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這麽年輕,過段時間再懷就行了……等一下!”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滿頭黑線,轉過來看著陳與非,道:“你、你丫的,你媳婦兒幾歲了啊?我看還一副未成年的樣子!你丫想幹啥?被檢察院提起公訴?”

“我十八歲了,念大學了!”許念然就怕別人因為自己而找陳與非的麻煩,急忙解釋道。

“哦……十八了,那還行……才怪!十八也很小啊,你還沒到婚齡吧?想當未婚媽媽?”淩子揚瞪大眼睛看著她。

許念然沒說話,往陳與非懷裏縮了縮。

未婚媽媽又怎樣呢?反正大魔王會照顧她的,結不結婚都無所謂,她現在隻想跟他好好呆在一起,不要“生別離”了。

前世女王和承胤的遺憾,再也不要出現了。

就算以後有可能麵臨什麽感情的傷害,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她不想去想。

淩子揚不打算放過陳與非,追問道:“喂,你倒是夠年齡了,可是她還不夠吧,你想幹啥?奉子成婚?”

陳與非不耐煩他管這麽多,也不想向別人解釋他對許念然的責任感,“反正等她滿了二十就去領證了,先生孩子、後生孩子有什麽區別,這丫頭就是我的人了,我也懶得去計算這一年$一$本$讀$小說(.(yb)(d)(u).)兩年。”

“嘖,可是說出去畢竟對女孩子的名譽不太好啊!八抬大轎抬進門的、跟大著肚子或者帶著孩子隻能嫁給你的,這是兩個概念好不好?”淩子揚笑著搖搖頭。

他提醒許念然道:“我堂姐就是傻乎乎的放著國企高管和太子爺不要,沒名沒分的跟了一個離婚男,還是大著肚子結的婚,什麽彩禮聘禮都沒要、也沒什麽媒人、也沒擺酒,雖然現在倆人感情挺好,不過嘛……對家裏人來說,挺不是滋味的,這是心裏一根刺。”

許念然搖搖頭,回答道:“我沒有家人,我隻有與非哥哥,我什麽聘禮彩禮都不要、也不怕別人說什麽的。”

淩子揚張了張嘴,嘖嘖歎道:“真是好姑娘,以後如果陳與非辜負了你,我幫你收拾他。”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仗義,向許念然示好的意味明顯,許念然可不上當,笑道:“淩大哥,就算你對我好,我也不會幫你在陸栩哥哥麵前說好話的,陸栩哥哥那麽漂亮,你讓人家一個人呆著,多可憐?我才不幫你呢……”

“你這小丫頭懂什麽!自古家國難兩全……唉……我怎麽這麽命苦啊!”他做出一副哀戚的模樣,逗許念然笑。

陳與非淡淡的來了一句,“你再幹兩年,轉業算了……總不能一輩子都漂泊在外吧?陸栩也快三十的人了,累也累了、玩也沒心思了、傷也傷夠了,他就想找個伴兒好好過日子。”

淩子揚笑著搖搖頭,“就算我想走,也得部隊放人啊,你又不是不懂,穿上軍裝,心裏就隻有國,家是其次了……何況老子還沒家,拿什麽理由轉業去?”

“你趕緊找幾個好苗子,好好培養接班人,專業的事情我幫你找找關係吧……過兩年你再提一級,轉業回去也是放到某國企當個小領導,生活不比現在自由?”陳與非平淡的說了一句,也不管淩子揚一臉糾結的表情,抱著許念然自己閉目養神。

許念然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偷偷的覺得有點慶幸。

她當年來陳家的時候,陳與非和老爹正為了從軍還是從商爆發著家庭戰爭,陳與非那段時間玩得很瘋,經常被陳老爹用皮帶抽,最後他還是選擇從商,氣得陳老爹現在還在跟他冷戰。

如果陳與非從軍去了,許念然也就不可能跟他日夜相處了,最有可能像淩子揚這樣,一年加在一起見不到一兩個月,還怎麽培養感情啊?

陳與非現在也就是忙點、回家晚點而已,起碼能天天見得到。

想到這裏,許念然湊到陳與非的耳邊,小聲的問道:“與非哥哥,我們什麽時候生寶寶?”

飛行的聲音很大,陳與非沒有聽清楚,疑惑的看了看她。

許念然憋足了氣,提高嗓門道:“我們什麽時候生寶寶?”

噗。

前座駕駛直升機的士兵,雖然一直秉承著“首長們的八卦我什麽都沒聽到”的保密原則,但還是被許念然這一嗓子逼得破了功。

他忙咳嗽幾聲,繼續專注的駕駛飛機。

淩子揚拍著大腿笑得毫不客氣,道:“與非,你‘不行’啊,這事兒居然要媳婦兒追著問你,你這男人怎麽當的?!”

陳與非跟淩子揚和晨二這幾個老朋友互相損慣了,這種程度的話他覺得無所謂,可許念然不喜歡男人之間的這種互損話題,臉紅紅的抗議道:“你不要說與非哥哥的壞話。”

“唷,你也知道是壞話啊,我這是鞭策他、刺激他,讓他給力點,讓你快點有寶寶不好嗎?”淩子揚壞笑道。

許念然慫了,決定閉嘴不再跟男人談論這種事,她的臉皮和閱曆根本不夠看好嗎!

陳與非笑著捏了捏許念然的臉,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身體目前還不適宜有寶寶……起碼得休養三四個月,再快也得等到半年後了……怎麽離家出走一次,就變得這麽戀家了?想要小兔子,也得等把你養胖了再說。”

許念然囁囁的點點頭,都怪自己亂跑,找回了記憶,卻害寶寶沒有了,一想到這事,她心痛得不得了。

直升機飛到一個許念然不認識的地方,這裏規劃得方方正正,許念然心想可能是某個部隊的駐紮地,在陳與非身邊這麽些年,她也知道有些東西別看、別問,省得給自己找事做。

從直升機下來,兩位士兵上來敬了個禮,然後做了一下例行安檢,淩子揚就先安排夥食,部隊的食堂都有規矩,他先讓勤務兵去通知食堂開個小灶。

“報告,請問要哪種等級的‘小灶’啊?”勤務兵跟淩子揚關係挺好,笑著詢問道。

“唔……燉個雞湯吧,咱們這首長的家屬受了傷,要補補,傷員行動不便,又是女性,不好出外走動,弄好後放來我宿舍吧。”淩子揚指了指陳與非背著的許念然。

“是。”

陳與非看了看他,笑道:“這麽為我走後門,當心被處分。”

淩子揚哈哈一笑,道:“處分倒是不至於,到時候跟上級解釋下,你是陳將軍的兒子、又是執行國家任務就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懂的。”

許念然第一次進到幹淨整潔的部隊房間,她被放在床上坐著的時候都不敢動。

“與非哥哥,我坐凳子就好了,我怕……弄髒床……”她紅著臉,小聲的在陳與非耳邊說道。

陳與非愣了一下。

許念然很不安,她從來不知道小產後有什麽症狀,對於一個剛體驗了第一次親密接觸還不到三個月的女孩子來說,關於懷孕生產以及護胎小產這方麵知識就是空白,現在那裏還時不時流出來一點**,讓她很局促和緊張。

陳與非看她這樣很心疼,安慰道:“別怕,也就是在部隊有紀律,他才收拾得這麽一塵不染,你去他家裏的房間看看,亂到都不想看第二眼。”

“至於嗎!安慰媳婦兒也別把我貶低啊!這房間今晚你們使用,我去副營那裏擠一擠,現在去申請新的洗漱用品給你們,你倆先休息下吧。”淩子揚不想當電燈泡,匆匆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走出了房間,還把門給兩人帶上。

陳與非拉過凳子坐在鐵架床前,摸了摸許念然的臉,道:“等下我給你擦身子,老魏跟我說坐月子不能洗頭見風,這裏條件比不上家裏,你就再忍忍,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家,去醫院做了檢查,到家裏我再給你好好洗。”

“嗯。”許念然點頭,他發覺陳與非細心了好多,而且還耐心了不少。

以前他不會這樣事無巨細的跟她說明,大部分時候都是給她一個命令或者指示,讓她乖乖聽話就好。

……

淩子揚對陳與非很夠意思,親自去領了兩套新的洗漱用品送過來,又去食堂提醒師傅少放油鹽、不要辛辣,說是有傷員,食堂的師傅做病號餐早有心得,雞湯已經燉上了,說一個小時候就給他們送過去。

部隊的夥食肯定比不上許念然平時吃的那些精心烹製的海鮮時蔬,不過她現在也吃不了那些東西,淩子揚捧給她一個大湯碗,裏麵兩隻雞腿還有香菜末,那香味聞到就覺得肚子好餓。

還有一盤臘肉炒青菜、一盤蘿卜幹炒肉絲、一盤蘿卜絲餅、一碟辣醬用來蘸雞肉。

“怎麽這麽多蘿卜?”陳與非好笑的問:“你們部隊的菜棚子種蘿卜嗎?”

“這裏是大西北,時蔬在這裏可是金貴物品,你以為像在你家裏?就是要廣東菜心,你家工人也能給你端上來?”淩子揚沒好聲氣的回答道。

陳與非笑著搖搖頭,道:“可惜部隊不接受任何捐贈,不然老子拿一車皮的廣東菜心砸死你,你這嘴巴越來越貧了,快趕上晨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