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拾一下你爸常用的東西,他肯定得進特殊房間觀察。”陳與非看裴艾詩愣在門外,一動不動,於是不耐煩的出聲提醒她。

裴艾詩愣了愣,她不知道什麽是特殊房間,她對父親和陳與非的工作隻知道表麵的皮毛,這類特別研究員的保密條令對家屬一樣有效。

就算是陳與非,除了陳老爺子以外,都不知道他在為國家做事,連自己親爹都不知道。

陳與非握著槍守著門口,裴艾詩去收拾一些日常衣物用品,等到那隊穿著便服、但都荷槍實彈的人走進來的時候,裴艾詩驚疑不定。

她扯著陳與非問,這些到底是什麽人,要將自己父親帶去哪裏。

看在她是研究員家屬的份上,帶隊的胖子老魏簡單解釋了幾句,說是隸屬軍方的特殊醫療機構,讓她辦了手續就可以來探視。

裴艾詩眼淚汪汪,她扯著陳與非說:“我媽還在執行研究任務,根本沒辦法聯係到,我爸現在這樣,我該怎麽辦?”

陳與非皺了皺眉,道:“有特殊人員看護他,你不用擔心,你帶好證件到我公司找我,我安排人帶你去辦手續,你就可以去探望了……這是國家的機構,你不用怕你爸受委屈,查出問題所在,他康複了就可以出院了。**一**本**讀**小說ybdu”

裴艾詩抹了抹眼淚點點頭,低聲道:“與非你能不能留下陪陪我,我一個人害怕。”

帶隊的魏胖子聞言挑眉看著陳與非,道:“行啊,小陳,交遊廣闊啊。”

陳與非笑笑道:“她是我校友。”

魏胖子點點頭,表示理解,招呼著自己手下拍照,他轉頭對裴艾詩道:“小姐,你不要整理書房,我們貼個封條,有需要會過來再取證,等你老爸沒事了,再進去收拾。”

裴艾詩點點頭,望著陳與非,陳與非很煩她這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不耐煩的收拾起手槍,跟收隊的魏胖子他們一起走了。

“喂,看看美女那幽怨的眼神兒,你真不留下。”魏胖子用胳膊肘捅捅陳與非,笑道。

“沒興趣。”陳與非甩甩鑰匙,跟魏胖子他們道別,驅車回家。

陳與非回到家裏,看到張子殷張子陽都在,許念然睜著眼睛呆呆愣愣的樣子,有點奇怪,問道:“你們幹什麽呆坐著?”

許念然聽到聲音就激動的想撲上去撒嬌,她站起來速度太快,張子殷都沒來得及拉住她,小腿碰到茶幾邊緣,一跤撲了下去。

張子陽眼明手快的伸手架住她。

“然然你幹什麽,走路不小心一點?”陳與非皺著眉頭走過來,從張子陽的手裏接過許念然。

“與非哥哥,我眼睛看不到了!”許念然抱著男人的腰,有點心慌的說。

她剛才在張子殷姐弟倆麵前還能保持鎮定,可以現在一聽到這男人的聲音、聞到這熟悉的氣息,立刻覺得委屈了。

“什麽?”陳與非扳起她的臉,“你瞎說什麽?跟我開什麽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啦,剛才那個女人突然出現,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麽,眼睛就看不到了!”許念然忙解釋道。

陳與非抬頭看了看張子殷,張子殷點了點頭。

小丫頭看不到了?自己就離開她這麽一會兒,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立刻告訴我!”陳與非低吼道。

許念然在他懷裏仰著頭,男人的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她感覺到陳與非的呼吸變得急促,忙出聲安慰道:“我怕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啊……而且這是突然看不見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就好了啊……”

陳與非深呼吸兩口氣,平複了一下滿肚子的火氣,他一直恨不得把許念然綁在身邊,今天就出去這麽一下,就出事了,讓他十分的自責。

許念然窩在他懷裏,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陳與非立刻打電話去調監控視頻,又通知司機小張去查這個女人。

“陳大少,我看你還是帶念然去把眼睛裏的圖騰解析出來吧,說不定這女人的目的也是這個,念然現在眼睛看不見,這是多重要的事情?至於會不會曝光什麽的,再另說吧,好好操作一下,或許能保密。”張子殷建議道。

張子陽早就看不慣許念然黏著陳與非的那股勁兒,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生怕許念然被曝光了之後,就不能由你圈養起來了,少了很多樂趣吧?要不然這麽怕別人發現他她異於常人幹嘛?”

陳與非看了張子陽一眼,張子陽剛擺出一臉不屑的表情,就被姐姐一巴掌呼到後腦勺上。

“子陽你閉嘴。”張子殷低聲訓斥了一句,轉頭朝陳與非到:“陳大少你好好考慮下,我回去也想想辦法,看看這到底是什麽邪術,隻要不是物理性的傷害,應該能解除的,你也別太著急。”

陳與非點點頭,開口道:“錢我按照業內規矩給你打過去。”

“別談錢。”張子殷哈哈一笑,“我也不是鑽到錢眼裏的那種人,隻是喜歡宰有錢人玩兒,咱們朋友幫忙,不談錢。”

她笑著站起來,招呼弟弟走,陳與非拉著許念然到門口送了送。

“這張符我給你貼在門後,你可別撕了,你不在的時候,這符可以給你‘看門’。”張子殷拿出一張符紙遞給張子陽,讓張子陽踮著腳貼到內門框上。

“子殷姐姐,謝謝你。”許念然笑著說。

她眼睛暫時看不見,目光有些飄忽,讓人看了心疼,不過許念然自己不覺得,她才不會因為這種飛來橫禍而傷心落淚呢。

陳與非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又是心疼又是惱火。

“然然,明天學校請病假。”陳與非說。

“哦……那要是一直不好呢?”許念然皺著眉頭問,她對大學生活還是比較滿意的,真要不去上課,還是有點舍不得。

“那就休學,什麽時候好,什麽時候才準離開我身邊,從現在開始,一步都不準走到我看不見的地方。”陳與非惱火的說道。

“咦?要不要這麽黏著我啊,與非哥哥,寸步不離啊?那如果你跟人約會,我豈不是也要去當個大瓦的電燈泡?”許念然咧著嘴笑,雙手圈著陳與非的腰撒嬌。

“還有心思說笑話?”陳與非將她抱起來,送回她的房間,放在浴室門口,道:“我給你放水,自己能洗嗎?”

許念然齜牙,“當然能洗!你不要偷看我洗澡!”

陳與非翻了個白眼,偷看?我就是光明正大的看,你也不知道啊!笨死了。

不過他當然沒有看念然洗澡的打算,將水放好,浴袍等等都放在順手的地方,就關上門在房間裏等她。

許念然聽到關門聲,摸索著自己脫了衣服泡到浴缸裏,現在是真的兩眼一抹黑了,什麽東西都要靠感覺。

靠感覺,這種體驗很微妙,她的精神力本來就不同於常人,好比現在,她伸手去碰觸裝沐浴乳的瓶子,可以憑著記憶和感覺,一伸手就抓到,而不需要用手指去摸索和分辨。

“奇怪……”怎麽好像眼盲了,孤的感覺還更敏銳了?

有了這個認知,許念然開始刻意的試練,她不再先用手去碰,而是先在心裏默默的感受一下,覺得什麽東西在什麽位置,然後再伸手去抓。

屢試不爽,沐浴乳、洗發水、護發素、香薰精油、裝幹花的瓶子……浴架上的東西,基本是一拿一個準。

這麽好用?自己即使眼睛看不見了,也不妨礙生活嘛!唔,不過如果是去陌生的環境,估計就沒這麽方便了。

許念然在浴室裏試驗,陳與非在外麵等得不放心。

他來敲了敲門,道:“然然,好了沒?小心摔倒啊,我進來幫你吧。”

“不要不要!”開玩笑啊,真當自己是小孩子啊,都長大了好不好!許念然一邊腹誹,一邊揉揉自己的胸,嗯,是長肥了點。

她怕讓陳與非等得太久,他真的進來了,於是趕緊從浴缸裏起來衝了衝淋浴,跨出了浴缸。

陳與非又在敲門,許念然草草係好浴袍拉開了門。

“與非哥哥你真沒耐心,催這麽急做什麽……”許念然嘟囔著抱怨,陳與非不理她,拿著毛巾給她擦頭發。

許念然的頭發已經長得很長了,柔柔的黑發已經蓋住了背脊,尾端被修剪成圓潤的弧形,披散在後背上的時候,與凹陷的腰部形成一個空洞,看起來很是輕靈。

她平時都紮著馬尾,可是陳與非卻更喜歡她披散頭發的樣子。

這樣更有女人味。

坐在梳妝台前,陳與非拿著風筒給她吹頭發,許念然總是亂動,陳與非凶道:“再亂動就不吹了,讓你濕著頭發睡。”

“嘿嘿,反正弄濕的也是你的枕頭。”許念然笑著說。

孤現在才不怕你呢。

許念然吃死了陳與非現在什麽都會依她,於是心下計較,要不要讓陳與非把脖頸上的玉璜給自己戴戴?

等被陳與非抱回房裏、兩人都躺下了的時候,許念然蹭蹭蹭的蹭到陳與非胸膛上,捏著那塊玉璜,小聲問道:“與非哥哥,可不可以給我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