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非和許念然剛坐進車裏,陸栩就打來了電話。

“與非,淩子揚剛才約我喝下午茶,順便把你要的東西帶來了,現在在我這兒,你在哪裏?我給你送過去。”

“我要的東西?”陳與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蛇啊!祖宗!你吃撐了要養蛇當寵物?他說這是你在沙漠中捉的,但是不能帶上民航飛機,他這次回來給你帶來了。”陸栩在電話那邊吼道。

陳與非恍然大悟,差點忘了這個,當時連著飼養的盒子留在淩子揚那裏,他居然這麽有心,真是欠了個大人情。

“我和然然現在去吃飯——”

“你就算去火星吃飯,也得先來把這玩意兒弄走!多呆一分鍾我都怕得要死!”陸栩氣呼呼的吼道。

“哈哈,我們去‘香榭大道’吃西餐,你也一起來吧。”

“你等著!”

陸栩氣哼哼的關了電話,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副駕駛座位上的玻璃飼養箱,他用衣服搭在飼養箱上麵,看到那蛇他就起雞皮疙瘩。

許念然看陳與非忍不住偷笑,問道:“與非哥哥你幹嘛?笑得這麽開心的?”

“陸栩幫你把小蛇從淩子揚那裏帶來了,正在衝我發火呢。”他*一*本*讀*小*說ybdu笑著回答。

“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要等你有空,再跑一趟淩大哥的駐地去拿呢。”

她想到那小蛇就開心,人家的寵物是小貓小狗,不過陳與非不許她養寵物,說是掉毛很煩人,現在好了,有了個絕對不會掉毛的寵物!

不過,會不會蛻皮就不知道了……

到了西餐廳,進了小包間坐著,不一會兒陸栩就來了。

“陸栩哥哥,我的蛇呢?”許念然看他兩手空空,忙問道。

“你的?”陸栩愣了一下,氣呼呼的說:“原來是你要養!我還說陳與非這精神病怎麽想著養寵物了,難怪!大老遠從沙漠裏給你弄條蛇,你也真是金貴啊!”

許念然縮縮脖子,閉了嘴,決定先避其鋒芒。

陸栩人長得美,比許念然見過的男人女人都美,美人難免脾氣大,連陳與非都讓著他。

許念然有時候覺得,與非哥哥和仲軒晨也蠻寵陸栩哥哥的,看著美人發怒、生氣,就會不自覺的遷就他,而淩子揚就是被陸栩這傲嬌的脾氣迷得神魂顛倒。

“陸栩哥哥,那條小蛇很聰明的,它很黏著我,我就想著把它帶回來養……它現在在哪兒?”許念然小心翼翼的問。

“在車上!難道我捧著個裝著蛇的箱子進來?你覺得侍應生會讓我進門嗎?”陸栩解開領扣袖扣,坐在陳與非的對麵,招手叫來侍應生,道:“點餐,我肚子餓了,先來個酸奶草莓慕斯杯、然後再上香煎鵝肝、紅酒烤鴨脯、鱒魚西蘭花乳蛋糕、水果沙拉、迷迭雞汁焗羊排……再來個——”

“你夠了,喂,你吃得了嗎?”陳與非皺眉道。

“怎麽?你付不起錢啊?那我請你啊!你知道我端著你那條蛇有多麽擔驚受怕嗎?多吃點壓壓驚不行啊?”陸栩啪的一聲闔上菜譜,瞪著陳與非。

“點點點!撐死你!”陳與非無奈的搖搖頭,轉頭對許念然說:“然然,以後你吃醋撒嬌都行,就是千萬別學他,誰攤上他,皮都得脫掉幾層。”

許念然咧嘴笑,挪到陸栩的身邊,拽著他的袖口道:“陸栩哥哥,你真好,這麽害怕還把小蛇帶過來……其實我覺得是淩大哥故意找茬接近你,要不然直接打電話給我們不就行了,還要讓你跑一趟?嘿嘿,你體諒一下他的苦心吧。”

陸栩眯著眼睛,看向許念然道:“唷,你長大了啊?還能幫別人做說客了?”

“哪有啊!淩大哥幫了我們,帶著直升機去將我們接了出來,這麽大的人情,我都當著他的麵說‘我不會幫你說好話的’,不行你問與非哥哥,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許念然趕緊表明立場。

“這還差不多。”陸栩戳了戳她的小腦門,“你能陳與非生米煮成熟飯,還有我一份功勞呢,你如果幫著外人說話,那就真是小白眼狼了。”

許念然點點頭,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就是,就是,淩大哥他有任務在身,出生入死的、在沙漠戈壁那塊兒也不知道做些什麽秘密工作,生活又那麽清苦,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了,肯定孤單寂寞,我才不希望他追到你。”

陸栩的眉頭動了動,問道:“他在那邊生活很清苦?”

“當然啦!好可憐的!”許念然誇張的說道,伸出一隻白嫩嫩的小爪子,掰著指頭數:“他們駐地沒有新鮮時蔬,隻有蘿卜,好多的蘿卜,蘿卜絲、蘿卜幹、蘿卜塊、蘿卜片……人都快吃成蘿卜了!”

“還有,熱水供應隻有限定的時間段,我聽說有時候隻能用雪擦身呢!自來水管都凍住了!”

“還有啊!吃的東西也不好,我當時受了傷,淩大哥讓食堂的師父給我燉了雞湯,他說平時根本吃不到的,他想要吃飽,就隻能多吃米飯,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吃了好大一盆白米飯,菜都沒能吃幾口……不過也沒什麽菜,就一隻雞和蘿卜幹、蘿卜絲什麽的,好可憐的。”

她說得好心疼,臉上表情還很豐富,陳與非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她表演,肚子裏笑到要內傷。

陸栩皺了皺眉頭,不太相信,“你胡說吧?我雖然不怎麽關注國防,不過也看新聞,現在部隊的條件改善這麽多,他還是在特殊部隊,哪有你說的那麽慘?”

“哎呀,你也知道他是在特殊部隊,特殊部隊什麽情況?怎麽可能在新聞上看到?沙漠戈壁裏麵自然環境那麽差,前兩天還有新聞說氣溫突降到零下二十度,出現幻日景觀呢……”許念然歪著頭,說得十分真誠:“不過,淩大哥應該習慣了惡劣的環境,我見他在那裏也很開朗,真厲害,如果是我在那種地方呆上一個禮拜,估計就要哭鼻子了。”

“他是軍人,吃苦受累算什麽?”陸栩撇撇嘴,沒什麽表情。

“是啊,我也覺得他很能吃苦受累,不過,我不希望他讓陸栩哥哥你吃苦受累,所以我跟他說了,我才不幫他呢!”許念然振振有詞,“陸栩哥哥你這樣的大美人,就應該有舒適安寧的生活環境,才不要孤單寂寞又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呢!他這麽能吃苦,就讓他自己去吃苦好了。”

許念然說了一大堆,偷眼看陸栩,見他蹙著好看的眉頭,手中玩著手機,不知道想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有沒有點作用。

陳與非開口道:“然然,你來看看想吃什麽吧,他們的事情你少操心了。”

許念然嘟著嘴挪回陳與非身邊,笑道:“陸栩哥哥都點了那麽多了,我還用點麽?”

“他點他的,你點你想吃的,你點多少都行,不用管數量,隻要你每一樣都多吃幾口就好。”

陳與非這邊在處心積慮的養肥自家的小祖宗,那邊的陸栩卻沒什麽胃口,一桌子的美食也挑不起他的興致,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一邊跟陳與非聊天。

“你打算未婚先孕?”陸栩好笑的看著陳與非。

“嗯,”陳與非點點頭,將羊小排上的肉剔下來給許念然,“我懶得避孕,而且也不想再拖了,然然可以先懷孕生產,等到明年滿了二十歲就去領證。”

陸栩插了一塊水果,“也是,你做事向來不管別人意見,不過你那些女伴得哭死吧?做夢都想懷你的孩子、想要攀上你這棵大樹,結果你隻中意你家這小公主。”

他看著許念然笑道:“不過念然確實出落得比以前漂亮了,而且看起來成熟些了,果然愛這個東西,不能隻是嘴上說、還得努力做啊!哈哈,你看把她滋養得多嫩!”

許念然紅了臉,凶道:“陸栩哥哥,不要把火力對準我。”

“對準你也是對準陳與非,誰讓他這麽招人嫉恨啊!”陸栩故意想逗逗許念然,於是問陳與非:“你那些女人呢?床~伴啊、炮~友啊,怎麽處理的?拿錢打發了?”

許念然咬著羊肉,低著頭看盤子,裝作不關心的樣子,其實耳朵已經立起來了。

陳與非瞪了陸栩一眼,解釋道:“都斷了,去年然然上大學開始,就沒有往來了,你別在這裏故意說這些話題,我家這小祖宗現在很容易吃醋。”

陸栩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埋頭吃東西的許念然,用嘴型朝陳與非說道“我樂意”。

看你吃癟,我開心,不行啊?

他心情好轉,挑著眉哼著曲子拿起了刀叉,陳與非心想,等下回家少不了要向許念然解釋清楚。

許念然沒有生過陳與非的氣,也不會無理取鬧,不過不開心了還是會冷戰一下的。

前幾年見到陳與非帶女人回家過夜,冷戰了一個多星期,陳與非自那以後再也不會帶女人回家了,有需求要解決就去酒店開房。

他的那些女伴炮~友,多數是家庭好、又貪玩的那種女人,雙方都是玩玩就算,不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