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安氣得手都在發抖。

謝名陽就是故意的,他從一開始就挖好坑等著自己跳進去。

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何老師,我們做這一行,什麽奇葩客人沒見過,你就忍一忍吧。”

看著主管堅定的態度,何書安知道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培訓機構不可能為了他出一大筆賠償金,他也拿不出這麽多錢。

何書安無奈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謝名陽報的是一期的課程,隻要上完這些課,他就可以解脫了。

第二天一早,何書安打車來到別墅,他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抬手按響門鈴。

這次給他開門的人是謝名陽。

謝名陽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嘴角揚起:“老師,你來了?”

他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猜到何書安會回來。

何書安冷靜地說:“謝總,我來給你補習。”

謝名陽微微一笑,“老師,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何書安捏緊了手裏的公文包,“我可以進去了嗎?”

謝名陽微微挑眉,鞋尖轉了個方向,讓開麵前的路,“當然,請進。”

何書安挺直腰背,盡量以最平靜的姿態走進了別墅。

謝名陽在身後看著何書安細瘦的背影,腰身的曲線在西裝的勾勒下顯得勁瘦細薄,微翹的臀部讓人生出無盡的遐想。

謝名陽眯起眼,惡劣地笑意到達深處。

兩人來到客廳,何書安注意到屋子裏靜悄悄的,除了他們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身後傳來謝名陽含笑的聲音:“老師,去我房間上課吧。”

何書安身體僵硬了下,回頭問:“為什麽?”

謝名陽挑了挑眉,“待會有鍾點工上門打掃,會影響我們上課。”

說完,他不給何書安拒絕的機會,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書安喉嚨滾動了下,謝名陽是雇主,就算他再不情願,也隻能配合,忐忑地跟著謝名陽上樓。

推開主臥的門,極顯奢華的裝飾映入眼簾,室內灑滿了明媚的陽光,而他們上課的書桌就放置在落地窗前,一眼就能把外頭的景色收入眼底。

一想到要和謝名陽獨處一個小時,何書安就有些腿軟,不受控製生出逃跑的衝動。

謝名陽像是沒察覺何書安的緊張,貼心地問:“老師,要喝點什麽?”

何書安佯裝鎮定,“水就可以了。”

謝名陽到旁邊倒了杯水,遞給何書安。

何書安沒有防備地接過水杯,謝名陽趁機順著他的手指摸了一下,動作極其曖昧親昵。

何書安被嚇得手一抖,杯裏的水灑了出來,濺在衣服上。

謝名陽勾起嘴角,話裏帶著揶揄,“老師,怎麽這麽不小心?”

他拿起紙巾就要幫何書安擦褲子,何書安側身躲過,拿走謝名陽手上的紙,隨意擦拭了下褲子上的水,扔到垃圾桶裏,“沒事,我們開始上課吧。”

謝名陽目光略略深沉,什麽也沒說,配合地坐下。

何書安暗暗鬆了口氣,麵對這個曾經玩弄他身心的學生,他還是做不到完全釋然。

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何書安坐到書桌前,翻開課本,準備開始講課。

謝名陽盯著何書安認真的側臉,微微眯起眼睛,“老師,這些年你一直待在臨城嗎?”

何書安沒有回答,把話題轉到了別處,“我聽對接的老師說,你的語文從高三就落下了,所以我們就從頭開始講起吧。”

謝名陽瞥都不瞥麵前的書一眼,抓住何書安翻書的手,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老師,從學校離開後,你談過男朋友嗎?”

謝名陽的手滾燙有力,何書安心髒重重一顫,用力抽回手,冷冷道:“和你沒關係。”

謝名陽揉了揉指尖,上麵還殘留著何書安柔軟的皮膚觸感,他嘴角在笑,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你這麽緊張,難道真的談戀愛了?”

何書安臉上泛起紅暈的羞惱,“你再胡攪蠻纏的話,我隻能申請換其他老師來給你上課了。”

見何書安真的生氣了,謝名陽識趣地沒再追問,把目光移到了書本上。

何書安輕吸一口氣,忍著心裏那股尷尬的不適,開始講課。

離開的這五年,他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就因為那個那件人盡皆知的醜聞,當初他鼓起勇氣把感情傾注在謝名陽身上,卻落到這個下場,他已經沒有勇氣再開始新的一段戀情。

這次謝名陽沒有再為難他,課程順利地進行了下去,何書安拿著筆,一邊講解,一邊在書上標出重點,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謝名陽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轉,侵略的眼神仿佛躲在暗處的猛獸盯上了可口的獵物,身體也離他越來越近。

謝名陽甚至能聞到何書安身上那股淡淡地清香,恨不得把他扒光按在身下,盡情地占有這具身體。

何書安突然轉頭問:“有什麽不了解的地方嗎?”

謝名陽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在何書安講過的題裏隨便指了指,“老師,這道題再給我講一遍吧。”

何書安心裏有點疑惑,這是高一就學過的知識,謝名陽都不會嗎?

在高中的時候,謝名陽的語文並不差,甚至是幾個科目中比較擅長的,以他的成績,不至於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會。

雖然一肚子疑問,但本著負責的態度,何書安還是給他再講解了一遍。

一節課下來,兩人還算相安無事,何書安暗暗鬆了口氣,隻要謝名陽不為難他,上課時間就不算太難熬。

何書安把課本收進公文包裏,“如果謝總沒什麽疑問的話,我就先走了。”

謝名陽一個跨步攔在他麵前,笑盈盈道:“老師,留下來吃頓飯吧。”

何書安站起身,婉拒道:“不用了。”

謝名陽笑容不改:“老師,不用和我客氣,你這麽辛苦給我補習,我請你吃飯是應該的。”

何書安打從心底排斥和謝名陽的獨處,也許是因為從前的陰影,他下意識想躲避,“我不餓,而且我收了錢,輔導你是應該的。”

謝名陽目光一暗,先一步擋在門口,露出痞裏痞氣的笑容,“你不答應的話,我就不放你走了。”

何書安雙手因為憤怒克製不住發抖起來,“謝名陽,你到底想做什麽?”

謝名陽一點點逼近,表情認真,“老師,我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何書安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話,嚴肅地說:“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從你向校長舉報我強|奸你那一刻起,我們就回不去了。”

謝名陽握緊了拳頭,牙關緊咬,“那我現在就給校長打電話解釋清楚,當初強迫你的人是我,拍照片的人也是我。”

說著謝名陽就去搶何書安的手機,要給校長打電話。

何書安趕緊製止,低斥道:“別胡鬧了!”

謝名陽拿著何書安的手機,認真地說:“老師,我沒胡鬧,我真的想彌補你,無論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的。”

何書安心裏一震,用了很大力氣才克製住心裏微微動搖的那根弦,從謝名陽手裏搶回手機。

謝名陽卻一把抓住何書安的手,巨大的力道把他按倒在**,手機滾落到一邊,帶著侵略的吻壓了下來。

何書安睜大了眼,雙手被謝名陽壓在枕頭上動彈不得,牙關被強硬的撬開,靈活的舌尖鑽進他的口腔,肆意翻攪掠奪。

這個吻讓何書安克製不住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他閉上眼,胸膛用力起伏,張嘴用力咬了下去。

正在享受這個吻的謝名陽突然感覺劇痛襲來,疼得他嘶了一聲,吃痛地鬆開何書安。

他抬手抹了把嘴唇,當看到手上的血時,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

何書安努力平複著被攪亂的心緒,隱忍著怒意,平靜地說:“你吃吧,我先走了。”

謝名陽趕緊拉住他,“老師,留下來吃吧,菜都做好了。”

何書安把頭轉開,嘴唇紅潤,泛著水光,讓人有種**玩弄的衝動。

謝名陽目光微微深沉,“你不吃的話,都浪費了。”

“那就倒掉吧。”何書安甩開謝名陽的手,快步離開了別墅。

何書安一走,謝名陽的臉就冷了下來,他來到餐廳,看著餐桌上熱騰騰的飯菜,臉色一沉,手一揮把所有菜全都掃到了地上,劈裏啪啦的巨響聽得人心驚膽戰。

何書安離開別墅後,他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慌亂,扶著路邊的電線杆喘氣。

謝名陽真的知道錯了嗎?

那時候謝名陽隻是個高中生,思想和行為都很不成熟,當年他像謝名陽這麽大的時候,也做過很多幼稚的事,回想起來也後悔過,自責過。

也許謝名陽真的意識到錯誤了,這次隻是想要彌補他。

然而這個念頭一萌生,就被何書安掐滅了。

無論謝名陽是不是改過自新了,他們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回到出租屋,何書安洗了個熱水澡,把渾身的疲憊都洗去,舒服地坐在沙發上擦頭發。

他像往常一樣整理公文包,忽然發現他的手機不見了。

何書安把家裏找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

他腦中不受控製想起被謝名陽壓在**的那個吻,手機肯定是那時候掉的。

就在何書安頭疼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他起身去開門,門外赫然站著謝名陽。

何書安愣了下,“怎麽是你?”

謝名陽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笑道:“老師,你的手機落在我家裏。”

何書安看了眼謝名陽手裏拿的手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勁,“你怎麽知道我家住在這裏?”

謝名陽坦然地說:“我找你們的主管問的。”

何書安沒想到主管這麽輕易就把他的住址給別人了,生氣又無奈,伸手想搶回手機,卻被謝名陽躲開了。

謝名陽低笑了兩聲,“老師,我這麽辛苦跑腿給你送東西,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