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筠心掐了一下身邊王楊的胳膊,已經目瞪口呆。

“我沒看錯吧寶兒?”

王楊被掐得一個哆嗦,腿又瘸著,差點沒站穩。

他的驚訝程度並不亞於陳筠心,畢竟在他印象裏,這倆人根本沒什麽交集。

就連上次兩個宿舍團建那天,在包廂裏也沒見他們說話,最後走的時候倒是一輛車,但車上還有個大白啊!

王楊搖了搖頭,“你沒看錯寶兒,就是咱倆的室友……”

他實在沒想到,江趁喜歡這樣軟乎乎的妹妹。

白茶已經不知道作何反應,表麵勉強波瀾不驚,其實心裏慌得和什麽一樣。

她能看得出陳筠心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轉變為恨鐵不成鋼,像是在為她又落到個渣男的手裏痛心不已。

白茶甚至覺著,要不是江趁在這兒,她能立馬衝上來給她一皮錘痛罵她戀愛腦。

江趁倒是鎮定的很,低眸看著甩開他的小手,重新牽起來,揉進掌心。

抬眼不滿地看向王楊,仿佛人耽誤了他什麽好事。

“既然撞見了,那介紹下,”他抬起兩人交握著的手,無視白茶暗戳戳的掙紮,說,“我女朋友。”

這句話像是有什麽魔力一般,莫名便讓白茶不知所措的情緒平定下來。

這不是江趁第一次這樣和別人介紹,能明顯感受到,他是真的想讓別人都知道,她是他女朋友。、

即便他們才在一起沒有幾天。

白茶這時候並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裏,她還會為“我女朋友”這句話心動無數次。

這一刻,她隻是覺著江趁好像和別的渣男確實很不一樣。

最終兩人電影變成了四人團建。

在門口等入場的時候,白茶想著去給大家買點爆米花和飲料,本來陳筠心要和她一塊,順便教育教育她。

結果,還沒抬起屁股就又坐了回去,她選擇留下聽八卦。

王楊問:“你們倆什麽情況,怎麽在一起的?誰追的誰?”

江趁勾起抹笑,想起她製造各種偶遇、跟他表白、無視他的拒絕,跟在他身邊,用盡拙劣的小技巧,想盡辦法約他出去。

“我追的她。”他說。

王楊驚了,“你還會追人!難不成是那次宿舍聚餐之後就對人間一見鍾情開追了?”

說著,王楊竟然升起一股自豪感,“那要是這麽說,你還得感謝我,要不是我和我寶你倆也不可能認識啊!”

陳筠心一聽這話,八卦心再次被痛心取代,要不是因為自己小白就不會和江趁認識,也就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江趁沒想理他,“倒是會給自己貼金。”

陳筠心不敢明著說什麽,可畢竟是她親室友,還是個曾經被渣男傷害過的可憐小白兔室友。

她咬了咬牙,試探著問道:“那,你和我們小白是認真的嗎?”

江趁挑了挑眉,“不和她認真,和誰認真?”

“可是!”陳筠心攥了攥拳,把王楊掐的夠嗆。

王楊一臉可憐地看著她,敢怒不敢言,更不敢甩開。隻能忍氣吞聲地被掐。

“怕我是個渣男?”江趁看出來了。

倒是不生氣,除了白茶,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她作為朋友,關心白茶,擔心她被騙也正常。

這回王楊也知道她為啥那麽激動了,把捏在自己胳膊肉上的那隻手小心地扯了下來,解釋道:“要是這個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寶,你室友可是江趁他初戀。”

而且,就江趁在宿舍裏那個表現,絕逼是認真的沒跑。

陳筠心:“?”

“初戀?!”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江趁確實是個渣男吧?

還是安醫頂渣?

安醫頂渣沒談過戀愛?

那他為什麽不辟謠任由渣男謠言在學校裏?

“確實是初戀,”王楊說,“那些個傳言都是假的,聽聽得了,江趁這人就是煩別人總纏著他,自從這個渣男謠言傳起來,追他的女生少了一堆,他就放任謠言傳播了唄。”

見陳筠心還有懷疑,王楊又說:“我以我對你的忠誠度擔保,江趁絕對第一次談!”

陳筠心驚呆了,簡直顛覆了她以前對江趁的固有認知。

那要這麽說,他們小白還撿到了個寶。

看見江趁手腕上那根粉色兔子頭繩的瞬間,陳筠心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萬裏挑不著一的頂配皮囊,安樟大學醫學院的高學曆,沒談過戀愛的稀缺母單,還是個為杜絕招蜂引蝶而放任謠言的男德標兵。

陳筠心簡直想要為小白呱唧呱唧鼓掌,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踹掉渣男迎真愛!

白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陳筠心一臉的老母親慈愛笑。

看她的眼神和剛才的痛心疾首完全不是一個樣。

將飲料放在小圓桌上,白茶不解,“怎麽了,剛才說了什麽,這麽開心?”

陳筠心連忙搖了搖頭,看著江趁的眼神黏在白茶身上,她隻能心裏默默狂喊磕瘋了。

江趁拉她坐下。

“沒什麽,”他說,“聊了聊我怎麽對你認真的。”

調笑的語氣,卻莫名讓人心跳錯漏一拍。

很快,電影檢票入場。

巧的是,他們四個不僅是在同一間,還是前後座。

江趁白茶就坐在王楊陳筠心後麵的兩個位置。

看著一瘸一拐的王楊,白茶實在想象不出,有人連走路都得需要別人攙著了,竟然還要出來約會看電影。

大概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白茶走在江趁後麵跟著,他身形高大,在昏暗的環境裏給人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將兩個座椅之間的扶手抬起的一瞬間,這種安全感瞬間消失殆盡,隨之而來的是對之後可能發生事情的不安。

是種非常隱秘而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大熒幕上男女主角吻上去時達到頂峰,並由坐在前麵的王楊陳筠心腦袋湊在一起而推至又一**。

大概在這種昏暗暗的環境,一男一女,愛情片,本身就容易讓人頭昏腦漲。

白茶隻覺得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逐漸不安分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手背上摩挲,而後輕輕捏著她指尖,順勢剮蹭著她指縫。

明明隻是摸了摸手,卻給人一種極近羞恥的刺激戰栗感。

仿佛下一秒,那隻手就會摸向其他地方。

白茶想把手抽出來,可他卻不許。

握著她手放到他腿上,把玩玩具般逗著,須臾間便上移鉗住她纖細的手腕,拇指在內側皮膚的淡青色血管處輕撫。

一下又一下。

白茶覺著自己心態快崩了,偏偏江趁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在昏暗中按住他的手,緊緊攥著他食指關節處,“癢。”

江趁側臉看她,桀驁的眉眼中滿是玩味笑意。

喉結滑滾,啞著嗓問:“哪裏癢?”

他的聲音很低,落在耳中摻了電一般,挑逗著每一根蠢蠢欲動的神經。

白茶有些明白古代寵妃為什麽能僅憑一把好嗓子就把皇帝迷得神誌不清了。

作為一個正常的女大學生,麵對這麽個情況,白茶這會兒也有些欲罷不能。

她無意識玩著他食指上戴著的戒環,小聲道:“手指癢,你別亂碰了。”

他笑,“這也能叫亂碰?”

白茶無法反駁,情侶之間,隻碰了碰小手,確實不能用這個“亂”字。

“反正,反正就好好看電影嘛……”

恰巧電影背景樂響起,她聲音又小小的,也不知是真沒聽清還是裝的,江趁靠了過去。

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他眸光逐漸下移,轉至那張水嘟嘟的,透著淺淡粉色的嘴巴。

白茶幾乎是立時便意識到他想幹什麽,她眨了眨眼睛,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

自從上午隔著口罩親過他脖子,白茶就想通了。

和江趁這種姿色的帥哥談戀愛,別管什麽意圖,不接吻才是大虧。

更何況,他倆現在都被室友撞破了,離人盡皆知也不遠了。

但江趁並沒有吻過來,他隻是抬手壓住她後腦勺,以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姿勢將她帶到自己懷裏,側頭在她耳邊低聲說話。

“剛才說什麽,”他問,“沒聽見。”

他的薄唇幾乎緊貼著她耳廓,說話間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感,像是在親。

音色低啞帶磁,刺激著鼓膜,蓋過了節奏有力的背景樂。

白茶察覺到,她心口隨著溫熱呼吸噴薄在耳廓的力度一起,不受控製地泛起漣漪。

她試著想象,假設把江趁換成別人,還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可這種假設基本無法成立,沒有第二個人有江趁這樣的蠱惑力。

白茶想要轉過臉同他說話,順著這個姿勢,溫熱的薄唇又從耳廓擦過她側臉。

他笑得那樣壞,也那樣無辜。

是她自己亂動,才讓他得逞。

白茶的勝負欲一下子便被激起,她整個人還靠在他臂彎裏,彎著眼睛朝他笑,抬起細瘦的手臂向前傾身,攬住他脖子。

感受到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她笑得更甜,唇角兩顆小小的梨渦仿佛盛著果酒,讓人在清醒中沉淪。

白茶手上輕輕使了力,把他往下帶了帶,而後湊近他耳側。

“我說,”她的聲音清甜,帶著絲小小的狡黠,拖長了嗓音道,“江趁是笨蛋。”

話音落入耳道的一瞬間,她嬉笑著往旁邊躲,動作間唇瓣含吻上他耳尖。

轉瞬即逝的觸感,並不清晰,卻燎熱了他感官。

等江趁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躲遠,正捂著嘴看他。

隻露出兩隻亮晶晶的眼睛,調皮得讓人想親。

膽子小成這樣,卻敢一遍遍地招惹他。

任她躲得再遠,電影院兩個座椅之間不過方寸之地,還是被一把攬了過去。

兩人額頭相抵,鼻尖蹭著鼻尖,氣息和體溫都交融在一起。

她眨一下眼睛,纖長的眼睫就在他皮膚輕掃一下。

江趁壓住那股難言的燥意,在白茶雙手用力攥緊他腰側衣物時,低頭壓了下去。

溫熱帶著點濡濕的觸感印在左頰,白茶睜開了眼睛。

他眉眼深邃,薄唇微微揚著,壞到了骨子裏。

笑著剮了下她挺翹的鼻尖,逗道:

“怎麽還閉眼了呢。”

作者有話說:

斯哈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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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評論發紅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