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然有點遺憾,她可是很想看自己的“真身”是什麽樣子呐,不過再過兩年就可以看到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邢文素思索了一下,跟陳與非說道:“目前的線索就兩條,一是秦岩跟瑞恩那夥國際掮客,他們的人數很難摸清楚,身份也比較雜,神出鬼沒,我們很難跟蹤到,我在國外委托的私人偵探隻能零零碎碎的發回一些行蹤。”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許念然,道:“他們現在估計在暗處盯著動向,說不定要等那張拓本完成,他們才會再次出現。”

“還有一條線索就是當年起出玉伏靈國古物的盜墓賊,雖然線索渺茫,但是你在業界黑白兩道應該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我也會想辦法追查,如果能找到一兩個當年的經手人,或許可以得到一些線索。”

邢文素望著陳與非,補充道:“我現在的身份隻是個學生,沒有那麽充足的時間和渠道去追查,希望你能費點心思找找線索,僅僅是盯著這些古物,估計沒有什麽大的收獲。

陳與非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好。”

他又跟裴老先生聊了幾句,帶著許念然離開了。

當天晚上八點多鍾,陳與非正在衝涼,手機一個勁的震動,許念然正抱著抱枕蜷`一`本`讀`小說`ybdu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他手機一直震,本來不想管,但是卻不見停止的,直到手機從茶幾上掉到地毯上,許念然才無奈的彎腰撿起來。

“與非哥哥,電話!”她衝樓上喊了一聲。

可是陳與非在浴室裏,嘩嘩的水響聲讓他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許念然看了看手機,同一個號碼已經打了七八個未接了,她拿著手機上樓,主臥的門沒有關,陳與非在浴室裏還沒出來。

她敲了敲門,喊到:“與非哥哥,有電話找你,一直響個不停。”

浴室的水聲停了,陳與非拉開了門。

看著男人鬆鬆垮垮的穿著浴袍,頭發上還墜著水珠,許念然覺得有點口幹。

“喏,一直響,真煩人。”她將電話塞到陳與非手裏,偏著頭不敢直視。

陳與非垂著眼看著手裏的手機,是陌生的號碼,為什麽這麽鍥而不舍?

他跨出浴室,坐在床沿上,劃開了接聽。

許念然乖巧的抽出一塊幹毛巾,爬上床給陳與非擦頭發,其實她是想偷聽電話。

“喂。”陳與非剛出聲,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尖叫,然後是劈裏啪啦什麽東西散落一地的聲響。

陳與非和許念然都聽見了,兩人對視一眼,這誰啊?

點了免提,陳與非將手機扔到床上,他可不想被那尖叫聲荼毒耳膜。

“與非!陳與非!你快點過來!”電話裏麵一個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許念然一時間還沒辨認出這聲音是誰,陳與非就皺起了眉頭。

這因為驚慌和恐懼而扭曲了的女聲,是裴艾詩。

“你在鬧什麽。”陳與非皺著眉頭問。

“沒有!你快點過來!我爸爸剛才在書房裏,突然大叫一聲,我嚇了一跳,想去看看怎麽了,結果他鎖了門,現在裏麵乒乒乓乓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你快點過來看看好不好!”裴艾詩著急的吼道,最後一句甚至帶上點無助和乞求的意味。

陳與非沉吟了一下,說一句:“就來。”就掛了電話。

倒不是他對裴艾詩的請求無法拒絕,而是裴老先生是一位國寶級的學者,跟自己也有很多關聯,他不能漠不關心。

“與非哥哥,我可以一起去嗎?”許念然問,雖然看陳與非的表情,希望渺茫。

陳與非將許念然推出房門,道:“別添亂,你乖乖在家呆著,別亂跑,我聯係了張子殷過來‘打掃’,一會兒她會上來家裏,你在家等著。”

許念然嘟著嘴,呆在家裏多無聊啊?她嘟著嘴回到沙發上,看著陳與非拿著車鑰匙急匆匆的出門。

門“哢噠”一聲闔上,許念然枯坐了一會兒,拿著遙控器換台換台再換台,無聊得要死。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是張子殷的來電,陳與非請她來“打掃”一下,她覺得這些事情在晚上處理比較方便,於是就等天黑後,才來到翡翠城。

張子殷帶著張子陽先在小區裏轉了幾圈,看到幾戶人家的風水不太好,她搖了搖頭,風水這玩意兒,信不信在個人,一命二運三風水,有些人就是命硬,魑魅魍魎都近不了身,比如陳與非這樣的。

她先來到陳與非說的花壇頂層,果然看到一個孤零零的虛影,張子殷衝那虛影打了聲招呼,道了句人世不容鬼道、早日超生去吧,就將一張符紙化成灰,夜風一送,虛影就漸漸的變得更淡,直至完全消失。

“姐,你真厲害。”張子陽在一旁,單肩挎著一個裝滿法器符紙的背包,給自己的堂姐打下手。

“是你學藝不精。”張子殷掏出手機給許念然打了個電話。

許念然告知了張子殷樓號和層數,就回房間去換了衣服,等著他們姐弟倆上來。

一陣柔和的門鈴聲響起,許念然正在套毛衫,嘟囔了一句,“怎麽這麽快?”忙跑去開門。

第二道門闔上,許念然按開第一道,她隻想著是張子殷姐弟倆,沒想到門外站著一個女人,是那天在電梯裏遇到的女人。

女人抱著雙臂笑著看向許念然,道:“你好,我的小寵物跑到你家裏來了,可以讓我把它抓回去嗎?”

“哈?”許念然用自己身子擋著門,戒備的說道:“我家裏沒發現什麽寵物,你弄錯了吧?”

“怎麽可能弄錯……剛才下麵來了一個厲害的人,我的小寵物被她嚇得亂竄,你看,就在你身後。”女人揚起塗得紅豔豔的嘴唇,指了指許念然的身後。

許念然半信半疑,她想闔上門,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一陣毛骨悚然,好像有個冰涼粘膩的東西,濕噠噠的站在自己身後,還離得很近很近。

門外的女人依然笑著,她抬起一根手指,手指上帶著一個大紅寶石戒指,指指許念然道:“看,它在和我捉迷藏呢。”

許念然僵直了後背,她一向膽大,如果是個人,她此刻早就轉身開打了,可是,肩上那條粘膩的舌頭是什麽東西?

她扭頭,卻看不見什麽,轉身衝那女人吼道:“別來我家裝神弄鬼!滾!”

說罷砸上了門,門外的女人不以為然的挑挑眉,道:“你看不見?那我幫幫你好了。”

她伸手一張一握,手上的戒指光華暴漲,一瞬間這一層樓樓道通明的燈光閃了一下,迅速恢複原狀。

許念然隻覺得眼前一黑,她以為停電了,而且自己處在兩扇門中間,這裏也沒有窗戶,所以漆黑一片。

她轉身跌跌撞撞的憑著記憶去摸指紋鎖,打開第二道房門,回答客廳,身後粘膩的感覺揮之不去,她伸手往後麵揮了揮,一片空氣。

什麽也沒有,連一點光線也沒有?不至於啊。

人的眼睛是有一點夜視能力的,隻要適應了黑暗,多少都可以看到一點東西,可是許念然此刻覺得自己的雙眼完全被蒙蔽了,什麽都看不到。

她深吸了一口氣,左右不過剛才那女人做了些什麽手腳,此刻要先聯係張子殷。

憑著感覺摸到茶幾前,她的手機還放在哪裏,她拿了手機,解鎖,回撥,也不知道有沒有按錯,直到張子殷的聲音響起:“喂。”

“門外有個奇怪的女人,你們小心點!停電了什麽也看不見。”許念然一邊說,一邊摸著扶手,順著牆壁回到自己房間,從衣服堆裏摸出了那根防身用的鳳首發簪。

“停電?”張子殷皺眉,“我們剛到你家門口,沒有人在,也沒有停電啊。”

“你們在門口?我家裏有些古怪——”

“感覺到了。”張子殷輕描淡寫的說道:“一些小伎倆而已,你過來,我現在在門口。”

許念然覺得張子殷比張子陽可靠多了,她扶著牆壁下了樓,摸到大門口,打開兩層門,剛推開一條縫,張子陽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拉,張子殷兩根手指夾著一張符紙,往許念然的耳旁一推。

許念然感覺一股熱力往自己耳邊拂過,同時一陣淒厲的叫聲從自己身後傳來,嚇得她一震,就想躲開。

張子陽扣著她的手腕,忙提醒道:“別亂動,待會兒燒著你啊!”

“這玩意不是剛才花壇上那東西嗎,怎麽會跑來這裏?”張子陽轉頭問姐姐。

“誰知道?看來是有主的。”張子殷皺著眉頭,跨入這間房子。

她四下打量了一遍,這套房子不管是位置、戶型、家居擺設都極佳,陳與非對這些的了解還是頗為深厚,這樣的房子不像是會招惹什麽東西的。

“剛才那個女人說,這是她的寵物!”許念然忙補充道,“你們上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有個女人嗎?”

“沒有,可能她從樓梯下去了。”張子殷關好門,三人回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