上輕拍了兩下,帶著些安撫的意味,旋即介紹道:“這是仲衡,是我的二師弟,之前一直在外曆練,今日才趕回來參加大比和論武的。”

小白虎聞言稍稍放鬆了警惕,雖然她依舊看對方不順眼,可還是矜持的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她往雲清樾懷裏一窩,就再也沒看過仲衡一眼——打怪很累的,雖然她現在一根針就能刺死一隻毒刺鼠,但為了刷分她也榨幹了身體裏儲存的所有靈力。

師姐要是不找來,她其實也打算打道回府了。

雲清樾看看懷中癱成了一攤虎餅的小白虎,琉璃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不過當著仲衡的麵,她當然也不會說什麽,隻說了一句:“回去吧。”

仲衡答應一聲,摸摸鼻子,不知為何總有種自己被嫌棄了的感覺。

兩人一虎於是禦劍離開,他們走後,整片樹林就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過了許久,一隻小獸探頭探腦從旁經過,也不知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加快速度一溜煙跑走了。

而就在小獸離開後不久,原本空無一物的空地上,忽然漾起一陣詭異的漣漪。空氣似乎扭曲了一瞬,而後一道人影漸漸浮現出來。他抬頭望著二人一虎離開的方向看了良久,最終神情陰鬱的一拂袖,轉身就又消失不見了。

……

再次禦劍回到了居所,仲衡原本還想跟去雲清樾院中——他外出曆練數載,自覺進步不小,迫切想找師姐切磋一番——結果之前一直不曾對他設防的大師姐,這一回卻在進門之後直接開啟了禁製。於是毫無防備的仲衡抬腳跟上,一頭便撞在了禁製上。

青年揉了揉自己被撞紅的額頭,又瞧了眼水波樣泛起漣漪的禁製,而後不滿的嘀咕了幾句,終究不甘不願回去了隔壁自己闊別數載的居所。

等外人一走,江陌便徹底放鬆下來,尾巴纏在師姐的手腕上,稍有討好。

雲清樾一眼就看出了奶虎的小心思,卻沒打算輕輕放過,她麵上清冷之意不減:“不是讓你待在家中好好修煉嗎,怎麽又跑去後山招惹毒刺鼠了?”

小白虎悻悻,再加上原本就靈力耗盡十分疲憊,索性眼睛一閉往師姐懷裏一歪,假裝睡著了。

雲清樾哭笑不得,可你永遠也叫不醒一隻裝睡的虎,所以最後這一頓教訓終究還是被小白虎賴掉了。之後又過了片刻,雲清樾便發現小奶虎真的睡著了。

她輕歎一聲,將虎崽放回了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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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這一覺睡得挺沉也挺安穩,再次醒來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小奶虎揉揉眼睛又伸個懶腰,整隻虎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懶洋洋的,躺在窩裏一點都不想再動彈。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懶洋洋抬起爪子,卻不是起床,而是隨手點開了自己的角色麵板,查看昨天沒來得及查看的收獲情況——

【宿主:江陌

種族:白虎

職業:神獸

等級:21

戰力:5244629(1859)

經驗:739076/5242880

積分:1512

潛力:∞

技能:打坐、初級靈力運用(血脈傳承未激活)】

江陌看過麵板後在心裏算了算,發現昨天小半天的功夫,她竟然就刷到了322點戰力和積分。其中整數都是毒刺鼠貢獻的,多餘的2點是她在尋找目標的路上,順手解決的兩隻靈兔。

不得不說,有了師姐開小灶提升,她刷怪賺積分的速度簡直有了質的飛躍。如今一招一個毒刺鼠,刷的積分甚至不比當初躲在問道堂後廚殺雞來得少。

江陌在心裏算了算,按如今這種刷怪速度,她隻需要再往後山去個一兩趟,花上一兩天的時間,就妥妥能將戰力推上築基該有的水平——雖然正常來說,2310的基礎戰力隻是同階墊底,但墊底與夠不著相比也是一種莫大的進步不是嗎?

小白虎忽然信心十足,刷分的爪子蠢蠢欲動,扭頭便問係統:“係統,師姐去哪裏了?”

係統在宿主休息時,多半也處於半休眠狀態,以此節約能源。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它壓根不必糾結,當即便答道:“宿主忘了嗎,今天是宗門大比開始的日子啊。”

哦,對,宗門大比開始了。

江陌險些把這茬忘了,旋即從窩裏一躍而起便往門邊跑去,也忘了之前想偷跑刷分的事:“師姐去參加宗門大比了嗎?她怎麽沒帶我一起去?”

然而雲清樾是去參加大比的,帶她去做什麽?看戲嗎?

係統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也跟著宿主跑了出去,結果這次江陌連院門都沒出就直接被禁製攔在了門內。她一時鬱悶,剛想抬爪撓上兩把,結果眼前的禁製忽然就漾起漣漪打開了。

然而還沒等江陌驚喜,就見門外站著的並不是雲清樾,而是一身玄衣的執明神君。

小白虎高漲的情緒頓時冷卻下來,她變臉變得過□□速,以至於執明神君看得一清二楚。後者頓覺好氣又好笑:“怎麽?不想見到我?還是你想老老實實呆在這院子裏?”

圓圓的虎耳動了動,小白虎聽出兩分話頭來:“神君想帶我去哪兒?”

執明神君輕哼一聲沒說話,一抬手,無形的力量便拎住了小白虎的後脖頸。奶虎的身體頓時一僵,直到被執明神君抱在懷中撫摸皮毛,這才抬爪一臉拒絕的將對方的手推開:“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是那麽隨便的虎。”

聽到這話的執明神君輕嗤一聲,想起這隻白虎居然是少見的母虎,到底還是停下了手上動作:“成日裏黏著個小弟子撒嬌耍賴,你還不夠隨便嗎?”

小白虎一時竟無言以對,半晌憋出句:“我樂意,你管不著。”

執明神君倒也沒有糾纏,隨手拿起毛茸茸的虎爪又捏了捏,旋即皺眉道:“我給你的青元靈髓,你到現在也沒用嗎?”

小白虎聽到這話先是一怔,之後才想起那瓶在她儲物空間裏吃灰的青元靈髓。雖然她現在還用不了,但那確實是好東西,一麵之緣的執明神君也足夠大方。衝著這一點,她決定將態度放好一些,於是取出青元靈髓解釋了一句:“我現在還太弱,不適合用這個。”

執明神君聽罷卻曲起手指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誰告訴你不能用的?咱們神獸生來便體魄強健,什麽天材地寶不能消化?更何況青元靈髓屬性本就溫和,最適合幼崽不過。”

相較於兩月前,如今的江陌對於升級已經不那麽迫切了,可聽到執明神君的話還是不免意動。係統見狀忙在旁邊潑冷水:“宿主你清醒一點,你不是原裝貨啊!”

是的,她不是原裝,是弱雞占了廢號重練。

江陌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臉上的意動也瞬間變成了糾結與失落。她雖沒有開口,但執明神君似乎也猜到了她的顧慮,略一沉吟說道:“你體質是弱了些,若是有所顧慮,不如將青元靈髓倒入靈泉之中再行吸收。我記得明霞峰大弟子的居所裏,應當是有一口靈泉的。”

他說著,目光往眼前的小院中望去。

這是個好提議,師姐房中確實也有一口靈泉,但小白虎聽了執明神君的話卻險些再次炸毛——這家夥怎麽知道師姐房中有靈泉的?莫不是為老不尊,什麽時候偷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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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明神君當然不會做那麽沒品的事,再說他都八千歲了,雲清樾在他眼裏和幼崽沒什麽區別。不過小白虎那彎彎繞的小心思,他“老人家”猜不到,索性也沒理會。

青元靈髓的事執明神君也隻提了一句,似乎並不十分上心,旋即便帶著小白虎離開了。

修士築基得以禦物,元嬰方可不借外力禦空。而對於出生即元嬰的神獸來說,禦空飛行幾乎是他們的本能,哪怕玄武白虎不像朱雀那樣有翅膀。而到了執明神君如今的修為,更是連禦空飛行都不必,他隨手一指便能劃破虛空,再一踏步便能完成瞬移。

瞬息千裏不是說說的。就好像前一刻小白虎還在糾結執明神君到底有沒有偷窺師姐居所,下一刻眼前光景一轉,二人已然到了天陽峰上。

天陽峰位於五峰中央,又是掌門一脈,宗門大比理所當然設置在了這裏。

不過說是在天陽峰舉行大比,其實也不盡然,準確來說應當是在天陽峰左側旁的一座小靈峰上。隻不過這座小靈峰比較倒黴,千年前天陽峰有位劍修尊者走火入魔,發瘋時恰好一劍削掉了半座靈峰,於是這座小靈峰頂上就變成了平整一塊,後來又被廢物利用建成了廣場。

宗門大比不是一峰之事,五峰數萬弟子至少會有一大半前來參與。如此天陽峰上的半山廣場就不夠用了,除了這由整座靈峰建成的巨型廣場之外,也難有其他地方能舉行如此盛事。

自今日晨起,小靈峰廣場上便少見的熱鬧了起來。

五峰弟子紛紛趕到,一眼望去堪稱人山人海。師兄弟或者相熟之人聚在一處,三三兩兩摩肩接踵,說笑玩鬧之聲驚得四周鳥雀遠遁。直到掌門與峰主等人齊至,紛紛在廣場前的高台落坐,眾人這才收斂,這份熱鬧喧囂也終於了消停幾分。

按照慣例,青霄掌門會說幾句話,然後宣布大比開始。隻是今日還未等他開口,執明神君便抱著小白虎出現在了廣場半空。

小白虎麵對驟變的場景先是一怔,接著一眼便瞥見了站在青鈺峰主身後的雲清樾,虎目微亮——今日的師姐換下了慣常穿著的青衣,一襲白衣襯得她翩然若仙。即便周遭盡是穿著同樣衣衫的同門,她依舊不曾泯然眾人,反而愈發耀眼奪目。

可惜還沒等小白虎繼續欣賞師姐美貌,掌門與一眾峰主長老便都站了起來。台上台下,所有人俱是恭敬俯首,向著執明神君行禮:“見過神君。”

執明神君抱著小白虎,坦然受之,隻微頷首道:“我與監兵來看大比。”

宗門大比對於玄清宗來說不算小事,但也沒有太過緊要,畢竟十年就有一回。哪怕是之後的三宗論武,一甲子也有一次。這時間對於修士來說或許還能算長,但對生命以千萬載計的神獸來說,就顯得不值一提,甚至太過頻繁了。再加上玄武本就懶散,宗門大比他都不知幾千年沒出席過了。

不過青霄掌門聽到他的話,也沒有露出意外神色,當即便令人在高台主位旁添了兩張椅子——一張自然是給執明神君的,而被執明神君抱在懷裏的小白虎,也有單獨的座次。

小白虎對此頗為滿意,率先躍起,落在了離青鈺峰主更近的椅子上。

青鈺峰主神色淡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不給監兵麵子。而執明神君對此也沒什麽表示,隻施施然一撩衣擺,坐在了青霄掌門身旁。

小白虎飛快掃了左右一眼,隻見高台之上一排椅子擺得老長。居中而坐的自然是青霄掌門,左手邊依次是執明神君、她,以及四峰峰主。而對麵則是天道宗和佛宗的幾個隨行長老,以及此次參加論武的弟子,俱是些生麵孔,之前倒也隨著一同向執明神君行了禮。

對於別宗的人和事,小白虎目前都不太感興趣。

她又將目光回轉到身旁。這一次沒再緊盯著雲清樾,倒是看到了她身旁站著的仲衡。而除他之外,青鈺峰主身後竟還男男女女站了好幾人。

數一數足足有七人,左鋒平台上那七座小院竟然一座都沒空置。可神奇的是江陌入住雲清樾小院已經月餘了,左鄰右舍除了昨天才見過,據說也是才回來的仲衡之外,其餘人她一個也沒見過。而此刻除了雲清樾和仲衡多看了她幾眼外,其餘人似乎對她也不感興趣。

真是有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小白虎撇撇嘴,對那幾人也沒了興趣。

正當此時,青霄掌門站了起來,他目光緩緩掃過台下眾人:“又是十年,再逢甲子,想來大家早為今日比試做好了準備。即是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十年苦修成果如何,隻看勝負成敗。”

早在青霄掌門起身開口之際,江陌便已經做好了聽到長篇大論的準備,就像曾經經曆過的無數次開學典禮校長致辭一樣。誰知青霄掌門不按常理出牌,還沒等小白虎揉揉耳朵擺出不耐煩的姿態,他便已經兩句話結束了演講,簡潔得令虎吃驚。

小白虎不由得左右看了看,卻見大家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而隨著青霄掌門話音落下,廣場上陣法啟動,一陣光芒閃耀過後,數十座擂台忽然拔地而起。

玄清宗的宗門大比會持續小半個月,畢竟大比報名不拘人數。如明霞峰的弟子在五峰之中並不算多,亦有千人報名,五峰加起來參加大比的人數至少也有個七八千,按照兩人一場來算,比一輪就得三四千場。饒是小靈峰廣場巨大,也安排不了這許多擂台。

於是第一輪比試並非兩兩對決,而是百人亂鬥,掉下擂台和認輸者淘汰,最後隻剩十人參加第二輪比試。如此一輪便能刷下九成的人,餘下七八百人再刷一輪也就差不多了。

小白虎還沒見過真正的修士打擂,一時間好奇不已,探頭探腦往那擂台上看了好幾眼。

可惜現在大比還沒開始,而大比的規則對於眾人來說似乎也早了然於心,竟然沒人特意講解。小白虎再是好奇,幾十個擂台也沒什麽可看的,盯了兩眼之後便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她下意識又扭頭去看雲清樾,卻見師姐神色肅穆,見她看來也隻瞥過一眼稍作回應。

高台上人挺多的,確實沒她倆交流的餘地……小白虎忽然覺得無趣,她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尾巴從椅子後的空隙伸了出去,左搖右擺,尾巴尖不經意掃過雲清樾持劍的手。

小奶虎的尾巴毛茸茸的,還很柔軟,掃過手背時帶來些輕微的癢。

雲清樾握劍的手稍稍緊了緊,目光似不經意般瞥過前方端坐的小白虎。後者似無所覺,仍舊盯著台下,過了會兒許是覺得無趣了,幹脆趴在了椅子上。隻是身後的尾巴卻不老實,時不時擺動一下,尾巴尖的那點毛毛就會蹭過她的手背。

纖細修長的指尖動了動,有點懷念小白虎柔軟的皮毛了,可惜這場合不合適擼虎。

雲清樾無聲輕歎,隨即決定不受**,移開了手。也就在這時,下麵有關於第一輪比試的安排也已經排好,大片大片的弟子開始往那幾十個擂台上去。

築基的,煉氣的,這些並沒有被刻意分排開,就這場大比而言分別隻有內外門。

那數十個擂台,一小半是內門弟子,一大半是外門弟子。如今的他們尚且不是競爭對手,要等最終內門前十和外門前十分別選出,外門前十才有資格向內門弟子挑戰——這種場麵不常見,但也並非沒有,因為有些人是帶藝投師的,而他們拜入師門最初也隻能留在外門。

至於為什麽沒有提金丹?那是因為大比的年齡上限和論武的上限是一樣的五十歲,五十歲前若是能進階金丹,不可能還留在外門,也不可能沒有師父收徒。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前的熱鬧還在擂台上。

剛趴下的小白虎又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看向下方。卻見每個擂台上滿一百人後,周遭立刻升起了一層屏障,既是不讓人再登台,也是阻隔了擂台上的攻擊,以免擂台外的人遭受池魚之殃。而後也不等人喊開始,擂台上的各種法術便都飆了起來。

紅的黃的綠的,擂台上各色光芒閃爍,一瞬間仿佛開了什麽閃瞎人眼的特效。

小白虎看得眼暈,人太多也沒來得及看各人表現,就見一道道身影已經迅速從擂台上被打飛。不過說是人多看不清,但其實亮眼的存在還是有的。

比如小白虎一扭頭,就見一隻長著翅膀的金色雄獅咆哮一聲,而後左蹬右踢分分鍾踹了不少人下台。待定睛一看,卻見那飛天黃金獅背上還騎了個人,目測略有些眼熟像是靈獸園的人……隻見他一手抓著雄獅鬃毛,一邊指揮飛天黃金獅飛起落下,時不時就淘汰幾個人,凶殘得不行。

就,有點威風啊……

小白虎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那小山一樣的飛天黃金獅,莫名生出了些自卑來。隻是這念頭不過剛生出來,她就感覺後腦勺一痛,被人拍了一巴掌。

從不吃虧的小白虎頓時怒了,呲著奶牙扭頭一看,那施施然收回手的不是執明神君又是誰?後者輕飄飄瞥她一眼,未曾開口卻有聲音傳入她耳中:“小家夥,把你那羨慕的小眼神收一收。就下麵那種貨色也值得你羨慕,真是不夠丟人的!”

小奶虎衝滿級大佬呲了呲牙,喉嚨裏“咕嚕”兩聲,到底還是萎了——她其實明白,今天執明神君親自帶她來這裏,掌門還特地為她安排了單獨的座位,是有意讓她露麵並抬高她的地位,她可不能因為一隻飛天黃金獅掉價。

可知道歸知道,挨了巴掌的小奶虎還是委屈巴巴。尾巴再往後掃了掃,沒碰到師姐的手,孤零零趴在椅子上的小奶虎頓時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