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到青藏去(1)

顧南山最後沒有在這邊住多久,我估計來此的本意就是將他最後知道的一些東西告訴我,然就不再過問這些事情了。

我和重陽又繼續聊了會兒,沒有再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當晚我發消息問胡啟南,什麽時候去會一會那些族人。胡啟南說他還在準備,時間現在又不確定了。

日子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七月份眼看著熱起來了,我和重陽本來想穿著短褲短袖去北京周邊找個地方度度假的,但又要等胡啟南的通知,就去附近找了個公園撒散步。這公園說不定就是寧二遇到寧汗青的地方呢。轉念一想竟然很有可能,因為附近就是這個公園規模最大最有名氣。

和重陽在湖邊走了走,想了兩根魚竿釣釣魚,一直到傍晚,倆人攏共隻釣了一條魚上來,倒是閑得無聊的時候,往湖裏打了不少水漂,正當二人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回去時,突然就有人在身後拍了我一下。

我還沒回頭,心底就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不會吧,不會真的是寧汗青吧?這個公園是他的複活地嗎?每次都走這裏出來。

回頭一看,略微鬆了一口氣,這人不認識。看起來比我大一些,五短身材,眉目有神,膚色較深。

他麵容嚴肅地看著我不做聲。我一時疑惑,“有什麽事嗎?”

“一起走走?”這人用帶一點口音的普通話說。

我心生警惕,“你是?“

那人麵上的神情仍舊很嚴肅,“我叫王培均,顧棠要我來的。”

這人是顧棠的人?顧棠手下的人我隻見過一部分,此時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就不好說了,但也不妨礙我聽他繼續說下去,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重陽都在我身邊,還能給人綁架不成。

三個人一邊在公園裏走一邊聊。

“顧棠怎麽樣了?”我問他。

“我不知道。”王培軍說。

我懶得和他這麽擠牙膏似的一問一答了,直接說:“有什麽話直接說吧,說清楚。”

王培均沒有因為我的語氣而麵色有什麽變化,仍舊麵不改色地說:“我是顧棠的隊員,他現在進入嘉陵江邊的排水係統中,我沒有跟進去,作為留守隊員在外麵,他告訴我說,如果到七月份他都沒有出來,就來北京找你。”

“找我幹什麽?”我問。

“找你……”王培均麵色不改向下說,就在他剛剛說兩個字的時候,我腦子裏突然閃過很多東西。

因為我一開始就隱隱覺得此人不對勁,一來是我習慣性懷疑他人,二來是此人身上也有一些不對勁。直到聽完他的自我介紹,我不安的感覺直接湧起來。

首先,我是寧三,不是寧二,顧棠根本不確定從越南出來的會是寧二還是寧三,也不會確定寧川會住在北京還是重慶。

其次,顧棠不會用一個生麵孔作為和我聯絡的人,他知道我喜歡想七想八,不會放著那麽多認識我的隊員不用,偏偏用一個不認識我的人。

最重要的是,我突然發現這人看似腳步隨意,實則已經帶著我們兩人走到了公園的偏僻角落,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四周本來就已經沒什麽人了。

那人剛剛說了兩個字,我腦子突然醒悟過來,拉著重陽就後退兩步,結果重陽卻一把扔掉手裏裝了那可憐一條魚的小水桶,抓著我就往回跑。

“魚竿也扔了啊!”我大聲說。

“防身。”重陽冷靜回了一句。

此時王培均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笑意來,站在公園中亮起的路燈下麵,周圍的草叢裏跑出來七八個人影向我們包圍過來。“

“媽的天子腳下首善之都就有人敢做這種事。”

兩人一邊跑一邊打量周圍環境。

天黑得很快,此時公園已經籠罩在夜幕之下,遠方傳來廣場舞喜慶的聲音,但我們所在的這片區域卻是個偏僻角落,釣魚佬們都不喜歡在這裏夜釣,早已經走了,四周草木密集,一時之間還真讓人有點心慌。

重點是身後那群人跑得很快,都已經要包抄過來了。

我此時已經不需要被人扛著才能跑得掉了,而重陽一前一後,但那些人仍舊肉眼可見地追了上來。“重陽,是你這幾年退步了嗎?怎麽和我一個速度快要被人追上了?”

重陽在前麵冷靜回答;“不是我們慢,是他們太快了!低頭!“

最後兩個字話音未落,我已經下意識低下頭去,就聽見頭頂上風聲呼嘯,身後傳來一聲悶哼以及擊打的聲音,我直起腰來,向後一看,一個人捂著臉倒在地上打滾。“

“這魚竿不錯啊。”我誇讚道,“還好剛剛買的那根貴的。”

我又回頭看了幾眼,發現一點奇怪的事情,既然這麽多人埋伏在這裏,還處心積慮地騙我們過去想要抓住我們,為什麽這群人手上都沒有武器?

就是因為他們赤手空拳,所以即使跑得很快,但是在快要追上來的時候,都會被重陽回身一魚竿給敲回去。

就在我和重陽都已經漸漸開始喘氣以後,身後又一個追上來的人卻仍舊呼吸平穩,在我身後逐漸靠近,正當我想仔細聽聽他的呼吸到底平不平穩時,重陽又一聲“低頭!”,那人就捂著臉,罵了一句什麽,倒在地上。

眼看前麵燈火通明,就是跳廣場舞的所在了,相信正義的大媽們一定不會坐視這群人行此違法亂紀之舉的。但我卻突然停下腳步,重陽也停下看著我。

我回身過去,看著身後踉踉蹌蹌追上來的那群人。重陽也回身看著他們,手上的魚竿仿佛好像關雲長的那柄大刀。“怎麽了?”他問。

“我知道這群人是誰了。”我說。

這群人有太多特征了,結合我最近要做的事情,似乎也就可以推測出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首先出來偽裝成顧棠隊員的那人,膚色暗紅,皮膚也比較粗糙,這群人耐力很不錯,肺活量很好,最重要的是,最後那一個被青龍偃月刀抽倒在地的那個人,下意識罵了一句話。並不是中文,也不是我們慣常所聽的英語日語韓語。

雖然我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麽,但是可以推測,這應該是藏語。

我對那群人中同樣捂著臉的“王培均”大聲說,“你應該是叫寧陪均吧?”

那群人楞了一下,隨後“王培均”咧著嘴笑了笑,又被臉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我也不叫陪均。”

“好家夥,原來姓和名都是騙我的。”

那人繼續苦笑:“培字倒是沒有騙你,我姓寧,是培字輩,叫寧培平,如果我爸媽生個弟弟的話,倒是可以叫寧培均。”

另外又有一人對我說,”算起來,你應該也是培字輩。“

此時我也猜出來這群人估計並不惡意,或者說,惡意有一點,但也隻是莫名其妙的惡意。

“一起走走?”我用寧培平的話問他們。

這時候這群人已經走過來,幾乎人人臉上都帶著傷,齜牙咧嘴的,捂著臉欲哭無淚,我看他們都還很年輕,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了多少,年紀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那個寧培平了。

“何苦來哉呢?“我幽幽裝了一句B,”寧培平,現在可以說說實話了吧。“

寧培平捂著臉說:“家裏長輩要我們來接你去族中一敘,但我們想著你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大,憑什麽要我們來接你,就存了試探試探的心思。”

重陽淡淡說:“恐怕試探是假,出氣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