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軒的助理看著一旁呆愣的伊天仁,憤怒的朝他大喊道“還不快叫120。”

伊天仁看著白祁軒要死不活的樣子,整個人都變得驚恐了起來。

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想要撥打120,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伊天仁哭喪著聲音說道:“我的手機沒電了。”

白助理看著伊天仁一副仰頭望天沒辦法的樣子。

心裏想著,幸好伊氏不是傳到他的手裏,不然估計早就破敗了。

心裏自然對伊天仁多了幾分鄙夷,態度上自然也就不會太過恭敬。

憤怒的朝著伊天仁大吼著“你不會去外麵拿座機打嗎?”

情急之中,伊天仁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助理的態度。

立刻站起來,連滾帶爬的就朝外麵跑去。

拿起電話,打了120。

這時他的心才安定了一點。

看著120忙進忙出的把白祁軒搬進了救護車。

伊天仁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著上去,雖然清楚自己來這裏的事情八成已經瞞不住了,但是,伊天仁的心裏還是存了幾分僥幸的心理。

而且,現在自己的樣子也很狼狽,還是先把自己處理好了,再去理白祁軒的事。

今天白祁軒說的話自己都會一字不差的記在心裏。

伊天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辣。

拉了拉自己的外套,便回家了。

等熱鬧和人群都散去以後,整個地方都盛滿了蕭條的氣息。

這時出現在這裏的人是為這最後餘溫做個見證嗎?

等到救護車和伊天仁都走以後。

一直在轉角的那個人也悄然無聲的離去了。

那人自從伊天仁進去以後就一直站在陰暗的角落,像是等待獵物出現的獵人一樣,整個人都隱藏了起來,準備隨時給獵物致命的一擊。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麵容,但是衣服上“丁”的標誌卻一眼就可以讓人注意到它。

整個字都像是深深刻在人的靈魂深處,隻要一眼便可以使人看出你的出處。

白祁軒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奄奄一息了。

醫生叫家屬來簽字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出來簽字。

白祁軒助理本來要上前簽的時候,醫生卻硬是不給他簽,非要讓家屬上前來簽才可以。

白祁軒的助理看著白祁軒的情況也是十萬火急,就對醫生說讓他先幫白祁軒做手術,簽字的事之後再說。

沒想到那醫生軟硬不吃,說是必須遵守醫院的規章製度。

白祁軒的助理都快急得打人了。

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現在一定不能慌。

不然,就完了。

但是,白祁軒的助理又不能想到到底現在誰可以幫助白祁軒,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都給擰下來。

正當助理和醫生在僵持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護士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助理隱約的聽到了“沐蓁”兩個字。

腦袋裏靈機一現,閃過沐蓁的身影。

連忙拉著旁邊冷眼旁觀的醫生說道:“沐蓁沐小姐是不是也在這個醫院,他在哪

個病房?”

聽到醫生說了病房號後,助理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慌慌張張的跑到病房的時候剛好遇到正在準備行李,準備出院的沐蓁。

幸好還沒走,剛好來得及,助理鬆了一口氣。

走上前對著沐蓁恭敬的鞠了一個躬,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沐小姐,我家白總剛剛受傷了,才送到醫院,需要家屬去簽個名。”

頓了一下,臉上有著難為情的表情,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我現在找不到白總的其它家屬,所以……”

“所以希望你可以看到你們的交情上,屈尊過去簽個字。”

“我和白總都會萬分感激。”

沐蓁聽著助理說的話有點懵。

說實話,她有點不信,以他的想象,白祁軒現在應該忙得不亦樂乎,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受傷呢?

但是,眼前這個人自己自然也是見過的。

白祁軒所有的助理中,這個人給自己的印象最深刻。

平時都是不苟言笑的,辦起事來卻特別靠譜。

白祁軒很多重要的事都是交給他辦的,一定程度上來說,白祁軒特別信任他。

而且……在沐蓁看來,白祁軒有點聽這個人的話。

所以這個人說的話還是可信的。

白祁軒的助理看到沐蓁聽完他的話,就在神遊了。

頓時就急了,在沐蓁的眼前揮了揮手。

沐蓁想到白祁軒受傷了,看他助理這個樣子,應該還是挺嚴重的,頓時就急了。

“沐小姐……”

“他在哪裏?”

沐蓁苦笑著,自己就是犯賤。

別人都把自己推那麽遠了,自己生病的時候,他在哪裏?

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苦苦掙紮的時候,他在哪裏?

但是隻要是遇到有關於他的事,自己就是不能控製住自己,隻想陪在他的身邊。

都不用他招手,自己就已經死皮賴臉的貼上去了。

隻要他能慢慢的好轉自己就是高興的,若是偶爾施舍給自己一個眼神,自己也會高興個半天。

這個世上,果然被愛的人才有資格說不,而先陷入愛情的人都是小醜。

“被愛的人都是祖宗。”

這句話真的很適合用在自己和白祁軒的身上沐蓁自嘲的笑了笑。

把眼光又重新放到了白祁軒助理的身上。

“啊……”突然聽到沐蓁說話,助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也就一瞬間的事,助理立馬反應過來。

“哦,請沐小姐跟我來。”

語氣中都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助理帶著沐蓁風風火火的便向手術室跑去。

簽了字,醫生便進去給白祁軒做手術了。

本來不是什麽大傷,但是因為白祁軒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而且還嵌入了很多的碎玻璃,所以必須得做手術才能完全清除。

而且因為白祁軒流血過多,所以情況就有點危急了。

助理看著一直焦急的等在手術室門口的沐蓁,整個人看起來比白祁軒都還不好。

雖然自己對她一直有意見,隻是徒有容貌,

沒有大腦的人多了,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

在他看來沐蓁和大多數喜歡白祁軒的女人是一樣的,徒有其表。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對她也是有誤解了看來她對沐蓁以前確實是有誤解了。

想著她也還是一個病人,助理的眼神也有點愧疚。

同時對沐蓁也帶了一絲欽佩。

主動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一下焦急的沐蓁,卻發現向來不善言辭的他,這時候更加的不善言辭了。

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來一句“沐小姐,你不用太擔心,醫生說情況已經控製住了,你還是稍微休息一下,畢竟你也累了一天了。”

沐蓁現在心思完全飛到了正在做手術的白祁軒的手上,完全聽不到助理和她說了什麽。

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便繼續在門外走來走去的,好像隻要她一停下來,白祁軒就會不好了一樣。

助理看見沐蓁這個樣子,隻是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在說,因為他知道他說什麽都於事無補。

夜幕逐漸降臨……

仿佛自古以來黑夜帶給我們的除了恐懼就隻有恐懼。

所有囂張的,安分的,肆意張揚的,或是孤獨的,醜陋的,寂寞的,在夜晚降臨的時候都會安分守己的呆在一隅,找尋屬於自己的安靜,默默的等待新一天的開始。

而黑夜中狂歡的人,或亡命天涯,或在這世上的角落尋找著屬於他們的黎明。

而這個承載了所有人的醫院,帶來的將會是什麽,是絕望,還是新生。

沈時怡看著依然沒有任何電話和小息的手機,好看的眸子暗了暗。

自從那天去見伊澤不歡而散之後,自己在也沒有去見過他,而他也沒有來看過自己,甚至連一個短信電話都沒有聯係過。

盡管兩人隻有一牆之隔,但是,這一堵牆,卻好像把兩個人所有的一切都給切斷了。

沈時怡哭笑著,呆呆的坐在床邊,看著那一麵牆,好像因此就可以看到自己所念所想。

沈時怡不知道的是,伊澤每天晚上都在她熟睡的時候,邁過一道道黑夜的阻攔,走到她的床前,給她一個晚安。

道一句,安好。

盡管知道沈時怡聽不見,伊澤還是每晚都會去做。

每次看到沈時怡的臉,都會讓她感到心安,同時又有一絲愧疚。

因為自己,現在讓她跟著自己一起難過。

說好的讓她一輩子的開心幸福,這才開始,就讓她這麽難過。

想見都不能見,自己什麽時候活得這麽窩囊了,伊澤重重的錘了一下擋在自己前麵的這堵牆。

發泄完以後,無力的坐在床邊。

和沈時怡一樣哀傷的看著這道阻礙他們的牆。

兩人在不同的地方,卻有著相同的默契。

或許相愛的兩個人都是這樣的,在不同的地方,思念著彼此。

在相同的地方,守候著彼此。

或是,彼此折磨,彼此怨恨,最終還是會在一起,因為心就沒有離開過彼此。

兩人都是呆呆的坐著,一個是不知道怎麽邁出這一步,一個是不知道怎樣去解釋,也不能去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