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夢境與現實（2）
怎麽回事？”
“我突然記起我剛剛做的一個夢。“寧三說。
“你剛剛昏迷的時候，也做了夢嗎？“
“沒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夢竟然突然之間被我記起來，就好像在你轉身之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夢的記憶一樣。”寧三的神色很是凝重。
人在做夢的時候，往往會覺得這個夢很真實，情節很離奇，但是醒來以後卻又隻記得一模糊的片段，這本是人之常情，但是像寧三一樣，全盤忘記，又驟然記起，就很罕見了。
我問重陽，“你也是這樣嗎？”因為我剛剛他和寧三幾乎是同時臉色發生變化的。
重陽也點點頭。
寧三說，“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我略微有些促狹問他們，“現在，你也認為你們是NPC了？先說說你們的夢究竟是什麽。“
“一個很怪異的場景，是我們三個人行走在那條暗紅色的河邊，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其他的人，就那麽不出聲地行走在河邊上。”
我又問重陽，“你呢？”
重陽麵色已經恢複平靜，“一樣。”
我沉吟片刻，“對一下細節，你們對一下細節，說不定能夠找出問題所在。”
二人齊齊搖頭，“沒有細節，我們隻知道我們在河邊走。”
“然後呢？”
“然後……”寧三沉吟，“我們遇到母蛟，按部就班逃進入到女神像內部，然後來到這裏，然後我和重陽昏了過去。”
“再然後呢？”我感覺這夢一環套一環似乎很是複雜，隱約有一根線在腦海中連接起來。
重陽說，“然後我們就被你叫醒了。”
“是夢中的你們被夢中的我叫醒了，還是現在的我把你們叫醒了，打斷了你們的夢？”
寧三說：“我們的夢被你打斷了，然後現在我們在和你討論NPC的事情。”
“嘶……”我吸了一口涼氣，“你們夢見了類似於現實中的情節。”
重陽突然說，“我有一種猜想。“
“你說。“
“也許我和寧三不是NPC，而是現實中重陽和寧三的意識，就和你一樣。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的意識在同一個夢中。“
“但是……”
重陽示意我讓他說完，“你想說含片為什麽無法對你起效果對不對？誠如濕蛟之母所說，虛擬世界中的事物無法對來自現實的事物起作用，這句話應該是她給我們的提示，但是這句話應該還有更準確的說法？”
我隱約察覺到重陽想到的東西可能會很複雜，便和寧三一起洗耳恭聽。
“如果我們把現實世界也算作夢境，稱之為第一層夢境，人在第一層夢境中做夢，就會進入第二層夢境，以此類推，層層深入。濕蛟之母說，虛擬世界的事物無法對現實世界中的事物起作用，準確地說，應該是第二層夢境的事物無法對第一層夢境中的事物起作用，第三層夢境中的事物無法對第二層夢境中的事物起作用。”
我和寧三對視一眼，似乎，有那麽點意思。
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僅僅是一重夢境那麽簡單？”
“沒錯。”重陽點頭。
有點意思，也似乎是應有之意，“那麽現在劃分一下夢境的層數的話，先把第一層夢境找出來。“
寧三說，“第一層，也就是現實，我們三個人和其他人分散，進入女神像，然後三人同時昏迷。”
重陽接著說，“第二層，就是我和寧三夢見的，我們三個人在河邊行走，進入女神像，我和寧三昏迷。”
“然後就被第一層夢中的我叫醒來了。”我說。
“那麽接下來呢？情節要怎麽發展？”寧三恍惚對我說，“我隱約有一個離譜的猜想，假如這是一個循環夢境，第一層和第二層循環往複，一直循環下去，假如沒有你把我們叫醒來的情節，那我和重陽就會一直這麽循環下去，做夢夢見在河邊走——遇見濕蛟之母——我和重陽昏迷過去——做夢夢見在河邊走——遇見濕蛟之母。”
重陽糾正道：“準確地來說，並不是循環，而是一層一層深入。現在可以說是第N層夢境。“
我喃喃說，“可是我把你們叫醒來了。”
“對啊，”寧三說，“正是因為你突然把我們叫醒來了，使得我們的夢境被打斷，然後突然回憶起自己做夢的事情，而我們突然回憶起的這個內容，正是自己上一個夢的內容，也是自己即將夢見的內容。”
“可是，既然你們已經循環這麽多次我都沒有把你們叫醒來，為什麽這一次我卻把你們叫醒來了呢？“
寧三和重陽看著我，“這就要問你了。“
“我也有些恍惚了，如果寧三和重陽的夢境循環是真的，那麽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我在哪裏去了？
他們的每一層夢境中，都是兩個人昏迷過去，然後夢見三個人在河邊走，兩個人昏迷過去，三個人在河邊走，兩個人昏迷過去……
那麽剩下的第三個人，也就是我，去了哪裏？
我回憶我的經曆，我看見他們兩個昏迷過去，然後我直接就用趕屍人給我們的含片將他們喚醒了。所以他們兩個就突然記起來了之前的夢境。那在之前那麽多層夢境中，我沒有將他們兩個叫醒，卻偏偏在這一層叫醒來？
我突然醒悟過來！他媽的！這是濕蛟之母針對我考驗！
我突然激動起來，“其實你們兩個的感覺都錯了！其實每個夢境我都把你們叫醒來了！”
“可是隻要有一個夢境你把我們叫醒來，那麽我們立刻就會發現夢境循環的事情啊。”
“是的！”我說，“的確是這樣，所以我要更正我的說法，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如果夢境是順向的，那麽喚醒就是逆向的，接下來，之前的每一層夢境我都會找到辦法把你們叫醒來，而這並不是現實中的我找到了辦法，因為現實中的我還在昏迷中，應該是這個夢境最深處的我找到了把你們叫醒來的辦法。“我有一些語無倫次，他們兩個似懂非懂，但我感到時間可能不夠了，就加快語速說完。
“我們不妨推論一下，假如每一層夢境的我，都沒有找到辦法把你們叫醒來，任由你們將夢繼續循環下去，可是這個世界其實並不是一個行為選擇永遠循環的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識，能夠按照自己的習慣做出選擇，也許在你們夢境的最深處，有一個我，突然找到了把你們叫醒來的辦法，然後把你們兩個叫醒來。”
“然後呢？”寧三和重陽問。
“然後……一個原本不斷循環深入的夢境，在最深處突然被打斷，然後一層一層向上傳導，在每一層，你們都被我喚醒。”
寧三問：“那為什麽，我和重陽的記憶裏，剛剛那個夢裏麵你並沒有向我們解釋這麽多？”
我笑了笑，“因為剛剛那個夢裏麵我把你們喚醒後，還沒有機會來得及和你們討論並且解釋，就被這一層夢境的我喚醒了。我現在有時間和你們弄懂討論這麽多，說明這裏已經是最淺的一層夢境，再往上，就是現實了，我在夢中救了你們，現實中，就需要你們兩個把我喚醒。”
寧三和重陽麵麵相覷，但兩個人大致都還是相信了的，“也就是說，如果剛剛的推斷是真的，在現實中我們兩個應該已經快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