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五百兩?”那漢子目光中流露出貪婪之色,他看了看徐萬仞,突然冷笑道:“休想,一千兩,少一兩銀子我就去報官!”

“好,那就一千兩!”徐萬仞點了點頭。[韓娛]老婆不易追

“銀子在哪裏?”

“我現在身上沒有銀子!”

“你在誆我?”那漢子怒道。

“你看我身上有傷!”徐萬仞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右肋的傷口:“隻要你按我教你的法子放出暗記去,過幾日自然有我的同伴前來,那時你就有銀子了!”

那漢子仔細察看了徐萬仞的臉色,最後冷聲道:“好,我就信你這一遭,你最後莫要騙我,否則自有你的好看!”

胡可鑒回家睡了一覺,待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方才起身,他用了午飯便先前往北鎮撫司,確認還沒有將那徐姓犯人找到。一個嚴酷的現實擺在他和吳孟明麵前:要麽那人當真已經淹死在下水道的某個地方,要麽是已經逃走了。無論是哪一樣,隨著時間的延續,想要將其找到的可能性都在飛快的降低。

“吳大人,待會咱家就要進宮麵聖,把這樁案子稟告了!”胡可鑒笑道:“再說那個陳貞慧在我們手上,早晚消息也會泄露出去,得先拿出個說法來!”

吳孟明點了點頭,正如胡可鑒所說的,像陳貞慧這樣的貴公子失蹤時間一長就必然會引人注意,與其等事情鬧大了再說,不如搶先把案子辦成鐵案,可那個姓徐的現在生死不知,證據鏈一下子就斷了,要想把案子給做死了倒是頗為麻煩。

胡可鑒見吳孟明低頭無語的樣子,

擺了擺手,示意屋內其他人退了出去,低聲道:“咱家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成不成,還請吳大人與我合計一下。”

“哦!”吳孟明驚訝的抬起頭,趕忙說:“願聞其詳!”

“咱家記得那陳貞慧的口供裏有說他來京後曾經去過周延儒的府邸,兩人相談甚歡,還替複社的二張謝過周延儒。”dudu1();

“不錯,他們兩家都是宜興人氏,算得上是世交了。”吳孟明聞言點了點頭,那個錦衣衛的文書是個審訊的好手,審問時將陳貞慧來京師後這段時間的底細盤問的清清楚楚,像拜見周延儒這等大事自然也不例外。婚意綿綿,陸先生情深似海

“陳貞慧離開周府後,幾天後就派人刺殺溫閣老,對不對?”

“不錯!”此時吳孟明已經聽出了胡可鑒的意思,雙眼透出亮色來:“隻是——“

“陳貞慧在筆錄上說他刺殺溫閣老的原因是因為溫體仁當初彈劾複社,而這一彈劾是被周延儒製止的。而周延儒是本朝首輔,溫體仁是本朝次輔,對不對?”胡可鑒根本沒有理會吳孟明的回答,徑直問了下去。

“正是,公公您的意思是——”吳孟明的臉上已經滿是驚喜。胡可鑒笑的雲淡風輕:“我哪有什麽意思?我能有什麽意思?他們是朝堂大佬,士林新秀,而我不過是聖上的一條老狗罷了。聖上讓我來看看,我就老老實實的看看,把看到的東西交給聖上,至於該怎麽做,要怎麽做,那自然有聖上裁決,今上英果,自然不會被蒙蔽的!”說到這裏,胡可鑒站起身來:“我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進宮麵聖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吳大人您了,別耽擱了!”

“公公您放心,在下一定不會讓您為難的!”

乾清宮,宏德殿。

這是一座乾清宮的配殿,位於乾清宮正殿的西邊,坐北向南。由於上次接到和林格爾大捷的時候崇禎正好在這兒辦公,出於一種迷信的心理,除去一些禮儀上必須在正殿處理的政務之外,這段時間崇禎都是在崇德殿裏批閱奏折,接見內臣。此時他坐在殿中的盤龍禦座上,正低頭看著胡可鑒呈送上來的口供文書。

終於看完了二十多頁長的口供,崇禎的臉色凝重異常,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跪在下首的胡可鑒問道:“胡大伴,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

“稟告皇爺,這些口供是老奴和那吳孟明看著北鎮撫司的文書審訊案犯抄錄下來的。老奴覺得此事幹係重大,便立即帶著這口供進宮麵聖,敢情聖裁!”

崇禎沒有說話,他低下頭重新看起那份口供來,相比起平日裏的奏折來,這份口供的紙質要粗陋的多,筆跡也有幾分潦草,在紙張的邊緣還有一些墨跡,遠不如那些文官呈送上來的奏疏筆跡漂亮,書寫工整。致我親愛的J小姐[韓]想必胡可鑒詢問完畢後發現事態嚴重,連抄錄一份都來不及就直接帶著原件到宮裏麵來了。也難怪胡可鑒要這麽做,那口供裏雖然沒有給出結論,但如果將前後的事實聯係起來看,就隻能有一個結論——首輔周延儒勾結複社,派出刺客刺殺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次輔溫體仁。

“喪心病狂,駭人聽聞!”崇禎破口大罵起來:“國朝三百年,何嚐有這等事?朕竟然如此德薄,居然選了這麽一個首輔,還將國事托付給他,難怪災異迭現,國事日艱!”說到這裏,他終於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緒,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皇爺,皇爺!”崇禎突兀的舉動讓站在身後的王承恩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起崇禎,一邊勸道:“您可要保重龍體呀,要是有個好歹,大明可怎麽辦呀!”dudu2();

崇禎抽泣了好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隻見他紅腫的雙眼裏透出一股凶光:“王大伴,快替朕擬詔,朕要將周延儒這獸麵人心的東西嚴加治罪!”

“皇爺,老奴敢情說一句話!”跪在地上的胡可鑒向前膝行了兩步道。

崇禎這才注意到胡可鑒還跪在地上,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胡大伴,起來說話!”

“多謝陛下!”胡可鑒爬起身來:“皇爺,這份口供奴才已經看過了。不管怎麽說,周、溫二位先生都是我大明的輔臣,事關我大明的顏麵,若是把事情扯開了,周先生的性命事小,我大明的體麵事大呀!”

胡可鑒的諫言就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潑了下來,崇禎頓時冷靜了下來。正如胡可鑒所說的,像周延儒這種高官,將其免官,或者迫使其致仕都沒有什麽,但如果要治罪處死,那就絕不是天子一份詔書就能搞定的事情,必須經過嚴格的程序定罪審訊,在這一個過程中,首輔大臣暗中派人刺殺次輔的醜事肯定會流傳出來,成為整個大明,不,是天下的笑柄。哪怕是千百年後,史書上都會記上一筆,作為在位的天子,崇禎一個昏庸失察的罪名是絕對跑不脫的。

“胡大伴說的是,我大明丟不起這個臉!”崇禎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可對周延儒的痛恨反倒更深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胸中的怨毒壓了下去,低聲道:“這樣吧,讓周延儒自己請辭,招楊嗣昌回來,為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入閣辦事。這個陳貞慧一定嚴加定罪,他的父親,也要治他個教子不嚴的罪行,還有今年取他的考官,也要治罪。”

“皇爺聖明!”胡可鑒跪在地上,高聲頌道。

崇禎的決定在朝堂上刮過了一輪政治旋風,在與一位宮裏來的人秘密商談後,第二天一大早首輔周延儒就在朝會上以身體不適為由,請求辭去首輔、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的職務,回鄉養病。崇禎皇帝連象征性的挽留姿態都沒有做,就徑直允了周延儒的請求,甚至連通常去職閣老都有的留祿(即去職後依然發基本工資)待遇都沒有給。而且錦衣衛立即將其押送回府,限定其次日上午就必須離京,這點時間甚至不夠讓周延儒收拾行裝,這讓朝堂上群臣驚詫莫名,交頭接耳起來,幾個最為機敏的聯想到了最近溫次輔在早朝的半路上遭到刺殺一事,頓時不敢多說了。

不過朝堂之上的諸位大人先生們的記憶力並不比金魚強到哪兒去,前任首輔剛剛踏上回鄉的漕船,他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天子下詔召回在山西督師的兵部侍郎楊嗣昌,升其為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顯然天子這麽做是為了填補周延儒和溫體仁的空缺。這一重大的人事變動立即在京師的茶館酒肆裏掀起了一輪新的波濤,人們紛紛談論起這位青雲直上的楊文弱楊閣老來。

柳泉居。

“這位爺!”夥計敏捷的撩起厚重的門簾,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用快活而又殷勤的語氣向眼前的客人笑道:“外麵天氣冷,裏邊樓上做!”

“嗯!”徐鶴城矜持的點了點頭,身後緊跟著的護衛從腰間取出十幾枚銅錢丟到那夥計的懷裏。那夥計趕忙朝徐鶴城唱了個肥喏:“謝客官賞!”

“罷了!”徐鶴城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我向你打聽一件事情,你若是答得好,我就重重賞你!”dudu3();

那夥計在這柳泉居裏也幹了十來年了,不知道見過多少客人,早就練出了一對火眼,見徐鶴城身上那一件貂裘便是價值千金,身後那幾個仆從個個體型魁梧,腰杆挺直,露出的皮膚更是黝黑發亮,多半是跑口外生意的豪商,他知道這些跑口外生意的豪商出手最是闊氣不過,趕忙笑道:“多謝客官,小的若是知道一定照實說出來!”

“好,我問你,這兩天你在這一帶可曾看到有什麽陌生人出沒,可有什麽異樣的?”

“這個——”那夥計想了想,最後苦笑道:“客官,不是小人故意隱瞞,隻是這幾日的確未曾看到什麽異樣的!”

徐鶴城點了點頭,臉上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自從胡可鑒拿周延儒這個倒黴鬼了解了溫體仁被刺這件事情後,徐鶴城那象征性的軟禁就結束了。他在拜訪完自己的幾個生意夥伴,核對完去年的賬目後,就開始暗中尋找起那位據說已經淹死在下水道裏的徐姓犯人。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在他的心裏有一個狂熱的念頭,這個在背後操縱著陳貞慧,幹下這件驚天大案的神秘男子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與自己反目成仇,逼的自己遠走他鄉的同胞兄弟徐萬仞。他一定沒有死,現在正隱藏在某個地方,等待著下一次機會來執行自己的計劃。雖然徐鶴城還沒有想清楚自己應該如何麵對這個仇人兄弟,但有一點是無可置疑的——我必須找到他!

那夥計看到徐鶴城站在門口,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擋住了自家的店門,妨礙了生意,隻得大著膽子催促道:“這位客官,外邊冷的很,您要不來樓上歇歇腳?”

徐鶴城被那夥計的聲音驚醒了,他看了看那夥計,又看了看背後幾個朝自己指指點點的客人,已經明白了自己妨礙了對方的生意:“也好,你們這兒有什麽好吃的!”

那夥計聽到生意來了,精神不由的一振,趕忙鼓動唇舌道:“我們柳泉居大師傅是京師數得著的,他的燉羊肉和燜鯉魚您吃了一次絕對還想再來!”

“好,那就嚐嚐這個吧!”徐鶴城帶著幾個護衛進了門,上了二樓,便感覺到這堂裏十分亮堂,抬頭一看原來那天井上用磨得薄薄的蚌殼鋪了一層,(www.ukansu.cm)即可以遮擋風雨,又可以讓陽光照進來,省下了不少燈火錢,的確是獨具匠心,不由得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北地裏少見!”

一旁擦桌子的店小二見徐鶴城誇讚,笑道:“客官說的是,這法式是南直隸常見的很,北方冬天雪大,每當下雪就得取下來,換上木房頂,不然就給雪壓壞了。不知道老爺想吃些什麽。”

“你看我們幾人,便隻管按照分量上些吃酒下飯的酒菜來!”

“是老爺!”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送了酒菜上來,徐鶴城頓了頓筷子,便和幾個護衛一起吃了起來,這酒菜雖然沒有樓下守門的活計說的那麽好,也是頗為不錯了。他奔走了一上午,也有些餓了,約莫吃了六七分飽才放下筷子,目光隨意的向四處掃視。突然徐鶴城的目光停住留在樓下那條街的對麵上,一個中年漢子正在牆上畫些什麽,徐鶴城的眼力甚好,隔著十餘丈也能依稀看清那是一個沒有畫完的八卦形狀,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下意識的猛拍了一下桌子,倒把一旁侍候著的店小二嚇了一跳,小心的問道:“老爺,莫非這酒菜不合您的口味?”*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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