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響惡劣的品性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葉臨絲毫不懷疑,如果他真的拒絕了聶響,聶響一定幹得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氣氛陡然間上升到了冰點。

聶響揉了一把葉臨的臀瓣,似笑非笑地說:“怎麽樣,葉總,是想被我關在家裏像條狗一樣每天迎接主人,還是恢複以前的關係?”

葉臨反問道:“有什麽區別嗎?”

聶響嘴角勾起一抹輕佻地笑:“當然有區別,後者你有自由。”

葉臨眼神複雜,過了片刻,他突然饒有興味地說:“聶響,你這麽纏著我不放,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聶響微微眯起眼睛,有什麽情緒從眼中迅速閃過,他嘴角輕扯,嗤道:“葉總,別這麽自戀,隻不過是暫時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床伴,所以才勉強將就而已。”

葉臨表情有些冰冷,“那還真是委屈聶總了,吃不下還要將就。”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誰也不讓誰。

葉臨逐漸失去了耐心,隻想馬上離開這裏,偏偏他推不開聶響,更別說打敗這個在體格和力量上高出他一大截的男人。

他心裏很清楚,就算不答應聶響,這個人也有千百種方法在背後搞小動作,以後無論他找什麽人作伴,都會被聶響以各種手段搞破壞。

葉臨沉默很久,故作輕鬆地說:“行啊,既然聶總眼光這麽高,那我就再陪你玩一段時間。”

聶響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手掌在葉臨胸前的襯衫撫過,滿意地說:“我就喜歡葉總這麽識趣,不過真可惜,前者我也很感興趣,隨時隨地都能上葉總,那滋味不是更美妙?”

葉臨懶得再和聶響廢話,從他手裏扯回衣服,不帶感情地說:“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聶響聳了聳肩,沒有再阻攔他。

葉臨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在踏出房子的那瞬間,他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葉臨來到樓下,在小區門口找到自己的車,他開門坐進車裏,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望著車頂重重歎了口氣。

明明打算和聶響結束這不三不四的關係,偏偏老天不讓他如願。

葉臨閉上眼睛,盡量把這件事往好處想,雖然和聶響恢複床伴關係並沒有半點好處,但也總比這裏怨聲載道來的好。

勉強整理好情緒後,葉臨發動車子去了公司。

今天的專用電梯出了點故障,正在維修,葉臨隻好坐普通電梯上樓,他拿著手機無聊地劃動,聽到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葉臨下意識抬頭看向樓層顯示器,目光卻和外麵的人撞了個正著。

程信在看見葉臨後,表情瞬間變得複雜,他抱緊文件,衝葉臨點了點頭,生疏地說:“葉總。”

葉臨盡量不表露出什麽情緒,淡淡地說:“早上好。”

程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進了電梯,兩人各站一邊,完全沒有了之前吃飯時曖昧親近的氣氛,就像上下級一樣生份疏離。

葉臨注意到程信按的樓層,又瞥了眼他手裏的文件,問道:“送文件這種事不都是底下人去做的嗎?”

程信回過神來,微微垂下頭,答道:“因為他們都在忙,所以就由我來送了。”

葉臨點點頭,看出程信好像不怎麽想和他說話,沒有再開口問下去。

其實程信不是不想搭理葉臨,反而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昨晚他躺在**,回想起這段時間葉臨對他的態度,不得不承認,葉臨真的是個很優秀,讓人無法拒絕的男人,即便對方真的把他當成替身,但也正是因為正主已經有戀人了,所以葉臨才會找上他。

這也間接說明,葉臨對他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程信有信心能拿下葉臨的心,就算他們真的走不了多遠,大不了以後一拍兩散,他也不損失什麽,也許葉臨還會因為替身的事情對他感到愧疚,以後在工作上幫助他往上爬。

想到這裏,程信抬起頭,鼓起勇氣正想說什麽時,視線忽然瞥見葉臨的脖子,臉色一變。

就在這時,麵前的電梯門伴隨著“叮”地一聲,從裏麵打開。

程信心灰意冷地收回視線,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沒有再看葉臨,匆匆走了。

葉臨本來還不理解程信突變的態度,等他走出電梯的那一刻,看見鏡子裏脖子上的吻痕時,終於明白程信為什麽會露出那個表情。

聶響那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葉臨繞去了洗手間,用紙巾沾水用力在脖子上搓了幾下,被用力吸|吮出來的吻痕反而因為摩擦變得更加鮮紅刺目。

他有些煩躁,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裏,立起襯衫的領口,勉強遮擋住濕漉漉的吻痕,轉身出了洗手間。

葉臨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外,看見秘書正低著頭坐在辦公桌前玩手機,嘴角掛著花癡的笑容。

葉臨走過去,屈指在桌麵上叩了兩下。

秘書被嚇了一跳,抬頭看見葉臨,騰地站了起來,欲哭無淚地認錯:“葉總,我下次絕對不敢再在上班時間追星了。”

葉臨無奈問道:“有創可貼嗎?”

秘書愣了一下,點頭如搗蒜,“有的有的,待會兒我給您送進去。”

葉臨微微一笑,“辛苦了,麻煩多拿幾個進來。”

他推開麵前沉甸甸的門,進了辦公室,沒過多久,秘書就把創可貼送了進來。

等秘書走了以後,葉臨撕下幾張創可貼,在手機前置攝像頭的幫助下,終於把那狗啃似的吻痕也遮住了。

雖然這下看起來更有種欲蓋彌彰的樣子,不過總比讓底下的員工看他他們老板風花雪月,留下一身印記,被指指點點的好。

做完這一切後,葉臨把創可貼的包裝殘骸一股腦扔進垃圾桶,往後一靠,整個人陷進真皮椅裏。

他沒有再糾纏程信,一是因為自尊不允許,二來,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對不起程信,所以做不到像聶響一樣不要臉的死纏爛打。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沒那麽喜歡程信,隻不過正好在最空虛的時間,找到比較滿意的獵物,卻因為不是最想要的,所以吃不吃得到都無所謂。

其實這樣也好,搞辦公室戀情會徒增很多麻煩,現在把話說開了,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爭執。

葉臨收起雜亂的思緒,拿起麵前的文件,開始認真投入工作。

他工作的狀態等於開了飛行模式,任何事情都無法打擾,轉眼一個早上過去了。

等葉臨再抬頭時,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他舒展了下身體,這才想起中途好像有短信進來了。

他拿起桌麵上的手機掃了一眼屏幕,果然有條短信,發件人是聶響。

短信內容隻有簡單的六個字:晚上老地方見。

葉臨把手機扔在桌麵上,忍不住罵了一句:“去你媽的老地方。”

一看到聶響,就想起這人威脅他時傲慢不羈的樣子,仿佛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要如他的心意才行。

明明當初先對不起他的人是聶響。

嘴上這樣說,葉臨晚上還是準時赴約了。

自從和聶響結束關係以後,他也很久沒有發泄過,他不得不承認,聶響在**的技術還是一流的,輕輕鬆鬆就能調動起他的欲望,帶著他沉淪其中。

葉臨輕車熟路來到酒店頂樓,拿出那張很久沒用的房卡,刷開了房間的門。

聶響穿著浴袍坐在落地窗前,顯然已經洗過澡了,他雙腿交疊,手裏拿著紅酒杯輕晃,見到葉臨出現,嘴角微微勾起,“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赴約。”

葉臨站在玄關,骨節分明的手扯下領帶,卷好放在鞋櫃上,換上舒適的一次性拖鞋,“我說的話從來算數。”

他才不像聶響,作為一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商人,居然連半點信用都沒有。

葉臨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他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脫掉浴袍就和聶響滾上了床。

今晚葉臨沒有喝醉,無比清醒地感覺到聶響是怎麽調動起他的情緒,兩人在一起將近半年,對彼此的身體無比熟悉,聶響甚至不需要做什麽,就能讓他的思緒淪陷。

激烈的床事將近半夜才結束。

聶響光著上半身靠在床頭,從床頭櫃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懶洋洋地說:“又要走?”

葉臨坐在床邊一邊係領帶,一邊側過頭斜睨著聶響,“長點腦子,我以前說過的話別讓我重複那麽多遍。”

聶響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看著葉臨像個無情的渣男,提上褲子離開了房間。

此時已經是深夜,地下停車場裏靜悄悄一片。

葉臨輕輕鬆鬆找到了他停在角落的車,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拇指按下解鎖。

一道刺耳的解鎖聲在地下停車場裏回響。

葉臨打開車門,就在他準備上車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夾著風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地下停車場裏異常清晰。

等葉臨察覺不對勁——這道腳步聲是衝他這個方向來的,他猛地回頭,一個黑色身影衝到他麵前,用棒球棍打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