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引狼入室

“開什麽玩笑,”蘇子曾按捺不住就要用筷子去敲她,剛好碰了言母出來收拾碗筷,連忙乖模乖樣的端坐了起來。

“我是說真的,除了錢沒有杭一邵那麽多,佩羅老師都挺好的,”言無徐正兒八經地說了起來,趁著言母晃回了廚房,她再壓低了聲音說道:“好歹我也是個談過戀愛的人,總比你這個連初戀都沒送出去的人來得強。”

初戀都沒送出去,這句話成功的讓蘇子曾啞了音,她和杭一邵那段,還真算不上是什麽甜蜜的初戀,他甚至連束花都沒送過。蘇子曾瞥了眼飯廳裏的玫瑰,心裏窩著酸。

“不跟你瞎說了,”蘇子曾看了看言無徐,發現有了愛情滋潤的女人果然是不同了,沒有任何妝容的點綴,言無徐依舊是一臉的亮麗。

“成,你不聽我的,也該聽聽學校的,我聽說學校新學年要開幾門新課,其中有一門就叫做婚姻風水學,”言無徐對於凱利的事,總是特別上心。

“再跟你打聽件事,前頭拐角處,成排的房子裏,最裏間的一家人,你認識不?”蘇子曾想著言無徐是這一代的老住戶了,該是認識醉漢一家人的。

“你跟我媽打聽打聽,那一輩的人,她幾乎全都認識,”言無徐取下了那把粉紅色的玫瑰,換上了新送來的紅玫瑰,臉頰在了花色的印襯下,勝似朝霞。

聽了蘇子曾的問話後,言母也跟著回憶了下,“是有那麽戶人家,早些年時,那男人喝酒就很厲害了,人又懶,沒錢喝酒時,就打罵妻女,弄得整條街上的人都沸沸嚷嚷的,後來再過了幾年後。就聽說妻子去有錢人家裏幫忙去了,那家的女兒也可憐。三餐都沒人照顧,隻不過,過了幾年,那名小姑娘也不見了。”

言母的記憶有些斷斷續續,偶爾想起些什麽。就說些出來,但大多是些沒用的訊息,連醉漢的妻子姓什麽名什麽都記不清了。

蘇子曾能夠確定的是,常玫幫傭的那家人正是蘇家。至於常玫和喬初的死是否直接有關,還得再調查。

連日來發生的事,讓蘇子曾對常家母女的恨意也空前高漲。重生前。她對待常氏母女的態度隻是單純的排斥,而現在已經到了痛恨的地步。

既然常氏母女不仁在前,也就不要怪她做事太狠決。蘇子曾看了看還在對著玫瑰發呆的言無徐,做出了一個決定。

“無徐,就快開學了。你到我家來住幾天怎麽樣?我寒假沒來及複習,尤其是法語,聽說今年還會有法語課,”蘇子曾說話時,心裏有些不自在。言母對她很是親厚,而她現在要開始利用無徐。終歸是...

“好,”無徐答應的很幹脆,她甚至還有些雀躍,上一次到蘇家的不愉快經曆,仿佛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兩人稍微收拾了下,蘇子曾就加了司機過來,回去之前,她還刻意撥了通電話,“告訴”蘇慶長,她邀請了朋友到家裏小住幾天,電話那頭蘇慶長的語氣很是平常,並沒有帶了多少情緒,但他的眼裏,卻已經彌起了狂喜,掛了電話後,他就吩咐王秘書:“你找個理發師傅,我鬢角又長了幾根白頭發,該是染染了。”

王秘書看了看有些坐立不安的蘇慶長,“董事長,你叮囑的花這幾天都送過去了。”

回到家中,才是不久,就是坐在房間裏,蘇子曾也聽到了常池的房間那邊,響起了陣巨大的甩門聲,不用說,她已經發現了那輛“麵目全非”的法拉利了。

常池這回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隻能往肚子裏吞了,她今天特意央求了杭一邵去看望父親,想為自己拉點同情分。兩人前腳才離開,再回來時,裏頭的父親已經醉倒不醒,外頭的那輛車也不知是什麽人砸的,她不敢和家裏提起去第六區的事,隻能冒著雪找了家拖車公司,就近送到了一家停車場裏。

早就和蘇子曾通好了氣的韓老板等人,也毫不客氣地開了個離譜的價格。常池挨了宰卻不敢吭氣,真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全都撒在了門板上。

常玫幾乎是和蘇慶長一同進的門,見他回來之後,氣清神定地坐在了大廳裏,詢問起了晚飯來。

“倒還真是件稀罕事,”常玫還沒意識到樓上多了個禍星,一直到晚飯時,蘇子曾拉著靦腆的言無徐從樓上下來時,常玫才變了臉。

當著蘇慶長的麵,常氏這兩母女誰都不敢放肆,隻是兩張臭臉在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麵前,看著額外有趣。

蘇子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看著對麵的兩母女,心裏甭提有多暢快,不知不覺就多吃了碗飯。

“再過幾天就開學了,”蘇慶長在數次關照言無徐多吃點後,再說道:“無徐你就不用回去了,幫子曾打點下,到時候我派人將你們和小池一起送過去,開學還差些什麽東西,就一並去和子曾買了吧。”

蘇慶長的這番慷慨之舉,聽得常玫連手中的筷子都捏不牢了,她怨恨著看向了言無徐,正看見她和蘇慶長互看了一眼,兩人眼裏帶著明顯不對勁的苗頭。

“不用了,我約了一邵來接我,我和他順路,”常池也看出了母親和蘇子曾等人互別的苗頭,跟著煽風點火了起來。

飯桌上空,盤旋起了一股低氣壓,蘇子曾看了看言無徐。後者立刻會過意來:“說起來也真奇怪,我今天好像在第六區看到小池姐了,好像開著輛黑色的車,”她的聲音謙和有禮,又帶了股少女特有的糯甜味,聽在了蘇慶長耳裏,有著些挑逗的意味。

話音才落,常玫按捺不住站了起來,衝著常池說道:“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常池恨得直咬牙,再剜了蘇子曾和言無徐一眼,踏踏著跟在了常玫的後頭。

“吃些水果再上去吧,”蘇慶長再讓傭人端出了些切好的火龍果和櫻桃,挽留著就要上樓去的兩人。

蘇子曾已經急不可待地要去樓上看好戲,哪還有什麽心思吃冷冰冰的水果,隻是言無徐看著還有些猶豫,子曾就索性留了她在樓下。

大廳裏,少了先前的箭弩拔張的場景,不知是暖風機烘得,還是蘇慶長那陣熱辣辣的眼神看得,言無徐感覺身子有些發軟。

“過來坐,”蘇慶長依舊是一副長者關懷的口吻,輕拍著他身旁的位置。

言無徐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選擇坐在了蘇慶長稍微遠一些的單人沙發上。

樓上樓下都很安靜,安靜的言無徐能聽得見自個兒的心跳聲和蘇慶長有力的呼吸聲。

不知為何,她的身上開始發熱。和蘇慶長在一起的感覺,和費清完全不同。蘇慶長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既富有,還懂得哄女人開心。

蘇子曾並不知道,在過去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更確切的說,是在去年的二十八以後,蘇慶長就已經對言無徐展開了攻勢。她隻看了言家飯廳裏的幾束玫瑰,她並沒有看到言無徐退回去,又被送了回來的小山似的禮物。其中有各類的名牌服飾,還有讓言無徐看花了眼的各類珠寶,更有一些化妝品香水,這些全都被言無徐小心地擺在了她的房間裏。

理智上,言無徐很明白她不該太接近蘇慶長,他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蘇子曾的父親,就在她下了狠心,不再見蘇慶長時。子曾卻提出了邀請她到蘇家做客的邀請。但是,她還是答應了,她激動著,甚至是無比期盼著答應了下來。

“子曾真自私”,?蘇子曾開著的悍馬車坐起來一點都不顛簸,言無徐坐在了上麵,卻覺得無比的顛簸,在來時的路上,她一直在心底遊說著自己搖擺不定的心:“子曾想借我來打擊常氏母女。”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言無徐心底有一個聲音越來越響:“這不剛好趁了大家的心意。子曾不喜歡常氏母女,我也很恨那對狗眼看人低的大小賤人,”言無徐仿佛受了她心底的聲音的蠱惑,她的手摸到了耳邊,摸上了那堆像鮮花一樣耀眼的橙鑽耳環,“子曾遲早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了出去,那麽蘇家...就都是我的了。”

大廳上,看著那個眼眸忽而怯弱,忽而閃亮的少女,蘇慶長忍不住站了起來,他挺直了腳,想讓身旁的拐杖躲在了身後,他今天特意整理了儀容,也換了個看上去更年輕的發型,他相信,這一切,都能慢慢轉變眼前那個“單純而又迷人”的少女的心。

他一步步地的走近,言無徐的腳慢慢地收攏,手緊握住了膝蓋上的裙子,一直到那個能再次帶給她無限安全感和財富的巍巍身影坐在了她的身旁。

男人身上的溫度一下子灼燒到了她的身上,言無徐低呼了一聲,下一刻,她的呼聲咽嗚在了越來越近的鼻息中。

樓上依舊是悄無聲息,蘇子曾趁著常玫還在常池的房間裏,溜進了常玫的房間裏,翻騰了一陣後,她從常玫的枕頭下找出的一張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