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兒嚇得一個激靈,忙抬起頭看著蘇紫菀和陸梅青,見他們二人臉上都帶著怒色,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小五兒看她們二人臉色不好,心中暗想必定是世子爺救走了羅姑娘,她們二人計謀未曾得逞,這才回來訓話。

小五兒知道此刻絕對一字都不能外說,若是真供出是自己托的雪荷,那雪荷必定會無辜受到牽連,她們如此歹毒的心腸,又怎會讓雪荷好過。小五兒做好了獨自攬責或是裝作不知的樣子,因抬眸裝傻道:“奴才真的不知蘇小姐叫奴才招什麽昨日爺和哪位羅姑娘的事情,奴才不都向您和三夫人交代清楚了嗎,其他奴才真沒有隱瞞的。再說奴才有幾個腦袋敢隱瞞這是事情,還望蘇小姐和三夫人明鑒。”

小五兒說完低著頭靜靜的等待著她們的回話,若是她們不肯信,非要牽扯上人來,那自己就招認。橫豎自己也是世子爺身邊的人,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她們怎麽著也得給世子爺一點麵子吧好歹也不能將自己怎樣了。小五兒做好了算計,隻等著她們詢問。

蘇紫菀氣的直跺腳:“表姐,你瞧瞧這狗奴才。今兒的事情若不是他說出去的,又有誰知道呢此刻他還不認,你說該不該打”

陸梅青一直坐著未曾發話,眼裏帶著冷笑,似是暴風雨前的寂靜一般,讓這空氣格外緊張。陸梅青一手拉了蘇紫菀的胳膊,嗔笑道:“瞧瞧你,還是這急性子若是動了氣生了病還要請大夫吃藥,何苦呢你且坐下容我來問,若是他說不出個前因後果來,手段多著呢”

陸梅青的眼神忽的變的淩冽,充滿了芒刺。刺得小五兒心裏不由的打起了鼓來。竟無來由的怕。

“說說吧今兒的事情墨哥兒是如何得知的他怎麽會去救人”陸梅青語氣淡淡的,卻充滿了戾氣。

小五兒眼中多了幾許猶豫,可片刻後又坦然道:“羅姑娘被救走了嗎奴才真的不知此事,也未曾向世子爺說起。方才奴才可是當著夫人和小姐的麵被帶出去的,縱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插上翅膀從馬廄出去告密,還往夫人明察。”

陸梅青又怎會信他這番撇清自己的言論,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隻有他是最清楚的。若不是他說的,那夏孜墨又怎會有那樣的神通直直的找了去救人,她才不會信什麽心有靈犀的鬼話。如此想著便似是無意的從頭上拔下了一根明晃晃的簪子來,這簪頭與別的簪子略有不同。似是一根粗針一般,看著嚇人。

陸梅青將手中的簪子來回晃了晃,笑道:“恩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人確實是被救走了。隻怕我和蘇小姐也都暴露了,說不定過會子墨哥兒回來第一個找的就是我們。既然我們不得好過,那你覺得你又能好過嗎”

這一句末了,陸梅青站起身來,徑直的朝小五兒走來。那腳步身忽高忽低。讓小五兒渾身都在戰栗,不待小五兒反應過來,陸梅青已經拿著簪子在他的肩膀上恨恨的紮了一下,低聲罵道:“狗東西,養你不是為了讓你撒謊的,你以為這夫人小姐都是好惹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護主子你配嗎”

陸梅青的這一舉動也嚇了蘇紫菀一跳,她從未曾見過陸梅青會動手傷人,因顫聲道:“表姐。他可是世子爺身邊的人,咱們真要打傷了他,那世子爺豈不是又要給咱們多加一條罪過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叫他好生去吧”

蘇紫菀到底也是未曾出閣的女兒家,雖然生性刁蠻些,可真要打殺下人她也是不敢的。

“表妹。既然你如此怕,那我看你還是退婚吧又何必要折磨自己呢”陸梅青有些不悅的將帶著血的簪子啪一聲扔在了地上。回轉身去看著蘇紫菀。

“表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過是怕世子爺回來找他,要是見他被咱們傷著了,又要給我多加一罪。”蘇紫菀急急的站起身來解釋,她也怕陸梅青生氣不再幫她。

陸梅青似笑非笑,回身看了一眼小五兒,猛地一腳踩在了小五兒的手指上,冷笑著問:“你敢嗎你是不是想等著你家主子來告狀哼我倒是真希望你告狀呢隻是,我怕你沒那個膽子。”

小五兒被陸梅青踩的臉色發白,五根指頭牽扯著周身的神經,似乎渾身都覺痛。可他又不敢叫出聲去,怕會激怒她們,到時候越發不好收場。小五兒忍著痛一字一句的對著陸梅青道:“夫人想多了,奴才又怎敢說夫人和小姐的不是。都是奴才自己不小心,自己傷的自己,和夫人小姐無幹。”

陸梅青見聽他如此一說,一臉得意的笑了笑,遂將腳從小五兒的手上挪了下來:“恩那你說說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告的密”

小五兒知道此刻隻有自己全部承擔下來才能不連累雪荷,猶豫良久道:“是,都是奴才幹的,請夫人和小姐責罰。”

“你,果然是你幹的。你為何要如此那姑娘與你並無相幹,你為何要幫她”蘇紫菀早已氣紅了臉,就連一個奴才都要幫著那狐狸精,可見這女人不容小覷。因上前狠狠的打了小五兒一個巴掌,又覺不夠解氣,左右開弓又打了幾下,這才算罷了

小五兒一聲不吭,隻等她打完。陸梅青幹笑了幾下,因道:“表妹不必動氣,既然他承認了那就放他去吧倒也是個忠心的人,若是死了真是可惜了的。”

小五兒沒想到陸梅青會如此輕易的放了自己,原本以為怎麽也得一頓好打,或者是打發出去,如今這樣的結局卻叫他吃驚。

“表姐,咱就這樣放了他那他以後豈不是更加囂張,更加肆無忌憚”蘇紫菀急急的詢問陸梅青,生怕她放虎歸山。

“哎表妹好糊塗。雖說咱們都是主子,懲罰個下人理所當然。可畢竟咱們是兩個府裏的人,他又是個家生子,怎麽著也要給足了墨哥兒麵子。”陸梅青邊說邊回身道:“你去吧隻是方才的事情你要再說出去,你就想想你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吧縱然我不殺你,要殺你的人卻是有的。”

小五兒點了點頭,急忙叩頭謝過,這才悄悄的退出去。到了門口他見雪荷和小霞兒也在場,就對著雪荷點了點頭,以示平安。雪荷也點了點頭,兩人並不敢言語,一時不提。

待下五兒走後,那蘇紫菀有些不情願的打量著陸梅青:“就這麽放了他”

“放誰說我放了他”陸梅青眼角多了一抹冷然“你想想,他今日一直被關著,又怎會有機會去報信,必定是有人相助。既然他誠心護著那人,那我便處罰他最想護著的人,這樣他才能最痛最傷。”陸梅青眼中的冷然越甚,這些年她在侯府沒少看到這樣的事情,她知道如何去打擊別人。

蘇紫菀也覺得事有蹊蹺,因附和道:“恩表姐分析的是。隻是他會托了誰呢誰會如此大的膽子”

陸梅青心裏早就有了人選,因喚道:“雪荷。”

雪荷聽到喚人聲,心下一驚,想著是不是被她們察覺了。那小霞兒也嚇了一跳,輕輕的拉了雪荷的手,神色擔憂的看了一眼雪荷。雪荷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的安慰,因微微一笑,便往屋裏去了。

雪荷顧不得擔心,一進門便俯身請安:“夫人有何吩咐”

這次陸梅青並未拐彎抹角,因為雪荷是她的婢女,想如何處置都由著她。陸梅青直截了當的問雪荷有沒有去向夏孜墨通風報信,有沒有和小五兒勾結,因為昨兒晚上隻有雪荷與小五兒有過接觸。

雪荷方才見那小五兒安然出去,心想他會不會將自己供出去了。餓又一想若是他供出去了為何還要衝著自己點頭,那必定是叫她安心的意思。雪荷如此想著便咬死了道:“雪荷又怎會去向世子爺報信,再說雪荷並不知道此事,又怎會去說”

陸梅青自然不信,若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因此越發黑了臉,上前便甩了兩個大耳刮子:“要死啊你這些年我可待你不薄。若是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那我倒是念在你服侍我的份上可以放你一馬。可若是你執意瞞著我,可就別怪我狠心了。”

雪荷被陸梅青打的一個趔趄,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多出了幾條紅腫。雪荷知道若是此刻真招了,那她們一定不可能放了自己的,還不如抵死不承認,她們也不能將自己怎樣了,因繼續磕頭咬牙道:“夫人,雪荷自打十歲就跟在了您的身邊,自然不會騙您的。還請夫人明察,還雪荷清白。”

“你好,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我無情了。”陸梅青咬牙切齒的從頭上又拔下了一根簪子來,狠狠的衝著雪荷的身上紮了過去。雪荷一陣哀嚎,這樣的疼並非常人能忍受得了的,實在太疼。那陸梅青就像是瘋了一般,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身邊人的背叛。此刻雪荷對她來說就是個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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