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盛名之下並無虛士
隨著溫惜山騰身離開,那客卿長老沒有得到他的授意,要將謝立擊殺,也是鬆開了他,緊隨而出。
謝立這些微不足道的實力,若要擊殺易如反掌,想來正是這個原因,溫惜山才沒有當場擊殺。壽境山脈的人攙扶起被震飛的弟子,共同出到外麵,來者果然是林亙。
林亙見到受傷的弟子,稍微皺眉,而後見到謝立無恙,才如釋重負。
“看來來得及時,否則遲上半分,對方就要對謝立下手。”
他盯著眼前的中年男人,道:“你就是黃楓宗宗主?”
溫惜山沒想到林亙會如此年輕,心裏對他不禁又看低數分。
“原來是個黃毛小子,此般年紀,即使再強,又強到哪裏去!你既然毀我法陣,那我勿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活命。我黃楓宗不是玄天宗,豈能讓人任意譏笑!”
……在玄天宗,燕南通正在冷笑,一行行看著手內的情報,嘲道:“惕隱宗以為黃楓宗真有這麽好心,將他們扶上壽境山脈的第一宗門。豈不知人家當他軟柿子,找他來捏。”
封長老道:“還是燕長老英明,阻止我們反對。想來他們正在被溫惜山玩弄於股掌,大肆侮辱。晉雲塔是修煉至寶,事關我們壽境山脈的所有宗門,如果他取不回來,那我看他們還怎麽交代,怎麽在壽境山脈呆下去?”
其它長老也是紛紛發言,“黃楓宗實力和當日的我們不惶多讓,憑籍惕隱宗、金烏宗這些小宗門,哪可能取得回?他們定然灰頭土臉,惹怒溫惜山,甚至連小命也都難保。”
燕南通心胸一陣快意,道:“溫惜山此人作為副宗主,我就和他打過交道。此人手段陰險而且極度貪婪,以‘晉雲塔,的價值,他決然不肯交出來。以他的眼光,自然瞧出壽境山脈如今的虛弱,多半以暴力強硬豪奪。而惕隱宗多半為了麵子而逞強,兩者一衝突,謝立和其它隨行定有去無沒。”
謝立猶才五品修為,而其它兩個宗門隨行也是相差無幾,這樣微弱實力去讓一個九品中期強者和大宗門吐出口裏的寶物這怎麽都有些癡人說夢的意味。而惕隱宗和黃楓宗產生衝突,黃楓宗對惕隱宗大下殺手,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玄天宗和林亙不共戴天,什麽山脈利益整體大局,在這份仇恨麵前,都僅是第二位。在玄天宗的眼內狙滅惕隱宗和擊殺林亙遠比得到“晉雲塔”重要得多。或者說,他們大多數人都盼著惕隱宗失敗而歸。
惕隱宗空手而歸,對它名聲是**裸的打擊,其它宗門不僅鄙視惕隱宗的無能,也能讓他們懷念起玄天宗的好處來。
“憑著謝立,他們隻能是被黃楓宗欺負的份。但是如果林亙趕去,隻怕能頂上一陣。”一個長老太過興奮,脫口道。豈知一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瞬間緘默臉上湧出尷尬之色。
果然,“林亙”兩個字一出議事堂一片死寂。諸人本能地將目光投向太上長老燕南通,隨即發覺不妥,目光閃爍地轉移到別處。
自從燕南通被林亙打跌境界,落荒而逃,林亙這兩字就成玄天宗的禁屬。一般人俱心照不宣避諱這兩個字,而在燕南通麵前猶其如此,林亙就仿佛玄天宗恥辱的傷疤,整個玄天宗在小心翼翼回避怕再揭燕南通自然感覺出諸人的異樣,本來想故作大方和漫不在乎化開這尷尬場麵。但是實在壓抑不住心底對林亙的仇恨和厭惡,他道:“姓林的去了又如何?黃楓宗的溫惜山是九品中期,而聽說他們還有一位九品後期的客卿長老。林亙上次僥幸擊敗了我,但不是每一次都這麽幸運!對上九品後期,他並沒太大的優勢!”
他這麽一說,諸人俱是紛紛附和,說他分析正確。
隻是封長老卻是心底歎息,上次林亙尚未閉關,已是將你擊敗。再閉關三個月,以他進展速度,九品後期隻怕會擊殺掉,而不是僅僅打敗。
“不論如何,即使林亙出手,那對我們玄天宗也是有好處。兩虎相爭,我們則袖手旁觀,最好他們彼此將對方咬得血肉模糊。”
溫惜山環顧天空,在這個地方,原本擁有著一座通天法陣,守護著黃楓宗未來,但就是剛才被眼前這小子毀掉。這可是整個黃楓宗心血,就這麽被毀去,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我黃楓宗自我上任以來,還從沒有人敢招惹。林亙,你是第一個。你毀我大陣,實在是萬死不能贖其罪!我不僅要殺死你。”他隨手對著謝立等人,咬著牙齒道:“我更要將你這些壽境山脈的廢物,盡俱誅之!而晉雲塔,你們也休想要,就當給我們大陣的賠償。”
林亙歎道,你這話題拉得真是教歎服,竟然牽扯到“晉雲塔”的歸屬,找到如此天衣無縫的借口。這晉雲塔,你早就決定死咬著不鬆手,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惕隱宗代表壽境山脈前來取回晉雲塔,你不僅背信棄義,截口不肯交出來,反而用暴力**威脅,要我們將晉雲塔留於你黃楓宗,更加因此重傷我惕隱宗弟子。
這些又是應該怎麽計算?你既然卑鄙在先,那毀你這法陣又如何?”
謝立見林亙來到,當即膽氣充足。
溫惜山並沒有將謝立放在眼內,區區五品在他眼裏,如同螻蟻差不多。
“不論°什麽原因,你上我黃楓宗宗門挑釁,毀我大陣,那就是必死之罪,沒有任何因素能饒恕你。你不是能擊敗九品強者麽,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如何,是傳說中的神乎其神,還是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之輩。”
說完,淩空地如同龍形向著林亙閃去,一道恢宏能量從林亙頭頂抓落。
林亙進關苦修三年,雖然依然沒有進入九品,但是實力已非當日而言。他有試驗自己的閉關成結,看看具體進展到什麽位置,當即施展出歸真之斧。
“轟轟轟!”連續百記歸真攻擊。
一大團能量爆炸,烽煙消散之後。
溫惜山嘴角滲出一縷鮮血,驚駭地凝著林亙,心裏湧起驚濤駭浪。
開始,他見到林亙境界是八品後期,心底大喜,隻想著定然能讓他一擊摧毀能量,而後即殺當場。豈知一接觸,猶才感受到林亙攻擊所發出的巨大威力!
對方的斧鋒能量絕對遠超過九品初期,甚至比得上他,而且斧技極之厲害,數斧疊合,威力遠不是他能所抵!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捷,隻怕已是被林亙生生砍死。
“強敵,絕對的強敵!”此時他知曉傳言不虛,這個林亙非常可怕!他不禁有些後悔,他之所以和林亙撕破臉麵,一來固然是因為“晉雲塔”的誘惑力。二來是林亙聲名太盛,他虛榮心作祟,存心想擊殺林亙,以收獲強者之名!
隻要將林亙殺死,那麽他將在漢國聲名大噪,婦孺俱知。
但是他萬料不到碰著的是塊硬骨頭,被林亙驟然的斧力震得駭驚之餘。他也不敢再大意,取出自己武器,一柄單手的“小型月牙鏟”,瞬間就向林亙掠出:“盛名之下並無虛士,不錯,我之前小瞧你。但是沒用,在我黃楓宗一生中,從來沒有殺不了的人!”
說完,那把幻月之鏟顫抖不止,然後一沒。溫惜山連人帶鏟已現身林亙頭頂,鏟鋒蘊發著尖銳的厲叫。層層的薄刃切向天空,直向林亙而下,仿佛能林亙每一根細微的毛發都能剖成兩半。
林亙將重斧揮出,一斧接著一斧,對方的武技雖然厲害。但是在他歸真之斧下,全然處於劣勢。
如大海浪潮的薄刃和斧影在天空洶湧相撞,地下的人哪看過如此厲害的對決!
都是看得直眼,盯著眨也不眨。
“這個年青強者是誰?為何能和宗主打成平手?宗主可是九品中期,此人敢上門惹我們黃楓宗!”黃楓宗弟子驚駭之餘,紛紛議論起來。
“你沒有聽宗主說他叫林亙嗎?就是惕隱宗那個林亙。聽說他曾擊殺過不少的九品強者,不過我們宗主是九品中期,一向沒人是敵手,他一定會死在我們手內!”
“這個要亙對著別人雖然厲害,但是對上我們宗,肯定不知怎麽死。據說這個林亙過往非常之厲害,在各大宗門裏都是如雷貫耳。如果我們宗主將他擊殺,那我們黃楓宗肯定是吐氣揚眉,大出風頭。到時我們黃楓宗弟子走出去,肯定是挺胸抬頭,倍有麵子。隻怕我們威名,能夠從排名第三,路超於藏羽門,繼而成為第二的宗門。”
他們雖然看到之前溫惜山被林亙震傷,嘔出血絲,但是心目中,宗主是厲害無比的人物,定能將林亙擊殺。
而和謝立一同前來的金烏宗和墨潭穀的兩股弟子,也是興奮而惴惴不安地盯著天空的戰鬥。當年,他們曾在金烏宗上見識過林亙的戰鬥,但當時林亙僅是四品左右。林亙轟動漢國是在後麵對玄天宗的大舉屠殺開始,直到最後將燕南通打跌境界,讓他狼狽逃竄,這些林亙激奮人心的戰史他們卻沒有真正見識過。
所以眼前見到林亙大戰溫惜山,自然是興奮雀躍。惴惴不安的是,溫惜山是九品中期,如果林亙敵不過,那麽他們的性命就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