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怡一直呆呆的坐在床邊,想著她與伊澤過往的一切。

從沐苒到沈時怡,過程居然都是驚人的相似,現在都是曆史的重演。

不管是曾經的少安,還是現在的伊澤,剛開始兩人都是愛的死去活來的,但是到最後都變味了。

不是心變了,而是兩人的中間有了不可明說的東西。

或許,剛開始對兩人並沒有影響,可是,到最後這些都會成為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大問題。

盡管知道伊澤不說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計劃。

可是,沈時怡不想等了,她不想和曾經的沐苒一樣,等到最後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沈時怡正想著,電話就想了。

沈時怡看著來電顯示,是伊澤的號碼,心裏有點欣喜又有點擔心,她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沈時怡心情複雜的接起了電話。

伊澤沒有說話,沈時怡也沒有說話,兩人相對無言。

過了一會兒,沈時怡忍不住了。

想要開口說話,卻沒想到一開口便是哽咽。

伊澤聽著沈時怡悲傷的聲音,想要開口安慰一下沈時怡。

卻發現到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

最好的安慰應該是自己站在她的身後,告訴她自己一直都在。

有那麽一瞬間,伊澤差不多就想衝過去抱緊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然後告訴她,自己錯了,以後都會守在她的身邊,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伊澤還是收回了自己放在門把上的手,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情感。

伊澤悲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靜靜聽著電話那頭一直在哽咽的沈時怡。

仿佛隻有這樣能讓自己多痛一點,讓沈時怡少痛一點,兩個人同時的悲傷,總比,一個默默的痛苦要好得多。

沈時怡本來也想傲嬌一次,可是隻要是麵對伊澤,她所佇立起來的心理防線都會悉數崩塌,不留任何的餘地。

她所想的一切,隻要遇到伊澤,都不成立。

隻要他說一句對不起,自己就會立馬原諒他。

隻要他解釋一句,自己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他。

原本沈時怡想守著自己的小驕傲,小脾氣,可是現在根本容不得自己去選擇。

什麽狗屁的麵子裏子,隻要遇到伊澤,就什麽都會化為虛無。

雖然一切都還是未知數,都還沒有發生,不過,沈時怡就是知道。

因為,愛的深沉,一切都不用說。

沈時怡勉強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伊澤說道:“怎麽?你還是想保持沉默嗎?既然這樣……,”沈時怡的聲音還是有點哽咽。

沈時怡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打電話過來呢?”

伊澤還是不說話。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麵對沈時怡的質疑他該說什麽。

他怕他一個不小心便會把所有的事情全盤脫出,可是,他知道現在是不行的,至少,現在是不行的。

所以伊澤隻有保持沉默。

“好,非常好,伊

大少爺真是越來越棒了,”沈時怡似哭似笑的聲音想起。

等到真正欲哭無淚的時候,你才會領教什麽叫做真正的心痛。

現在的沈時怡就是這樣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伊澤的沉默,她知道伊澤沉默是想告訴她什麽。

但是,她現在就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我,無話可說,”伊澤哀傷的聲音響起來。

“對不起。”

伊澤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他不知道他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那兩句話的。

他想說的是,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說。

他想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我愛你。

伊澤不知道是怎樣掛斷電話的,他不知道這一夜他是怎麽過來的。

刺眼的陽光攝入漆黑的室內,驚醒了黑暗中的精靈。

伊澤靠著牆,在地上做了一夜,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刺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抬起手遮住了打在自己眼睛上的陽光。

用手支撐住自己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

在地上做了一夜的伊澤……

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向前踉蹌了一下。

堪堪靠著床沿才勉強保持住身體的平衡,整個人仰躺在床上,就像是久年勞累的人一樣,終於可以休息,卻依舊不能彌補一晚上所帶來的傷害。

高易瑜進來就看到臉色蒼白的伊澤痛苦的躺在床上,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不停的在冒著冷汗。

好像在做著一個巨大的噩夢。

而現在的伊澤確實在做著一個他生平以來最害怕的一個夢。

夢中沈時怡和別人在一起了,臉上幸福的笑容比剛剛的陽光還要刺眼睛,他就看著他和別人走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要衝上去把她搶回來,自己卻動也動不了,隻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而沈時怡也向風箏一樣,越飛越高,而自己卻再也不是他手中的線,在也抓不住她。

高易瑜看著伊澤不停的在冒冷汗,想要把他叫醒,卻發現怎麽叫也叫不醒。

伊澤的情況反而越來越不好了,在不停的說胡話,不停的說著“你別走,你別走……”

高易瑜發現叫不醒伊澤後,就急了,立馬衝出門外,叫了醫生。

“醫生,醫生……你們快來,這裏有個病人有些情況。”

沈時怡在高易瑜拉開門的那一刻就被驚醒了,最近她的睡眠都特別的淺,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便會醒過來,更何況是高易瑜的河東獅吼。

聽到高易瑜說有個病人不好了。

沈時怡立馬穿上鞋子便往外伊澤的病房跑去。

沈時怡剛到醫生就已經進去了,看著等在外麵的高易瑜。

沈時怡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道:“他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

聽著沈時怡急切的聲音,高易瑜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急躁。

不過還是不忘記安慰沈時怡一句,“少奶奶不要太過著急了,總裁這幾天一直恢複的很好,很有可能就是太勞累了。”

沈時怡聽了高易瑜的話,轉過頭來問他:“這幾天太勞累?

“這幾天他都一直在病房中養病不是嗎?”

“額……”

“那怎麽會勞累呢?”

沈時怡看著高易瑜欲言又止,和窘迫的神情,知道和自己猜的沒錯,伊澤一定在背著自己在做什麽。

看著沈時怡略有所思的臉,還有時不時的點頭,肯定是想到什麽了。

高易瑜心想,完了,這次他死定了。

要是被伊澤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那還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啊!

可能會被折磨致死,他忍受相思之苦都在死守的秘密,就這樣被自己說漏嘴了,高易瑜都能想到自己悲慘的生活了。

頓時整張臉都變成了苦瓜臉。

不行,自己還是要做一下最後的努力的,畢竟這可是生死存亡的事。

這樣想著,高易瑜朝沈時怡試探的開了一下口。

“少奶奶,其實總裁累著是因為他想早點康複,所以每天都在不停地鍛煉,然後……”

“然後什麽?”

高易瑜窘迫的看著沈時怡,這理由瞎的連自己都不相信,人家沈時怡又不笨,又怎麽會相信呢?

不過,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然後總裁就累倒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運動,”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嗬嗬了兩聲。

沈時怡聽著高易瑜最後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來了一句,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故意拉長了聲音說:“哦……原來是因為運動啊!”

“是……是呀!運動,運動……好呀!嗬……嗬!”

高易瑜現在是欲哭無淚了,怎麽感覺自己越辦越糟了。

之後兩人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高易瑜是不敢再說什麽了,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說漏了嘴,到時,估計自己就不是是那麽簡單了,可能死了都還會被伊澤從墳墓裏麵挖出來鞭屍。

所以,自己最好不要再說話了。

沈時怡則是在想伊澤瞞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麽事?

不告訴自己,那麽這件事一定跟自己有關。

到底是什麽事呢?

“家屬。”

醫生一聲叫頓時打破了沈時怡和高易瑜的沉思。

兩人同時上前對醫生說道:“我是家屬。”

異口同聲,兩個人都互相轉過頭來瞪了對方一眼。

當然,高易瑜是單純被瞪的那一方。

兩人又都紛紛轉過頭去,看著醫生說道:“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醫生看著兩個快要打起來的人,連忙說道:“家屬越多越好,你們都進來吧,我跟你們說說病人的情況,還有注意事項。”

從始至終,醫生的態度都非常好,因為他知道能住這種豪華病房的人,都大有來頭,自己就算沒有必要交好,但是也沒有必要得罪。

“病人先前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現在又裂開了,所以有點發炎,注意這幾天不要碰水,不然會導致傷口惡化。”

“還有就是不要讓病人太過勞累,而且病人現在還有點發燒,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受涼了,我們已經幫他打了強效退燒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