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陽看許念然磨磨蹭蹭的扶著牆壁走,奇怪道:“你幹嘛?變老弱病殘啊,走路都不會了?”

“這麽黑不扶著牆怎麽走?”許念然回嘴道:“那東西已經驅離了?怎麽還這麽黑啊?”

“哈?”張子陽在許念然麵前擺了擺手,“那玩意兒都燒成飛灰了,驅什麽離啊?你裝瞎子啊?這亮堂堂的大房子你說黑?”

“啊?!”許念然不敢相信,握著拳頭使勁揉了揉眼睛,還是很黑啊!

“喂喂,該不是我眼睛出什麽問題了吧?”許念然反應過來,剛才那女人無緣無故出現,肯定是一肚子壞水!

張子陽看看許念然,又看看自己麵色凝重的姐姐,猶豫道:“那個……好像答對了,恭喜你啊……嗷!”

話音剛落就被姐姐踢了一腳,張子陽癟癟嘴,他不過是想把氣氛調節調節而已嘛。

許念然雖然很氣憤,可是她也明白於事無補,既然可以讓自己突然之間什麽也看不見,那麽就一定有辦法恢複,可是此刻,去哪裏找那個女人?

張子殷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轉頭對張子陽道:“去泡茶。”

“我是客人……”張子陽無語的說。

“難道讓我去泡?”《一》《本》《讀》小說ybdu許念然反問。

好吧,張子陽無語的摸進廚房裏,自己去找茶葉。

張子殷坐在沙發上,翻看許念然的眼睛,許念然此刻瞳孔沒有焦點,看得張子殷頻頻皺眉。

“我看還是先通知陳大少吧,他去哪裏了?”張子殷掏出自己的手機,問道。

“裴艾詩打電話來找他,好像她家那邊雞飛狗跳的出了什麽事情,與非哥哥趕過去了。”許念然回答。

“裴艾詩?是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張子殷皺著眉頭問。

“好像是與非哥哥的前女友,之一,她爸爸是一位有名的學者。”

“哦,是了,我知道是誰了,我見過她一次,不過沒有說過話……那怎麽辦?要不要現在打電話叫陳大少回來?”張子殷用手撫上許念然的眼睛,讓她閉著眼休息一下。

許念然想了想道:“還是不要啦,與非哥哥肯定有事處理,等一會兒再打吧,反正我都這樣了,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張子殷聞言,笑了笑道:“你倒是懂事……陳大少叫我來‘打掃’,我看你們這裏很幹淨啊,基本上每個房間都風水極好,該擺放的物什也擺放了,沒什麽需要清理的。”

“可是上次,在花壇哪裏,與非哥哥說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還嚇唬我說什麽滿身是血眼珠子凸出來……”許念然嘟著嘴抱怨。

“他沒嚇唬你啊,剛才我在花壇哪裏擊退了一個,就是這樣的,沒想到跑到你這裏了。”張子殷輕描淡寫的說。

“不是吧!剛才我後麵就是個這麽惡心的東西?”許念然捂著臉倒在大沙發的靠墊裏。

“已經燒成灰了,這裏不會再有了……不過照你說的,那個女人說這是她的寵物,那說不定她是養鬼的人。”張子殷一邊說一邊從自己包包裏麵掏出一疊靈符。

“還有養鬼的?我第一次聽說。”許念然搖頭道。

“嗯,說不定這個鬼生前是被她折磨致死,然後用一些奇怪的法術綁在身邊的,剛才被我一張符燒成飛灰了,你不必擔心,你隻要呆在陳與非身邊,應該不會再遇到這種事情,這些符給你,隨身帶著,可以辟邪。”張子殷將符紙折疊,放在一個小囊裏,將囊口束好,掛在了許念然的脖子上。

“謝謝你哦,這……要不要錢?很貴的話,我還是不要了。”許念然對張子殷店裏的998記憶猶新。

噗,張子殷無奈的笑了笑,自己的形象一時半會改不了了是嗎?“不用你付錢,陳大少會跟我用合作來結算的。”

張子陽端著茶水出來,補充道:“你就好好戴著吧,這種靈符我姐一般都要收人家五位數的,還得看心情,你可別以為是什麽便宜貨,就隨便亂扔啊……還有注意防水啊,洗澡的時候取下來。”

許念然點點頭,摸了摸項下的符囊,笑道:“神棍,你專業技能雖然不行,可是這銷售和客服技能不錯啊。”

……

另一邊的陳與非,還不知道家裏出了事,他驅車來到裴老先生居住的小區,這是一個建於八十年代的研究所家屬區,為了方便裴老先生研究,撥給了他上下兩套,內部打通,用上麵一套來做裴老先生的書房。

裴艾詩算是知識分子家庭出生的,可是她並沒有走上研究員這條路,她從小就長得漂亮,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一般都不太喜歡念書,因為,身邊的誘惑太多了。

她從小學開始就是班花校花,成績還名列前茅,是家長和老師們的寵兒,同學也經常巴結她,尤其是男同學更是整天有事沒事的圍著,慢慢也養成了嬌嬌女大小姐的脾氣。

本來她第一次參加高考時,考得並不理想,當時她就想出國留學的,這年頭,哪個美女不出國去顯示自己高大上一把呢?可是裴老先生不同意,說是要出國也要等大學畢業才行,十八歲就出去不放心。

於是她複讀了一年,險險的考上了這所名牌大學,一入學,就成了校園十大女神之一,身為女神,自然會留意校園風雲人物,在這所學校裏,學霸遍地都是,又是學霸又是超級富二代的人可就鳳毛麟角了。

於是陳與非就出現在她視野中。

可惜陳與非那祖宗私生活太過豐富,把她這美女根本不當回事,她交了兩個男友,可是心裏想著陳與非,都以分手收場。

終於在大四那年,勉強跟陳與非扯到一起,她當時是很認真對待這份感情的,趕上陳與非準備考碩博連讀,正在收心的時候,於是她天真的以為自己跟陳與非能走下去。

陳與非對朋友和女人都相當大方,她被陳與非的豪車豪宅稍稍的震驚了一下,心道自己出國留學鍍金的錢,應該不需要家裏提供了,於是就開始跟陳與非商量出國。

哪知陳與非對出國十分厭惡,說了幾次自己不出國,她當時撒嬌撒潑都不管用,弄得陳與非煩了,直接扔了一張五十萬的卡給她,讓她愛去哪裏去哪裏,兩人一拍兩散。

她出國後,開始過得滋潤無比,她也不是什麽大手大腳花錢的人,可是想想,還是覺得可惜,陳與非這樣的男人除了風花雪月多一點,其他的各個方麵都無可挑剔,可是這男人太絕情。

其實有點冤枉陳與非了,他根本就沒有放多少感情在裴艾詩身上,自然也談不上什麽絕情。

裴艾詩拉開門,陳與非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推開她徑直走了進去,裴老先生這裏他來過幾次,算不上陌生,在玄關就可以聽到樓上傳來悶響。

“我爸他今天回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可是剛才我送茶水上來,發現門反鎖了,還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裏麵說話,然後就是乒乒乓乓的聲響……該不是研究得走火入魔了吧?”裴艾詩有點害怕的說。

陳與非懶得同她說話,他走到樓上的書房,拍了拍門,吼道:“裴老師!沒事吧?”

回答他的是一聲悶響,似乎是一本厚重的書砸到門上。

裴艾詩縮到一旁,陳與非擰了擰門鎖,紋絲不動,裏麵反鎖了。

他抽出手槍,對著鎖眼“呯”的一槍,裴艾詩嚇得捂住嘴巴。

陳與非一腳踹開門,裏麵的景象讓他愣了一下,三麵牆壁上的書,全部被扯得淩亂,滿地都是書本,裴老先生的書桌上一片狼藉,人呢?

“爸爸!”裴艾詩躲在門邊喊了一聲。

裴老先生頭發亂糟糟的從桌子下麵爬起來,他左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右腕,神色慌張,眼鏡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裴老師,你怎麽了?”陳與非駭然,這副瘋魔的樣子,是中了什麽邪了?

“爸爸,你,你沒事吧?”裴艾詩想進來,剛跨進房門一步,裴老先生就發瘋一般的操起一本厚重的字典朝女兒砸過來!

“呀!”裴艾詩驚呼一聲,被陳與非眼疾手快的扯到懷裏,躲過了那本字典。

陳與非隨即推開她,用槍指著裴老先生道:“裴老師,你認得我是誰嗎?”

裴老先生臉色惶恐,嘴角抽搐了兩下,做出一個“陳與非”的口型,眼中的神色有恐懼、有不敢相信、又有點無奈。

陳與非見過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他與古董打交道,大多數古董都是從死人墓裏刨出來的,精怪鬼神沒少見過,通常都與張子殷這樣的人合作,清理清理。

此刻看到裴老先生還能認得出自己,陳與非點點頭道:“還有救。”

“什麽意思?我爸爸這是中了邪了?”裴艾詩從小也沒少看父親研究骨頭古物,總覺得陰森恐怖,沒想到還真有撞邪的一天。

陳與非沒有回答她,他一手用槍指著裴老先生,一手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短號,那是他身後的“有關部門”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