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陳子惠,被酒精所刺.激,情緒高漲,加之韓昭昭方才的舉動。

他的傘◎

此時的陳子惠, 被酒精所刺.激,情緒高漲,加之韓昭昭方才的舉動。

他的身子一點點地挨近, 一隻手仍舊在她的唇上摩.挲,另一隻手攬住她的月要, 隔著厚厚的衣料。

哪怕喝醉了酒,他還是存在理智的, 不能妄然而動。

那隻手隻是貼著,並未有什麽動作, 似乎隻是扶起一個弱不禁風的人一般。

他看到極近處, 一雙眼睛眨了眨,那如鴉翅般的睫毛尖貼上了他的臉。

臉頰上一片溫熱,溫熱消去的時候,他略有些無措地看向對麵的那雙眼睛, 耳根泛紅,不知是因為喝酒喝得,還是因為什麽別的緣故。

韓昭昭瞧著他,眼裏含了笑意。

她的手一鬆,把燈籠丟到了地上,紙燈籠在地上打了個滾, 停下,黯淡的光與清亮的月光一同灑到兩個緊貼著的人脖頸處。

在此種情境之下,韓昭昭還是有些慌的, 剛才她那麽主動地一勾, 不知陳子惠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但是想到未來, 身邊越來越迷惑的局勢, 還是狠下心來,先把陳子惠騙過再說,不論以何種方式。

手搭上他的脖頸,環住。

第一次做這種事,她還是有些害怕的,手顫了顫,摸索著輕輕地碰到了對麵人的喉.結,而後身子稍稍往前一傾,落入他的懷中。

對他笑了笑。

引得陳子惠的身子一僵,手一使勁,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帶,直至緊貼上。

她的身子貼到了堅.硬的胸膛上。

韓昭昭心頭的恐懼襲上來,勾在他脖頸上的手也不動了。

方才她將那燈籠丟到了近處,黯淡的光還能照到他們的身上。

但願,他能因著有光在這裏,人沒有完全陷入黑暗中而克製些。

可若是他真的想,她推也是推不開的,隻能認下這個命了。

以後,若是有機會,定不讓自己被別人抓住把柄,定要抓住別人的弱點,不為人所製。

對麵人呼出來的滾燙的氣息飄過來,愈來愈近,貼到她的唇.瓣上。

韓昭昭沒有往後躲,她知道這是自己招惹了猛虎的結果,她亦是沒有往後躲,筆直地站在原地,身子有些僵。

被熱氣和酒氣所包圍,宛如置身一個牢籠,被人死死扼住,被人狠狠地掠.奪。

直壓得她喘不上氣來,下意識地想推開按在她身上的手,身子也跟隨著扭了扭,要掙紮出這死死的束縛。

感覺到她身子的顫動,陳子惠箍著她月要際的手,猛地鬆開,人退後兩步。

冷風吹過,吹散了酒氣,人也因此清醒了不少,陳子惠臉上因欲.望而起的紅暈漸漸消退。

那雙手有些無措,不知擺放在何處。

他清醒了,若不是剛剛韓昭昭在他的懷裏掙紮了一下,他不知會在這個庭院中做下什麽事情來,寂靜無人與酒精合在了一起,愈發能勾.挑起人埋藏在心底的欲望。

這次,雖有韓昭昭誘他在先,但他也情難自抑。

“對不住。”

陳子惠的嗓音有些沙啞,借著寒風吹到韓昭昭的耳畔。

韓昭昭“砰砰”亂跳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見到陳子惠這樣子,她努力做出因害怕而顫抖的樣子,仿佛他真的嚇到了她一般。

低頭,沉默,碎發被風輕輕吹起,飄散。

片刻,才從有些紅腫的唇邊擠出來幾個字:“無妨。”

臉仍是通紅滾燙。

這一次,她嚐到了教訓,不能輕易地誘一個人,她想不到興起之時,一向溫文爾雅的人是如此具有侵略性,如猛獸,想要將她揉碎,拆穿入腹。

而這,還隻是個開端,等到成了婚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之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不過這次,她表現出抗拒之後,他停止停得如此之快,也實出乎她意料之外。

陳子惠瞧見她略微腫起的嘴唇,剛擁到他懷裏時被他揉得有些淩亂的衣衫,知道自己做得是有些過了,還狠狠地嚇到了她。

麵帶歉意,微微伸出手,見韓昭昭並無抗拒之意,便用手理了理她的衣衫,撫平上麵的褶皺。

韓昭昭就在那裏靜靜地站著,略微垂眸,見到他的耳朵尖泛紅,氣息略喘。

由著他的手在領口處撫平衣服的褶皺,說是領口,便真的是領口,這回,陳子惠無一點兒逾矩之行,手安安分分地,一點兒都沒有往下移。

陳子惠的舉動又讓她抓住了一線希望。

“夫君回到京城之後,是先要去拜見陛下。”

“是。”

陳子惠應答的聲音略顯沙啞,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韓昭昭問起了他這個問題。

韓昭昭的聲音柔柔軟軟的,一聲聲都輕輕地觸碰在他的心上,心頭本來就有火,這麽一做,當真是往火上澆油。

血猛地衝上頭頂,酒精的作用又一次顯現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他把手從韓昭昭的衣襟上拿開,掐住自己的腕,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眼角的餘光瞟見一盞躺在地上的紙燈籠,見到了能使他擺脫黑暗無盡的欲.海的光明,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轉身,俯身,拾起這盞燈,提在手中。

視野裏瞬間亮了起來。

光明之下,他無邊的欲.望暫時被壓下來,臉上重新恢複了以往的淡定神態。

韓昭昭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也不似剛才那般如鼓點撞擊著他的心弦,勾起難以壓製住的欲.望來。

“那拜見完陛下之後,便是要回宅子了?”

還好,接下來她問的是普通的話題,如此,他便接著她問的話答下去。

“是。”

略微慌亂之餘,隻應了一個字。

“我到了京城後,等你回去,便到你的家裏看看?我想去布置一下。”

已然將他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陳子惠點了點頭,心裏還有一絲滿足感,如此便好。

又一陣寒風吹過。

凍得韓昭昭身子一激靈。

“天冷,你先回去吧。”

陳子惠把紙燈籠遞給她,本要送她回去,可是韓昭昭卻將他攔住了。

說是自己住的地方離父親住的地方近,他去那邊還是不甚妥當,這一晚上做下來的事情,本就不合禮教。

於是,他站在樹下,望著韓昭昭漸行漸遠,那一束光逐漸消逝,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落入黑暗。

黑暗中是無盡的欲望侵擾著他,暗暗地攥起青筋暴起的手腕。

他撫過臉頰上方才被韓昭昭用唇.碰過的痕跡,思緒紛飛。

可眼前空無一人,唯有黑暗,中天上掛著的一輪圓月和幾點散落的星子。

韓昭昭回了屋中,熄了燈,躺在**,手觸碰到自己微腫的唇,腦海中回**起旖.旎的畫麵,就是這麽不遺餘力地去掠奪,如同野獸見到了垂涎欲滴的獵物一般。

她心有餘悸,還好他仍有克製,要不然今晚會發生什麽 ,不堪設想。

又是一夜無眠,第二日,想盡了辦法,總算把這痕跡暫且遮住了。

早上啟程的時候,她隻瞟見了父親一麵,是他的背影,略有些佝僂,一日不見,宛如過去了以十計的年頭,更像是個臨近暮年的老人了。

見到女兒,隻往後瞟了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多餘的話。

倒是陳子惠一路上趁著別人不大注意的時候一直往她這邊瞧,見到她的神色如常,放心了些,隻是眼中布滿了如蛛王般密密麻麻的血絲,有隱隱有些自責,是他太不克製,以至如此。

這一路上,他騎在馬上,時不時地往後張望,看著韓昭昭坐著的馬車行過溝壑縱橫的黃土坡,越過重巒疊嶂的山。

這一路還算安穩,比不得他帶韓昭昭來的時候,遍布刺客,無奈之下是他憑著自己的記憶以及對這段路的熟悉,受了傷的情況下,丟下馬車和馬匹,徒步走了整整一晚上,在清晨的時候到了晉陽城。

那時,他還不曉得韓昭昭會對引得他這般破戒,這般降低自己的底線。

想起過去,比照如今,思緒萬千。

等到了黃河邊上的時候,馬車停下,韓昭昭從馬車上下來,乘上渡船,一行人在孟津處渡河,渡過了黃河,便能看到矗立在河南岸的洛陽城北門,恢宏雄偉。

再往前走,便是幾朝古都,中原最繁華之地——洛陽城。

冬日極寒,黃河河麵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為讓這一大隊人馬過河,人為地敲碎冰,到此時,河水緩緩地流動,河麵上還漂浮著碎冰。

這一路上,韓德元沉默寡言,就連渡河時也未多說一句話,隻是瞧著韓昭昭,看她一切平安,便好了。

還是陳子惠過來了,隔著厚厚的衣服,握握住她的腕子,拉著她上了晃晃悠悠的小船。

“小心。”

他的聲音回**在耳畔。

克製而禮貌,宛如翩翩君子,讓人難以將現在的他與昨夜放肆的人聯係在一起。

韓昭昭還記得,她第一次與陳子惠接觸,陳子惠帶她渡過去晉陽,北上渡過黃河時便是如此,也是這般禮貌,恍惚之間,仿佛回到了當時。

隻是,到了此時,她無意中偏過頭,看到陳子惠眼底的占有欲,在瞧見她的時候,瞬間消失,化作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