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愣了一下,敏銳地從這句話裏察覺到不對勁,“誰和你說的這種話?”

程信抿緊了嘴唇,表情有種受辱的委屈,過了很久,他坦白說:“你以前的床伴。”

葉臨深深皺起眉頭,“聶響?”

程信喉結微微滾動,快速地說:“總之謝謝葉總的喜歡,我們還是算了吧。”

不等葉臨開口,程信快步走進電梯,裏麵擠滿了員工,正奇怪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葉臨隻好打消進去的念頭,他還不想淪為員工八卦的談資。

他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合上,程信把頭轉向另一邊,沒有看他。

葉臨一肚子火氣回到辦公室。

他就知道聶響昨天是故意跟蹤他去餐廳,恐怕在他走後沒多久,就找上了程信。

葉臨坐了片刻,手機在指尖轉了好幾個來回,最後還是忍不住給聶響打了一通電話。

聶響仿佛預料到他會打電話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葉臨語氣冷漠地說:“聶響,你什麽意思?”

聶響懶洋洋地笑:“葉總,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葉臨太陽穴突突地跳,“你少裝蒜,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過程信?”

聶響慵懶的笑意順著電話爬了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葉總這麽惱羞成怒,看來你們是沒戲了。”

葉臨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了手機,低斥道:“聶響,我們已經分開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聶響說得坦然自若,“我隻是不忍心看他上當受騙,所以提醒了他一聲而已。”

葉臨表情微微一變。

聶響果然看出了什麽。

他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質問道:“你做了什麽?”

聶響玩味地笑道:“我不過是帶他去見了何書安,把你喜歡過何書安的事情告訴了程信,再順便.......把他們兩人背影相似的事實說了出來。”

後麵那句話的語速他故意放得格外的慢,像是在嘲諷他愛而不得,更或者是隻能淪落到找個替身。

葉臨握緊的拳頭發出咯咯響聲,咬牙切齒地說:“聶響,你真是個混蛋。”

聶響譏諷一笑,“葉臨,你說我不是好人,你又光明磊落到哪裏去,找個替身充當何書安,就能彌補你得不到何書安的遺憾?”

葉臨扯起嘴角,“我的確不光明磊落,不過比起你,我還是甘拜下風的,聶總。”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重重倒在柔軟的皮椅裏。

程信和何書安的性格一樣,自尊心很強,得知自己把他當成替身,恐怕不會再敞開心胸接納他。

不過聶響也沒說錯。

一開始,他的確是把程信當成了何書安的替身,即便後來他被程信的自信和能力所吸引,一開始的目的也不單純。

葉臨把手機扔在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真是頭疼。

葉臨一肚子鬱悶沒地方發泄,下班後就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吧喝酒,自從上次被聶響揍了以後,小男生就和他斷了聯係,生怕再惹上什麽麻煩。

葉臨也沒勉強,轉了一萬塊錢給對方,就當做那晚被打傷的醫藥費。

葉臨坐在吧台前,一杯接著一杯喝酒,心裏的鬱悶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徹徹底底塞滿了胸腔。

每次當他想要什麽時,上天就像玩弄他一樣,故意不給他,難道他這輩子真的隻能淪落和聶響在一起?

聶響其實沒有那麽差勁,雖然做人的確不合格,但作為床伴,他還是勉勉強強達到合格線。

但他不可能一輩子和聶響廝混在一起,他想要有自己的家庭,相愛的戀人,甚至可愛的孩子,這些都是聶響無法給他的。

葉臨一邊想,一邊往嘴裏灌酒,等酒保來勸他時,他已經喝了十幾杯五十度以上的烈酒,渾身的力氣和思緒被酒精消耗殆盡,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吧台上。

眼皮越來越沉重,模糊不清的視線裏,好像有人往他這個方向走過來,把他從吧台上拽了起來。

葉臨醉得太過厲害,站都站不穩,歪倒在身後結實強勁的胸膛上,他眯起眼睛,努力想分辨來人,隻能分辨出這個人有著淩厲線條的五官。

到最後他索性放棄了,被對方帶著出了酒吧。

葉臨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前一秒還在移動的汽車裏,後一秒他已經被帶入房子,整個人像墜落在柔軟的雲層上,怔怔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總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迷迷糊糊間,他身上的衣服被脫了下來,一道高大的黑影壓了上來,充滿雄性的力量就像野獸一般,深深地包裹了他。

葉臨張開嘴,意識不清地喊道:“書安........”

室內突然一片死寂。

緊接著,一道嘲弄而冰冷的嗤笑響起,葉臨雙腿被架起,換來更重的教訓。

這一下使得葉臨險些跌下床去,他雙手胡亂在半空中抓著,意外攀上了寬厚結實的肩膀,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在皮膚上劃出幾道深深的紅痕。

下一秒,耳朵就被咬住了,醇厚磁性的聲線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這次葉臨聽清楚了,對方叫他“小野貓。"

接著他便被卷入了情欲之中,猶如一波又一波洶湧的海浪,把他吞噬得萬劫不複。

葉臨醒過來的時候,喉嚨痛得厲害,頭也像裂開了一樣。

他剛想從**坐起來,腿間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刺痛,他身體一僵,視線定格在皮膚上,從胸口到小腹布滿了青紫的痕跡。

像被狗啃過一樣。

葉臨自然不會蠢到認為真的是狗上的,昨天的記憶雖然不清晰,但他隱約記得和誰發生了關係。

這時身旁傳來被子和肌膚摩擦的細微聲響,他僵硬地轉頭望向身側,果然是聶響。

葉臨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這是聶響的家。

他牙齒咬得作響,不知道聶響怎麽能這麽陰魂不散,他去哪裏,聶響就出現在哪裏,難道這人一天到晚就沒事做嗎?

葉臨看著聶響熟睡的臉,恨不得拿枕頭捂死他,但這個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被新的想法代替。

他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趁著聶響沒醒,葉臨掀開被子下床,他的腿剛碰到地上,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拽了回去。

等他再抬起頭,就對上一雙深邃複雜的眼睛。

聶響唇角微翹,仿佛天生就這樣,笑得痞裏痞氣,“葉總,吃完就跑,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

葉臨沒好氣地拍開聶響的手,“你趁我喝醉上了我,還委屈起來了?”

聶響表情有幾分惡劣,“我隻是擔心你太久沒發泄,身體受不了,所以好心替你排解一下。”

葉臨算是再次見識到聶響的不要臉,冷冷一笑,“聶總要是寂寞了,就去找幾個床伴發泄,別幹這麽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聶響一手撫上葉臨緊致的腰身,深深地說:“誰能比葉總還會伺候人呢。”

葉臨往身旁躲了一下,譏諷道:“真可惜,以後你也隻能找個替代品了。”

聶響往床頭上一靠,被子堆落在腰間,露出充滿雄性力量的肌肉,充滿嘲弄地一笑:“葉總,既然你和程信沒戲了,不如我們繼續恢複以前的關係?”

葉臨一想到程信的事情就一肚子火,語氣也冷了下來,“就算我和他不可能,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

他一開始就錯了,如果當初堅決拒絕和聶響進一步發展,也不至於惹得一身腥。

最重要的是,這麻煩怎麽甩都甩不掉,比狗皮膏藥還惹人煩。

聶響嘴角的笑意冷了幾分,摟住葉臨的腰往身前一帶,“為什麽,難道你還打算去找李書安黃書安當替身?”

葉臨直直盯著聶響的眼睛,“和你沒關係,你別忘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以後我做什麽事你都沒資格插手,更別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不然我隻會更厭惡你。”

說完他推開聶響,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這一個動作牽扯到了腿間的疼痛,不用看都知道此時聶響的表情有多玩味,他強裝平靜,迅速穿上了衣服,大步往門口走去。

就在他的手碰上門把手時,一陣夾著風的腳步聲來到身後,扳過他的肩膀,把他重重按在了牆上。

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

聶響的臉距離葉臨隻有幾公分,目光深邃得幾乎可以把人吸進去,裏麵藏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如果我不答應呢?”

葉臨抬眼瞪著聶響,“這件事不需要你答應,我們隻是炮友,不是情侶,別搞得要死要活的。”

見聶響不說話,隻是死死盯著他,葉臨深吸一口氣,緩和語氣說:“聶響,好聚好散吧,別搞得麵子上那麽難看。”

聶響眼眸中閃過令人膽寒的光芒,“好聚好散,你想得美。”

葉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聶響卡住葉臨的下巴,逼迫他抬頭和自己對視,充分發揮了惡劣不羈的品性,森寒道:“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我把你關在這房子裏沒日沒夜的上,要麽繼續當炮友,你自己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