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托馬斯,你的騎炮營去格桑那邊,再給他一千甲騎,讓他先攻!”劉成觀察了一會兒敵軍的形勢,現敵軍的左翼距離浮橋較近,隻要能夠將其擊潰,就可以用炮射擊浮橋,封鎖敵軍的退路,全殲敵軍於河西。Ω.M

“是,大人!”托馬斯應了一聲,他雖然隻有一條腿,不過倒是妨礙騎馬。他的騎炮營一共由九門三磅炮和三門六磅炮組成,更先進的炮架使得他們有了更好的機動性。因此他很快的就轉移了陣地,格桑得知劉成的命令後,立即下令道:“吹號!”

聽到號角聲,哈撒兒笑道:“總算是等到了!”他拉下自己的鐵麵具,高聲道:“上馬,準備!”

最先出動的並非甲騎,而是千餘名輕騎,他們斜切掠過後金軍的正麵,向半空中射出一排排箭矢,這些箭矢升到最高點,然後在重力的牽引下掉頭落入後金軍的行列裏,而後金軍的弓手與火器手也予以還擊,雙方的行列中皆不時有人倒下,一時間後金軍左翼陣前矢如雨下,火器射時散出的白色煙霧散開來,將視線都遮擋住了。

為了防止敵軍從兩翼迂回,阿濟格在左翼末端布置的是一隊白甲,為的額真見敵騎如雲而來,趕忙喝令部下豎起長牌,張弓還擊,他心中暗想對麵敵將也沒什麽本事,竟然拿騎射手掠陣,騎弓少不過五六鬥,多不過一石二鬥,除非是追亡逐北,如果如何能與列陣的步弓火器對射。正思量間,他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陣陣震動矛盾,知道是大隊鐵騎衝陣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趕忙高呼道:“弓箭手退後,列陣!”

原來方才格桑讓輕騎掠陣的同時,便也不擊鼓吹號,讓甲騎向右迂回到了後金軍左翼的末端,然後上馬橫衝過來。後金軍被當麵的輕騎吸引力注意力,待到現已經遲了。不過片刻功夫,地麵的震動便已經極強,頗有地動山搖之感;鐵甲軍器的撞擊聲與蹄聲連成一片,動人魂魄!dudu1();

倉促之間,那額真隻來得及將弓手撤回到擋牌之後,已經來不及列陣。慌亂間鐵騎已經入陣而來,如林長矛所向,鐵蹄縱橫,當者皆披靡,幸存之人紛紛丟下武器,轉身就跑。這些被擊潰的人馬被身後的鐵騎所逼,衝亂了後麵己方的行列,讓其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一時間諸軍土崩瓦解,不一會兒,便殺到了阿濟格陣前。

由於陣前垮得太快,太突然,阿濟格身邊的護軍根本來不及列陣,就騎驅趕著敗軍衝了過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想辦法遏製住對方的勢頭,不然要是讓其裹挾著敗軍橫衝過來,打穿整個左翼也是尋常事。不過這些甲騎的可怕之處就是高之下的衝量,隻要度慢下來也就沒那麽可怕了。

“諸軍向前,不戰而退者皆斬,殺無赦!”阿濟格拔出佩刀,高聲喝道。他身旁的白甲兵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齊聲應和,向前殺去,敢於擋路的潰兵皆一刀砍了,逼其回頭迎敵,一時間兩軍殺成一團。

鑲白旗的甲喇額真多隆阿射術極精,便是在鑲白旗內也是有名的神射手,他見敵軍勢大,對阿濟格說:“西虜勢大,請允許末將反衝,挫其銳氣!請貝勒抓緊時間重整各軍!”說罷他便大喝一聲,帶著數十騎白甲護兵反衝過去。他策馬張弓,左右馳射,對麵的甲騎雖然身蒙重甲,但多隆阿所領的數十騎無不是百裏挑一的射手,所持的都是一石以上的強弓,在近距離射出的箭矢一旦射中沒有甲胄遮擋的麵部或者穿透頸部的鎖帷子,無不應弦而墜。即便未曾射中人,隻要射中了戰馬,也能穿透戰馬身上蒙著的牛皮,受傷的戰馬吃痛,很容易失去控製,衝撞左右的騎士,衝亂隊形。

親領甲騎衝陣的哈撒兒,便高聲對身旁的部下喝道:“這些人定然是女真人百裏挑一的勇士,爾等隨我上前取下他們的級,獻給濟農大人,必有重賞!”眾人齊聲應和便打馬向多隆阿一行人衝去。多隆阿見敵方百餘騎鐵甲騎士朝自己這邊橫衝過來,心知對方身披鐵甲,手持長矛,而己方多持短兵弓矢,若是在馬上對衝必然無幸,趕忙下令讓有長矛的人下馬,將韁繩拴在腰帶上,人在馬後,持長兵抵抗,剩下的一半人張弓射殺。dudu2();

轉眼之間,鐵甲騎士們已經頂著後金軍的強弓勁矢衝到了眼前,衝鋒過程中哈撒兒小腿上挨了一箭,血流如注,他卻咬緊牙關,隻是大聲叱嗬,持長矛居高臨下向戰馬後的敵兵猛刺。在鐵甲騎士們的攢刺之下,馬背後的後金兵頓時有十餘人戰死或者重傷,但這些人都是阿濟格身邊的白甲護兵,無一不是身經百戰,勇武絕倫之輩,他們知道阿濟格正在身後一箭之地整理各軍,皆不顧生死挺身上前。多隆阿此時胡祿中的箭矢已經用盡,他手中沒有長兵,便拔刀衝上前,一名敵人挺矛當胸刺來,被他側身避過,順手抓住矛杆,用力拉扯。對麵的騎士怕被他拉下馬來,隻得丟棄長矛策馬交錯而過。多隆阿左手持長矛,右手揮舞佩刀,衝入敵軍行列之中,一連刺倒兩人,砍殺三人。自己也身中數矛,傷重落馬。有人跳下馬來,取下他的級至哈撒兒身前請賞,哈撒兒見其雖然戰死,但雙目圓瞪,張口大呼,宛如生時一般,絕無半點恐懼,不由得歎道:“此人雖然是敵人,但也是可力敵萬人的勇士,隻可惜跟錯了主人,時運不濟死於此地,甚為可哀,你且去將其屍尋來,待到破了東虜,請一位上師來為其唱經念佛,求得後世之福!”

在鐵甲騎士的圍攻下,多隆阿所領的數十騎轉眼之間便死傷殆盡。但他們也為阿濟格爭取了重整陣型的時間。隻見女真陣前長矛如林,陣型層層疊疊,各色旗幟如海,已經不是僅憑這千餘鐵甲騎士就能攻破的了。哈撒兒正考慮是否要鼓起餘勇起猛攻,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鳴金聲,他回頭一然後方的旗號是後撤的信號。他一瞬間便做出了決斷,對身旁的部下高聲道:“大夥兒暫且退兵,待休息換馬後再來與東虜廝殺!”說罷便調轉馬頭,向己方陣型退去。

阿濟格見那些鐵甲騎士調轉馬頭後退,才鬆了口氣,隻見眼前的草地已經被鐵蹄踐踏得爛泥翻騰,士兵與戰馬的屍體散落的到處都是,無主的戰馬四處遊蕩,不時出淒涼的嘶鳴聲,饒是他自小便曆經行伍,此時心中也不禁有幾分惻然。他正猶豫著是否要派出輕騎附尾追擊還是自守,突然又聽到對麵敵軍傳來號角聲,心中不由得劇跳了幾下。

在相距後金軍左翼左側大約三百步左右,托馬斯正指揮部下做著炮擊前的最後準備,在後金左翼的正麵,劉成的十餘個步兵方陣正在緩慢的向前移動。就在方才哈撒兒以鐵騎衝陣的時候,他就指揮騎炮向前移動,占據了這個有利的陣地。

“開火!”托馬斯右臂猛地下劈,指揮刀劃過一道亮光,幾乎是同時,他身旁的那門六磅炮猛地向後一跳,炮口噴射出一團火光,隨即兩側列放的火炮也次第開火,隆隆的炮聲讓他的雙耳一時間什麽都聽不見,火藥灼燒產生的白煙遮擋住了視線。托馬斯顧不得觀察炮擊的效果,用自己最大的嗓音喊道:“快,把大炮複位,清洗炮膛,重新裝彈!”dudu3();

後金左翼已經是一片狼藉,從側麵飛來的十餘實心彈隻有大約一半擊中了,其餘的打偏了,或者陷入方陣前麵被騎兵踐踏的一塌糊塗的爛泥地,或者落入了他們身後的河中,濺起七八米高的水柱。但擊中的炮彈都產生了極其可怕的殺傷效果,高飛行的實心鐵彈橫掃過後金軍隊的行列,將碰到的一切都撕碎,直到消耗完自己的所有動能,方才意猶未盡的落地靜止,在身後留下一條血肉胡同。

以當時的技術水平,對於滑膛加農炮來說過兩百米以外唯一實用的炮彈就是實心彈。顯然這種炮彈的殺傷效果與敵軍的隊形和射擊的位置有相當大的關係。如果從橫隊的正麵射擊,實心彈的殺傷效果是很一般的,以當時的火炮技術,很可能炮彈的落點會太近或者太遠,即便能夠打中,最多也不過打死打傷三四個人,而且戰術效果幾乎為零——絕大部分士兵排成橫隊前進的時候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正前方,對自己側麵稍遠一點的地方就了。但如果是從橫列的側麵射擊或者是方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隻要能打中,一實心彈可能掃過橫列,一下子打死十幾個甚至更多士兵,這種恐怖的景象很可能一下子摧毀幾十上百名士兵的意誌,如果打個比方的話,前者就好像用一根針去刺豆腐,當針從豆腐裏抽出來,那個孔很快就消失了;而後者則是用一把刀去切豆腐,一下子就能切一大片下來,效果自然大不相同。

因此從十五世紀開始直至十七世紀,西歐的野戰節奏變得非常的慢。有個促狹的軍事評論家將其評價為在跳貴族的小步舞,兩邊都是數十個棋盤方陣緩慢的移動,經常一天下來兩邊都在玩這種流血的跳舞遊戲。這倒不是因為當時的歐洲將領們不懂兵貴神的道理,而是當時野戰炮的機動能力極差,射擊頻率又低,雙方都在想方設法將己方的炮兵布置在敵軍方陣的側麵,而避免己方方陣的側翼暴露在敵軍的炮口下,不難野戰從某種意義上已經變成了一種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如果你冒進的話,將己方的側翼暴露在敵軍的野戰炮範圍內,幾次齊射就能把你的隊形打散,導致輸掉整個戰役。直到歐洲著名的統帥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進行了軍事改革,奠定了近代炮兵的雛形,以標準化,輕型化極大的提高了炮兵的機動能力,在三十年戰爭中把神聖羅馬帝國的大軍打的一塌糊塗,這種局麵才得以改變。

作為穿越者,劉成自然知道這一軍事改革,因此他一直以來追求的不是火炮的威力和射程,而是標準化和載具的輕便,甚至不惜以犧牲威力和射程為代價,以確保炮兵可以在戰場上機動,占據最有利的射擊陣地。在他如果將軍隊比成一個人的話,將領就是人的腦袋,騎兵就是軍隊的雙腿,步兵是軍隊的胸膛,而炮兵則是雙拳,隻有將其結合起來,才能揮其最大的威力。隻不過先前幾仗的對手都是蒙古人,打的都是追逐戰,炮兵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便打贏了,反倒起到了很好的保密作用。後金雖然早已見識過紅衣大炮的威力,自己的軍隊裏也有不少紅衣大炮,但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如何將其輕型化改進其載具,將其與步兵騎兵結合起來,一時間吃了大虧。

托馬斯的炮兵剛剛打了兩輪,黑壓壓的步兵便向後金軍左翼壓了過來,當雙方的距離相距為七十步左右的時候,輕裝的火繩槍手們上前齊射了一次,然後就消失在方陣的間隙裏,那些身披鐵甲的步兵放平長矛,伴隨著有節奏的鼓聲,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後金左翼壓了過來。

“阿濟格怎麽敗這麽快!”皇太極翼,雖然有著戰馬奔馳的塵土和火器射的白煙,但他依然可以方的左翼在敵軍的猛攻下死傷慘重,隊形散亂,顯然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阿濟格那邊就要崩潰了。他稍一思忖,便高聲喊道:“遏必隆!”公告:本站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