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話一出口,江陌立刻就想到了青鈺峰主。且不論親疏遠近,單論修為青鈺峰主也是合體中期或者後期,若是能讓她恢複戰力,二打一肯定能打得過眼前這大長老。

這樣一想,江陌便毫不猶豫對係統道:“好,那就買一顆,你幫我給師尊。”

然而江陌話音落下,係統這回卻沒有痛快答應,反而勸道:“宿主,如果看性價比的話,這顆破陣珠給師尊不劃算。她旁邊那蒙麵的是赤血宗主,大乘期修為,同樣1000積分,換個大乘期出手肯定要比合體期劃算啊。說不定都不必你和師姐出手,她一個人就能橫掃全場。”

江陌乍然聽到這話,對招的動作都不由滯了滯,差點被對麵正在強攻的大長老打中。可饒是如此,招式間帶出的魔氣還是從她胸前掃過,頓時激得她胸口一悶,險些岔氣。

“怎麽回事?赤血宗主?你是說師姐她娘?!”江陌震驚得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

她這些天可是看著師尊和那位“戚長老”相處的,兩人雖然沒有刻意親近,但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出兩人關係匪淺。即便兩人中間還隔著正魔兩道,但說實話,對於江陌這種穿越者來說,什麽正道魔道其實感觸都不是特別深。隻一點她想不通,祝宗主是師姐的親娘啊……

一瞬間,江陌被這複雜的關係弄懵了。然而她腦洞再大也不會想到,師姐她沒有爹,隻有兩個娘,而且還有一個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當娘的。

“宿主,醒醒,破陣珠你到底準備給誰?還是幹脆買兩顆?”係統見她竟然走神,連忙提醒。

江陌一邊應對著大長老的攻擊,一邊沒忍住想得有點多,直到被係統這一提醒才算是回過神來。而後略想了想便道:“給宗主吧,她修為更高,也不必勞煩師尊了。”

係統應了聲好,對於江陌的“摳門”毫不意外。

從前在係統商城買下的東西都會直接出現在江陌手上,不過這一回不同,她既不是用道具的人,也沒空再轉一道手。於是在江陌的指點下,那顆新鮮出爐的破陣珠化作了一道流光,飛快的向著祝白羿飛去。係統為了省下解釋的時間,索性直接就往人嘴裏塞。

祝白羿正看著戰局膠著呢,冷不丁就見一道流光衝著自己而來。對此她自然是警惕的,也嚐試避開,奈何那流光就跟長了眼睛似得,不僅窮追不舍,最後竟還奔著她嘴裏去了!

猝不及防之下,祝白羿甚至擔心自己會被撞斷兩顆牙,但結果卻是她杞人憂天了。

破陣珠不知是何材質,看著堅固,手感也堅固。但隻一觸到她唇舌,就仿佛堅冰遇上了烈焰,很快就融化成水。甚至沒等她反應,就被吞咽了下去……

修真界裏有各種奇珍異寶,同樣也有無數害人的手段。祝白羿雖不知這流光究竟是什麽,心裏卻已經生出了十分警惕,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難看。就連平日對她愛答不理的青鈺,此時也不由擔心皺眉,開口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祝白羿壓下不安,一邊檢查身體,一邊回了句:“沒……”

話隻開頭便忽然頓住,祝白羿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破陣珠的效果堪稱立竿見影,化水入口後不過三息時間,原本閉塞的經脈好像忽然間被打通了,已經許多天沒有接觸靈力的身體再一次感受到了靈力的存在。雖然這島上的靈氣堪稱稀薄,但隻要靈力能用,誰又在乎這個?

解封的祝白羿第一時間吸納了一絲靈力,然後以此打開了自己的儲物戒指。

大乘期的積累自然不缺恢複靈力的靈石丹藥,祝白羿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當下連吞了幾顆培元丹,待體內靈力稍稍恢複,立刻便對青鈺道:“我去幫忙。”

她說完就已經向著江陌禦空趕去,路過雲清樾時,順便一震袖幫忙打倒了一片九幽宗弟子。

青鈺不瞎,自然是將事情始末看了個清楚,也猜到了那流光必是好東西。對麵的大長老也不瞎,與江陌交手時,他也晃眼瞧見了那道流光。隻不過以他的眼力也沒瞧清那流光裏究竟是什麽東西,再加上流光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因此很快便忽視了這些。

當然,大長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江陌一邊與他交手,一邊還偷摸著解封了一個大乘期——修真界裏最高的修煉等級是渡劫期,渡劫之下便是大乘,尋遍整個修真界也是有數的厲害。

不巧,赤血宗的“戚長老”就是其中那個有數。

此時大長老正漸占上風,冷不丁一抬頭看到“戚長老”飛起來了,頓時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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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的計算很少出錯,這次也是一樣。

1000積分兌換的破陣珠解封了祝宗主,她一出手也正如係統所料那般,堪稱橫掃全場。起初江陌還跟在旁邊輔助攻擊,後來就發現完全沒必要,於是跑去幫起了師姐。

在對上江陌時不可一世的大長老,這次栽了個徹底,沒一會兒功夫就跟條死狗一樣被扔了下來。

高階修士打鬥起來破壞力太大,戰鬥之初雙方便默契的將地點選在了高空。此時大長老一招落敗不說,還被祝白羿從高空打了下來……好巧不巧,他直勾勾落在了下方已經收尾的戰場上。而僅有的幾個負隅頑抗的人,看到大長老都不敵對手,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紮。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事實上從九幽宗的人突然出現,到他們盡數被俘,前後加起來也不到一刻鍾。別的還好,就是祭台上的反應越來越激烈了,讓人看了都心生畏懼。

江陌看看被俘的這些人,又看看祭台,滿懷不解:“他們這時候冒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是知道祭台有變,我們缺祭品,所以主動上門來替咱們排憂解難?!”

她這話一出,周圍聽到的修士都不由“噗呲”笑出了聲。不過不管那些九幽宗弟子有何目的,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他們確實是有了送上門的最佳祭品。於是之前還有些劍拔弩張的局麵,也因此得到了緩解,至於這些“祭品”究竟夠不夠獻祭,誰也沒提。

雲清樾掃了被俘的九幽宗弟子們一眼,忽然衝江陌問道:“她恢複靈力,是你相助?”

江陌剛要點頭邀功,忽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她的好東西從來都隻給師姐用,這才能顯出特別的。可如果她隨隨便便就送人好東西,哪怕她送給祝宗主的破陣珠是一次性的,可師姐不知道啊。萬一她誤會自己的單純是隻敗家虎怎麽辦?!

念及此,江陌頓時凜然,隨後正色解釋道:“之前形勢危急,我想著她修為高,若是出手便能解決當時的困局。這……有什麽不對嗎?”

雲清樾看她兩眼,搖搖頭:“沒有。”

江陌鬆了口氣,又不太放心,最後忍著肉痛提議道:“要不然,把峰主身上的禁製也解了吧?”說完對上雲清樾幽幽的目光,又補了句:“峰主修為不低,解封之後真可與對方抗衡。”

雲清樾一眼就看出了江陌藏得極深的肉痛,她忽然怔了怔——江陌給過她不少好東西,從最初的青元靈髓,到後來的冰魄凝珠,再到今日的破陣珠,無一不是珍貴異常的好東西。可她從來沒在江陌眼中看到過不舍或者肉痛,一直以為她是太大方了,原來不是嗎?

不知為何,雲清樾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點高興。哪怕隻是一絲絲,也足以證明她還是個俗人,麵對旁人對自己的偏心做不到無動於衷。

長長的眼睫微垂,雲清樾說道:“那倒不必,還是先看看情況吧。”

江陌聞言徹底鬆了口氣,不是她小氣,實在是積分難得。花在師姐身上她眼也不眨,可若是給別人用的話,隻是想想她都覺得心痛。

兩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另一邊九幽宗被俘的弟子已經全部被綁了起來,並且送到了祭台旁——此時的祭台閃爍著懾人紅光,即便不知這祭台的秘密,看到的人第一時間也會生出無限恐懼來。於是方才還老實被俘的九幽宗弟子,一下子便掙紮起來,不願靠近。

然而這並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此時那些九幽宗弟子也非同伴,把人推出獻祭完全沒問題。

眼見著沒人阻止,九幽宗弟子們即將被推入祭台,大長老怒聲斥道:“都住手!那祭台百年就要以血相祭,你們以為是什麽好東西不成,居然還要助紂為虐!”

這番話義正言辭,旁人來說沒什麽問題,可一個魔宗長老說這話就顯得有些可笑了。江陌他們都被逗笑了,然後並沒有人理他,修士們已經準備往祭台上扔祭品了。

恰在此時,又有人喊道:“等等!”

這一次出聲的是鮫人,眾人頓時收起嬉笑,一雙雙黑沉的眸子看了過去——鮫人相信,如果他說九幽宗的弟子修習鬼道沒有用,隻怕第一個被扔上祭台獻祭的就是他了。

想到這裏,鮫人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而後鼓起勇氣說道:“就這樣把人推上去沒用。”

眾人聞言先是一怔,接著便想起鮫人之前所說的主持祭祀,看樣子還挺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