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終章馬普寺(28)

其他人還有人沒有認出來這個圖案是什麽的,還饒有興致盯著這塊灰白色的紀念碑看,但是看到這塊碑的背麵時,臉色也難看起來。

我知道背麵還有什麽東西,現在聯合國徽章都看到了,還有什麽東西能夠嚇到我的?

我湊過去跟著看了一下,沒什麽好奇怪的,不就是一段話嗎?

隻不過這段話有五個版本,分別是英語、法語、俄語、漢語和西班牙語。也就是聯合國的五種官方語言。

我直接去看那段漢語。

“文明紀念碑——阿拉伯埃及共和國立,1997.11.14”

我覺得我要瘋了。

所以說這真的是一個真人秀節目對吧,背後的導演還是聯合國?

顧棠隊員問,“顧哥,這怎麽回事?這怎麽還有一個文明紀念碑呢?咱不會是來旅遊來了吧。”

顧棠揉了揉眉心,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麽,隻能沉默地盯著這塊埃及政府立在這裏的紀念碑。

“我隱約知道這座塔上麵還有一些什麽東西了。”重陽道。

“什麽東西?”

“文明。”重陽指著這塊紀念碑,“各種文明的紀念碑。”

我愣了一下,隨即發現很有道理。整座塔在外觀上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混搭風,第一層是古埃及文明的風格,那麽再向上就應該是其他文明的風格了。

“隻不過,這座塔真的是聯合國修建的嗎?”就離譜。

顧棠搖頭道:“不應該,不應該,至少,不應該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聯合國。”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至少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聯合國,聽起來荒誕,卻又可信。當然更多的人隻是聽不懂其中的含義,主動選擇不開口說話。

方近月卻是聽過蓮花生那些鬼話的,問:“那邊那個世界,也有聯合國五常嗎?”

“按理說就是這樣,但不能說是他們那個世界也有聯合國五常,而是我們這個世界也有聯合國五常,畢竟我們這個世界是以那邊為模板發展而來的。”

如果這座塔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國家修建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聖人雪山和馬普寺空間扭曲,我們能夠進來,另一個世界的人也能進來。

現在我有一個疑問,就是有關這座塔,蓮花生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執念地窺的投射到地麵上的代理人,對於這個世界的產生和發展了如指掌,但是對於外麵那個世界呢?在那月圓之夜,蓮花生很少對我們提起外麵那個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隻是說我們所在的世界以那個世界為模板發展而來,言下之意是我們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外麵那個世界就會是什麽樣子。

但是這隻是大致而言,總體上對麵也是五常,也是互聯網時代,生產力水平差不多,但是細節上一定是不同的。那個世界肯定沒有一個寧川也在這裏想七想八,兩個世界裏的美國總統也不會是同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聯合國不會組織起來修建這座塔。

“文明紀念碑。”我喃喃道,“不會是那個世界快要被毀滅了,所以修建文明紀念碑來紀念他們的文明吧?”

“要是真要毀滅了,哪兒有這閑工夫。”顧棠道,“而且古埃及文明早就毀滅了,你沒見現代埃及國家的全稱叫阿拉伯埃及共和國嗎?現代埃及隻是尼羅河流域不知道多少代的次生文明了。”

方近月興奮道:“升華一下,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是古文明唯一傳承不絕流傳至今的文明。”

“行了行了,知道你滿腔熱忱了。”我敷衍道,“既然古埃及文明已經毀滅了,那修建這座紀念碑有什麽用呢?”

“會不會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重陽道。

“象征意義?”我重複了一遍,“用古埃及文明來替代現代埃及文明,是因為古埃及文明更具有象征意義,象征著……”

“很簡單。”重陽指著紀念碑上那兩個字,“象征著文明。”

如果要用什麽來象征人類文明的力量的話,那一定就是象征各大區域文明始祖的文明了。

“那就是四大古文明。”方近月道,“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印度、和中國。”

我搖搖頭,“四大古文明的成員並不一定是這四個,如果不以年代作為劃分標準,而是看其對世界的影響程度的話,應該是古巴比倫、古埃及、古羅馬、中國。”

“為什麽把古印度換掉?”方近月不樂意了。

“我樂意。”我就是不喜歡印度,怎麽著了?

顧棠笑著看了看方近月,對他道:“和他爭什麽,你又爭不贏。”

如果我來選的話,換掉古印度雖說的確有一些主觀喜好,但更多的是因為古印度這個玩意兒拉垮,占了這麽好一塊地方他娘的連文字都留不下來還敢稱古文明?談影響就更不值一提了,原生文明毀滅以後,不知道被多少外來文明**過,跟個串兒似的,幾百上千年的時間連曆史都沒有,還敢稱大國?還敢越過邊境線?去你媽的。

抱歉失態了,反正就是說著玩兒,沒有看不起大國印度的意思。

經曆了剛剛那麽多,現在基本也不是那麽慌了,雖然暫時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但是從剛剛看到的機械運轉來看,總是會有路的。

聊了會兒天,把這間不大的封閉房間看了個底兒朝天,除去紀念碑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癡呆一樣等了會兒,果然聽見哢噠一聲,隨後就是機括轉動的聲音,那塊紀念碑緩緩沉下去,地麵上石板移動,填補了那塊空洞,仿佛先前從來沒有一塊紀念碑在這裏。

隨後就是四麵的牆壁緩慢抬升,我們抬起頭來看,頭頂上的天花板也不見了,除去腳下站著的石板地麵,其他方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楚。

隨後就是鐵索繃緊的聲音,哐當哐當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鋼鐵的摩擦聲、機括的運轉聲、軸承的轉動聲,從不同的方位傳來。

抬升感突然傳來,地麵突然向上升。

“站穩!”顧棠突然抓住我的左手,我看向抓住我右手的重陽,“你倆是要把我撕了嗎?”

他倆同時鬆開手,我一個屁古墩坐在地上,也就懶得起來的,幹脆坐著。

其他人站了會兒發現站不穩,也就跟著全都坐在地上了。

就跟坐纜車似的,但卻不是直線前進,是在黑暗中時而前後移動,時而左右移動,那幾尊舉著蠟燭的燈奴早就在巨大的搖擺中掉落進黑暗中摔得稀碎,我們隻能靠手電筒照明,卻看不清四周的黑暗中到底有什麽,隻能偶爾看見一閃而過的巨大橫梁或者飛速轉動的齒輪。

就好像是身處一台正在運轉的機械內部一樣。不對,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緩慢傳來了刹車的聲音,感覺坐了一路海盜船,我忍住想吐的欲望,聽見前方的黑暗中傳來哢噠哢噠的聲響,隨後就是一道黑色的石梯緩慢延伸而下,一直落到我們麵前。

隨後就是嗡的一聲,兩道火苗在石階盡頭亮起,照亮了一扇黑色的門,門上的雕花極盡繁瑣,和古埃及那種簡樸的風格截然不同。

而我們也看清楚了那兩道舉著火苗的身影。那是兩個身穿哥特式鎧甲的騎士,戴著赤紅色麵罩,看不清他們的臉,一手持著長矛,另外一隻手上舉著火把。

我們一步一步向上走,騎士低頭注視著我們,麵甲中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