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脫囚(2)

但很快李元一也就笑不出來了,所有人開始頓住腳步,我一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前麵也有母蛟聞訊趕來。

隻有一隻的話,我們選擇逃跑保存實力,但是當一前一後都出現了母蛟,這時候就不是逃跑能夠的解決的了,寧山又把槍端起來,”還有子彈的繼續瞄準頭部打,寧凱,你帶人阻擊身後那隻。“

寧凱就是住在遠山花園的那大漢,此時他沉聲應了一句,點了幾個人就向身後的隧道走去。

這時候大家的子彈都已經不大夠,可能打完這一隻,下一隻就沒辦法了,寧家隊伍中的人腳步不停,端著槍向前衝,所有人跟上去,前後兩隻母蛟頭上瞬間被打入數發子彈,她們發出一陣陣尖銳地嘶吼,很明顯已經被疼痛影響了前進的速度。

寧山收槍,“上。”

十幾個人肯定不能全都一擁而上,但落在後麵的人又不能等死,所以我和幾個人掉頭轉向身後那隻母蛟,掏出匕首。

由於母蛟體型龐大,整個隧道已經被她占據,隻有將她打倒在地才有逃出去的空間。

我也顧不得貪生怕死,跟著其他寧家的隊員迎著她衝過去,寧凱飛撲上去,一把抱住母蛟的脖子,母蛟顯然還沉浸在疼痛中,還沒來得及將他抓下來,張開嘴,一從半臂長的黑蛇從她嘴裏湧出來,裹向寧凱。寧凱早有防備,靈巧地一翻,從母蛟頭上翻過去。隨後從她身後揪住母蛟那腦袋還夾雜著水草的頭發,一匕首紮進她的臉中。

母蛟吃痛,而她蛇形的下半身卻不能後退,臃腫的身軀阻塞在隧道裏麵也難以輕易轉身,她伸出兩隻長滿鱗片與青苔的胳膊,一把揪住寧凱,將他從頭上扯下來,扔出去。

趁此機會,其他人撲上去,郭輝煌最靈巧,和寧凱一樣翻身到母蛟背後去勒住她的脖子,但是他的身形卻跟猴子似的,不給母蛟抓住他的機會。

我們其他人不敢去和母蛟上半身硬碰硬,方盤山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因而選擇針對母蛟機動性沒那麽強的下半身。

這條巨大的蛇類尾巴,密密麻麻分布了無數黑色鱗片,但是腹部的鱗片顏色卻要淺一些,說明相對而言這裏才是最容易傷到她的地方。

匕首很鋒利,而且還專門有放血用的血槽。電視劇裏那種那一把水果刀紮人,連紮數刀,刺進去拔出來,拔出來刺進去,並不是很科學,因為水果刀沒有設計住血槽,水果刀會被人體牢牢吸住,沒那麽容易拔出來。

有血槽就不同了,不僅放血跟流自來水似的,而且特容易拔出來,幾個人圍著母蛟的下軀,母蛟一邊尖叫一邊和頭頂上郭輝煌搏鬥,一邊向前遊動,而我們一群人竟然無法阻止他停下來的腳步,被她的腹部頂得倒在地上。

好家夥,這玩意兒不知道好幾百斤,這讓她碾過去不死也得殘了。

一邊踉踉蹌蹌向後退,一邊對著她的腹部痛下殺手。

鋒利的刀刃艱難破她相對脆弱的腹部鱗片,露出裏麵白花花的肉來,下手最狠的不知道是誰,一刀下去直接沒柄,整個人掉在匕首手柄上麵,依靠身體的重量向下拉,噗嗤一聲,一堆白花花的腸道湧出來。好家夥,這是個開膛手。

摻雜著黑紅交加的髒器,就像是噴泉似的順著那道猙獰的口子噴湧而出,幾個死命抱住蛇軀的人瞬間被淹沒了,我整張臉被那一團腸道裹了個正著,腸道間的黏液湧進我的口腔和鼻子。

正頭暈腦脹間,不知道是誰把我從裏麵救出來。

這時候母蛟終於不再執著於頭頂的郭輝煌,一邊尖叫一邊彎下腰想要把自己的腸子撿起來塞回去,郭輝煌抓住機會用匕首紮進她的太陽穴位置,這一下力道很足,我都聽到錚然一聲響,是刀刃卡進骨骼中的聲音。

整個匕首紮了個對穿,刀尖已經從另一邊刺了出來。

地下眾人不給母蛟絲毫喘息的機會,被她前進的腹部頂得節節後退,那個開膛手倒在地上來不及躲避,被整個攆了過去,我就隻聽見他慘叫一聲,也顧不上他情況到底如何了。母蛟抓住自己的腸子想要塞回去,其他人顧不得惡心,手忙腳亂抓住一節節腸道天女散花似的到處扔,母蛟一邊尖叫,一邊向前撿她的腸子,我隱約還在尖叫聲中聽見了哭腔。

這時她上半身拚命甩動,終於把郭輝煌高高拋起來,摔倒在岩壁上,這一下挺重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郭輝煌在騰空而起的同時,意識到這是一股可以借用的力量,於是兩隻手抓住那柄紮入母蛟頭顱的匕首手柄,而這股巨大的向外甩出去的力,竟然帶動匕首將母蛟的天靈蓋整個掀開,我就看見母蛟的頭發連接著頭蓋骨,在空中翻轉幾圈,消失在黑暗中。頭蓋骨掀翻後,那顆雪白的大腦暴露在空氣中,我甚至看見它的表層有節律地一顫一顫。

好家夥,這都不死。

緊接著,我驚恐地看到,母蛟拚命長大她的嘴巴,下頜打開到一個驚悚的程度,幾乎都要垂到胸前,由於下頜打開角度太大,兩邊嘴角自我撕裂,露出猩紅的肌肉。由此,母蛟胸腔中的黑蛇幾乎全部湧出來,而且長度伸到了最長,幾乎已經可以接觸到地麵。

如此一來,倒在地上眾人眼前可以看見的,就不是一隻母蛟了,視野中已經被一叢上下飛舞的黑蛇占據。

母蛟借此,多出了無數隻手,但此時她還沒有心思來對付我們,因為大家已經各自抓著一節腸道,向後麵跑遠了,所有的黑蛇都在抓著滑落出腹腔的腸道往回塞,尖叫聲從蛇從中傳出來。

成年人類的腸道長度是9米,至於母蛟,體型幾乎是成年男性的三到四倍,腸道就更長了,但他的總長度肯定還是有限的,母蛟在拚命往回巴拉,我們在拚命往外扯,很快就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拔河局麵。

母蛟終於意識到這群該死的侏儒才是腸道外逃的罪魁禍首,尖叫一聲,不再執著於扒拉內髒,而是向我們撲過來。

這麽一具肉山似的,而其他幾個戰線的同誌,如郭輝煌,如開膛手,都失去戰鬥力,其他人則在被母蛟按在地下摩擦的過程中傷痕累累,這玩意兒要是他媽的還不死,那就要玩兒完。

這時,一直不為我們所關注的另一側戰場,終於傳來了捷報,我回頭一看,那隻母蛟就更慘了,整個被分屍成好幾塊,磊成一座巨大的肉山,寧山他們招呼了我們一句。

我連滾帶爬跑過去,好家夥,這邊高手多,李元一秦獨都在這裏,難怪這隻母蛟死這麽慘。

而我們對付的那一隻,生命也終於走到了盡頭,她口中的尖叫聲逐漸衰弱下來,頭頂上那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腦色澤也變得黯淡下來,口腔中湧出來的黑蛇們拚命地想要縮回母蛟的口中,但此時母蛟已經無力將他們收回,雙手仍舊無力地想要將散落在外麵的腸道塞回去。

我歎了口氣,把手上的腸道鬆開,任由她一點一點將之胡亂塞進肚子裏。而無論母蛟怎麽塞,那道巨大的傷口中始終用腸道湧出來,這裏塞進去,那邊流出來,她兩隻手忙亂地對付了片刻,終於一聲低低的哀鳴傳來,身軀轟然倒地。死了。

我們疲倦地靠坐在屍塊上,看著各自遍體鱗傷,看著血流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