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光瀲灩,唇角微翹著,欲念不輕不重地寫在臉上,是在故意勾引人主動犯罪。

白茶眼睫顫了顫,僅僅是想起剛才那個吻腿腳都一陣發軟。

她抬手勾住江趁脖子,使了點力氣將他順著自己的力道往下帶了帶。

江趁深弓著脊背,看她的眼神更加纏綿,深邃的瞳眸倒映著她的影子,更給白茶一種,多看一眼就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她抬起臉,踮腳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發出一聲淺淺的啵唧聲響。

白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臉色再次轉紅,緊抿著唇都不敢抬頭。

“就親親下巴?”他蹭了蹭她鼻尖,試探著往下。

白茶伸手在他胸口推了推,想喘上一口氣,可根本就推不動。

江趁笑了,“行,你就是這麽敷衍你男朋友的。”

“我才沒有敷衍,”白茶皺著張臉,小聲說,“再親我就喘不過氣了……”

她聲音小,臉頰又紅紅的,低著腦袋埋在他胸口,和上大學那會兒沒什麽區別。

“怎麽這麽害羞?以前不挺會撩。”江趁在她臉上啄了口,逗她,“還親我耳朵呢。”

他說的是從前在電影院那次,分明是他先四處撩撥。

親他耳朵倒是記得挺清。

白茶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扒在門框上,乞求道:“你快點回去休息吧,下午不是還要上班的嘛?”

“行,”江趁氣笑了,“我女朋友攆我了。”

他說:“那我走。”

白茶抿著唇用力點了點頭,“好好工作。”

江趁走後,她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沒一會兒又覺著心裏有些空。

臥室裏仿佛還殘存著他留下的曖昧因子,所到每一處都讓人浮想聯翩。

最終,白茶跑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桶冰水哼哧哼哧往嘴裏灌了好幾口。

總算是把一身的熱血壓了回去。

收拾了東西,把電腦裝進托特包裏挎上,白茶準備去咖啡店辦公。

在這間房裏她估計能瞎想上一整個下午都幹不了什麽正事,然後晚上江趁又要回來了,指定就開始真不幹正經事了。

到了咖啡店,她給段思雨打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過來。

段思雨也是閑,一叫就出來,白茶甚至沒等多久就從玻璃窗看見她拎著包過來了。

“喲,今天竟然出門辦公?”段思雨打趣她,“你不是自稱躺**都能自律狂工作12小時不停轉嗎!”

白茶這個人,從上學的時候就自律得可怕,但也沒段思雨說的這麽誇張。

“難道我不吃不喝不去廁所的嘛?”

但自從居家辦公之後白茶出門就很少是真的,她在家裏和在公司裏一樣,工作效率並不會因此降低。

可因為今天在那間房裏和江趁膩歪了好幾個回合,她是真待不下去了。

“害,我看你春光滿麵的,”段思雨說,“估計吃吃喝喝上廁所都有人抱著去了吧~”

她邊說邊朝白茶眨了眨眼睛。

白茶:“那倒不至於,不過……”

她頓了頓,唇角梨渦若隱若現,笑著說:“確實是複合了。”

“有這麽明顯嘛?”她忍不住又問。

怎麽就春光滿麵了,白茶拿起手機調出相機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麽道道兒。

段思雨傾身過來,直勾勾盯著白茶的眼睛和她對視,笑得賊兮兮的,說:“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波光流轉的,說不上來,笑吟吟的,一看就是有什麽好事。”

一丁點都沒誇張。

“和他複合有這麽高興嗎?”段思雨問。

這個問題白茶認真思考了下,其實和江趁複合,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高興。

她也遠比自己以為的更喜歡江趁。

“有的,”白茶點頭,說,“一想到江趁又是我男朋友了,就好開心。”

害羞是真的,開心也是。

段思雨想了想上次在白茶家裏遇見那個男的的樣子,那長的,這是誰男朋友誰都得開心壞了。

她邊想邊點了點頭,“也不怪你對他念念不忘,那男的太絕了。”

“可是他以後時間長了能對你好嗎?”段思雨怎麽看都不覺得他會照顧人,長得又凶又拽的,豈不是生場氣發發脾氣就能嚇死人。

就自己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著這麽拽的男的都有點發怵,也不知道白茶是怎麽和人談的,還讓那男的對她念念不忘找回來追她了。

光說段思雨知道的,白茶腿摔了的那期間,他每天三餐不落的給她送飯。

就真還挺魔幻的。

“會的。”白茶說。

她相信江趁要大於相信自己。

很多時候江趁講話不太好聽,但其實他總會拿捏著一個度,不會真讓人接受不了。

而且,每次交往期間,白茶覺得,江趁對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溺愛。

毫無理由地對她好,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她。

童年時期就被迫開始獨立的委屈無力,在江趁這裏一一彌補了回來。

江趁就是上天帶給白茶的禮物,幫她治愈童年,也教會她如何不遺餘力地愛人。

和段思雨在咖啡店裏待了一整個下午,處理完工作後白茶想著江趁下班回來還得給她做飯也挺累的,就決定給江趁打個電話說聲,晚上和段思雨一塊兒在外麵吃。

江趁當時剛下班,幾個年輕的同事喊他一塊出去吃飯,他給拒了。

說:“女朋友在家等著呢。”

同事跟著起哄調侃,“江哥女朋友這麽黏人的嗎,一天都離不開?”

“就是說啊,煙也戒了,有場子也不去了,天天下班就往家裏去,弟妹什麽本事啊?”

江趁挑了挑唇,看著還挺驕傲的。

“我女朋友確實是一天也離不開我,”

“我不在,她飯都吃不下。”

他都這麽說了,人家起了個哄說聲慕了也沒再堅持叫他去,結果幾個同事剛走,江趁就接到了白茶電話。

她說:“我今天在外麵吃,你不用做我的飯啦。”

語調還很輕快明朗,仿佛不和他一塊吃飯始終解脫。

白茶還以為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到家了,所以想著以防他白做,才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靜默了幾秒,在白茶還以為他那邊網卡了準備掛斷重打的時候,低低的聲線傳了過來。

他說:“行,才在一起第一天就開始冷落我了。”

“哪有冷落你!”白茶被他扣帽子扣得猝不及防,急切道,“我隻是怕你下班還要給我做飯太累了好吧。”

這個回答似乎是取悅了江趁,他笑說:“算你還有點良心。”

“吃完發個位置,我去接你。”

“不用接了,”白茶連忙說,“我朋友送我回去。”

說完這句話,又陷入一陣奇怪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江趁問:“男的女的?”

白茶:“……”

“段思雨,女的,你見過。”

“好,”江趁叮囑,“別喝酒。”

掛斷電話後,段思雨看她的表情簡直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嘖,管這麽嚴啊?”

白茶訕笑了下,拉著她邊走邊訂餐廳去了。

其實也不是管得嚴,江趁沒幹涉過她什麽,但是愛吃醋是真的。

白茶從來沒見過這麽愛吃醋的男的,說誇張點,感覺但凡是個雄性在白茶身邊他都受不了。

等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段思雨把她送到樓下,急著回去打遊戲,直接開車走了。

白茶想著,於情於理都得先起找一下江趁才行。

畢竟聽他今天電話裏那個語氣,跟被放了鴿子一樣。

白茶電梯直接坐到了二十層,到江趁門口的時候,按下門鈴。

門打開的一瞬間,白茶抬頭去看,鼻血差點噴出來。

江趁穿了件寬鬆的運動背心,他肩很寬,上臂肌肉蓄著蓬勃的力量感卻又不過分發達,小臂線條流暢,青筋根根蜿蜒至手背,每一處都讓人血脈噴張。

白茶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伸手捂住眼睛,又因為覺著好像不太至於而淩亂地收回,不知所措地垂在身側。

“你,你怎麽穿成這樣?”

明明他每次去她家的時候都穿著長袖長褲家居服……

江趁混不正經,挑著眸問她:“穿哪樣兒了?”

白茶張了張嘴,又懊惱地合上。

其實就是很正常的男生穿搭,上身黑背心,下身一件深灰色的運動短褲。

可穿江趁這人身上就莫名有那麽點搞擦邊的意思。

其實之前籃球賽白茶也見過他穿運動背心的樣子。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那時候江趁高瘦,肌肉比現在薄些,還是白茶自己心境變化的緣故,她現在總覺著江趁處處都**力很強。

即便他沒做什麽,也總有種,他在勾引她的感覺。

見她呆愣愣站在門口,江趁扯著白茶腕子將她拉了進來,手攬在她腰上,帶上了門。

“我穿成這樣你還大開著門,是想凍死你男朋友?”

白茶聽了小聲辯駁:“我哪兒能想到你在自己家這麽無拘無束……”

“便宜你了,”江趁笑,“剛和好就給你看了個精光。”

白茶小聲嘟囔:“也沒精光吧……”

江趁:“?”

“看不出來,我女朋友挺有想法,”他俯身湊近了她,戲謔道,“你要真想看個精光,那也不是不行。”

“畢竟,你是我女朋友,有這個特權。”

他這話說的,好像能看他的身體一眼是多大的殊榮,白茶甚至聽出了濃濃的炫耀意味。

雖然他身材確實讓人垂涎,可白茶自認為自己倒也沒那麽如饑似渴。

她笑了笑,推開他往裏走,“大可不必。”

她忍得住。

江趁家裏是很簡單的黑白灰色調,打掃得很幹淨,東西擺放也整齊,白茶自愧不如。

女朋友晾了他一晚上,就那麽一把推開他往裏走,因為沒來過,還好奇地四處打量了一圈兒。

是真沒心沒肺。

江趁坐沙發上,拉住她手,往自己身前扯。

將人扯到自己敞坐著的**,他仰起頭望她,問:“什麽時候搬過來?”

白茶愣了一下,她什麽時候說要搬過來了???

見她遲疑,江趁牽唇笑了下,指腹在她白皙的手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

狀似漫不經心地說:

“我看你還挺急的,都找上門來了。”

作者有話說:

是誰急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