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淩洌有條不紊的將四萬五千人馬布置的滴水不漏,綾波感歎不已。他居然想將敵人全部消滅,一個不留,好狠的心腸!

仿佛是預見到了即將來臨的屠戮,這一日的天氣格外的陰沉。

中午過後,劉家軍第四團團長,劉賽帶著他的三千騎士和八千步兵開到了南隅城前。南隅城上的“國軍第五團”守軍,在確認劉賽身份後,便打開城門。

“最近戰事如何?”劉賽已經帶領士兵,走進南隅城。他感覺到南隅城有些安靜。身著國軍特有的黃色軍服的千夫長道:“幾日來,罪民總共展開三次進攻,雖然在凱爾將軍與蕭將軍英明的帶領下,屢次擊退罪民,但損失不小。幸好劉將軍及時趕到,不然南隅恐怕不久便要失守了。”

劉賽道:“南隅城的人呢,怎麽靜悄悄的。”

千夫長道:“凱爾將軍,怕連綿戰事殃及普通百姓,早將他們疏散到附近村落去了。南隅城,現在已是純粹的軍事要塞。”

劉賽點點頭,沒覺得什麽不對。繼續在千夫長的帶領下往前走。身後的騎兵已經下馬,八千步兵也是湧入街道。

“兩位將軍人呢?”劉賽道。

千夫長道:“兩位將軍都在南隅城東麵的城牆上。屬下這就給你通報,請留將軍先至前方的城主府歇息。”說完便帶著身邊數百隨從,往北門小跑而去。

劉賽點點頭,連日的趕路也是有些倦意。

“嗷。”千夫長離開不久,劉賽突然聽到,一陣飛龍的吼聲從高空中傳來。劉賽好奇,抬頭望去,“風火三絕殺。”隻見蒼穹中,碧綠色的火雨,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飛落。劉賽一驚,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果然,碧綠的火焰一落地,頓時,南隅城內,火苗此起彼伏飛快竄起。熊熊烈火,在原本灑滿火油的屋頂,街道,燃起。

“不好。中計了。撤。”劉賽這才反應過來。但他的部隊已近城中央,哪是那麽容易一下撤出南隅中。

慌亂中,他看到,無數的火箭從東西兩側的城牆射入。南隅城內,頓時火光接天,連一塊安全落腳之地都沒有。數千的馬匹受驚,到處亂串。許多士兵因為求生的本能,朝著四周散去。士兵們慌不擇路,很快,一部分被漫天的箭雨射殺。

“退,快退。”劉賽畢竟是軍團團長,這時候,竟能保持三分冷靜。

漫天的大火,實在可怕。心理上的影響,遠比肉體上的痛苦強烈。戰馬已經用不上了。劉塞隻得帶著近萬人馬往北門跑去。他本來就從北門進來,又怕東、南、西三個方向有伏兵,自然是想都沒想的就往北門撤退,其中,又有不少士兵,中箭倒在火海當中。

劉賽跑出南隅城隻花了一刻的時間,但這一刻中,損失了近5000人馬。除了在往北撤退過程中損失的三千人馬外,另外兩千卻是那些被大火嚇的東西不分的士兵。活活埋葬在火海之中。

跑出南隅城的劉賽,微微舒口氣。他臉色很難看,一下子就損失近半人馬,幾乎要吐血。看著身後滿臉焦灰,狼狽不堪的手下,恨的咬咬牙。

突然平地一聲炮響。緊接著,南隅城北門東西兩側塵土飛揚,數千騎士奔騰而來,粗略算來有近萬人之數。劉賽心中一驚,如今他們雖然還有七千的士兵,但是這些人中,大多數人都被莫名的大火燒破了膽,哪裏還有心思應敵。

但是,沒有戰馬的他們,又怎麽跑的過騎兵呢?

劉賽當機立斷,命四位千夫長帶自己屬下,總共四千人斷後,自己卻領著三千步兵往北奔去。

可憐的四位千夫長,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自己的團長拋棄。心中升起悲涼。也許是回光返照,也許是破釜沉舟,這四千步兵,竟然生生將八千騎士拖住。

劉塞帶著三千步兵,拚命往北方的嘉信方向,他知道,一旦被後麵的八千騎士追上,今天就死定了。

如此奔波了數十裏,劉塞早已累的喘不過氣,再看他的那些實力明顯不如他的手下,三千餘人,前前後後,連綿不絕,拉成一條數百米的斷線。

“轟隆隆”忽然之間,劉賽看到後方黑壓壓一片騎士朝他們追來,劉賽以為是那南隅城下的近萬騎士趕來,嚇的魂飛魄散。望著己方早已不成隊形,又疲憊不堪的三千步兵。劉塞頭也不回,隻顧拚命的往前跑。哪裏還有軍團團長應有的樣子。

又是奔出了十幾裏,還能勉強跟上劉賽速度的士兵已不足百人。後麵的騎士沒有再跟來,望著眼前,鬱鬱蔥蔥的山嶺,劉賽長出一口氣,心想,過了這北曲山嶺就該安全了吧,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南隅城已破,待回到嘉信之後,一定死守不出。罪民,太狡詐了!

劉賽帶著百名士兵,拉聳著臉,體力已透支嚴重,雙腳也是如同灌了鉛似的承重。幾乎是托著腳步行走。

待他走至山嶺時候,前方傳來一陣漢子渾厚的聲音。

“劉將軍,近來可好。”劉賽一個激靈,抬起頭,聞聲望去,北曲山嶺中央的道路上,站著一名身著銀白甲胄的騎士,隻見他身材高壯,高近7尺,膀大腰圓,手中一稈槍,銀光閃閃。

“豪斯侍衛長!”劉賽認得豪斯,當年禁軍解散後,在劉黎的授意下,他也是三番五次勸說豪斯加入劉家軍。但都被後者一一拒絕。

“侍衛長救我。”劉賽不知道豪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既然是熟人,他覺得自己得救了。

劉賽欣喜若狂,正要向前撲去。隻聽得豪斯“哼哼”兩聲,山嶺兩側立即竄出數千士兵,將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的劉賽在內的百名劉家軍圍住。士兵們伸出鋒利長矛,抵在劉賽等人的腰間。

豪斯笑道:“殿下命吾在此守候劉將軍多時了。”

劉賽愣在原地,好半響,頹然的跪下。

豪斯押著劉賽至淩洌跟前。大火過後,南隅城暫時不能駐軍,現在淩洌的部隊駐紮在南隅城東,淩洌道:“豪斯將軍辛苦了。他就是劉家軍第四團團長嗎?”

豪斯道:“正是他。”

淩洌低著頭,悠悠打量著眼前跪在地上,披頭散發,六神無主的劉賽,又緩步走到劉賽麵前道:“你會告訴我嘉信有多少守軍的對嗎?”

劉賽不說話。

淩洌道:“如果你告訴我,我會讓你選擇一種痛快的死法。”

恨烏及烏,淩洌對姓劉的沒一個好感。眼前的人既然是劉家軍軍團團長,必定是劉颯的親信。對與敢打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主意的人,淩洌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劉賽依舊不說話。

淩洌冷聲道:“將劉賽押入軍牢,嚴刑伺候,直到他開口說話為止。”

這一戰,淩洌以犧牲百名騎兵的代價,殲滅敵軍一萬一千人。戰果輝煌。新軍士氣也是空前的高漲。

兩場戰鬥殲滅敵軍三萬餘人,己方卻隻損失千餘名。水漲船高,淩洌在新軍心目中形象

幾乎達到了神化的地步。

兵貴神速,淩洌沒打算在南隅城停留,與綾波商議片刻,便帶著四萬多人馬,朝嘉信開去。劉賽和凱爾被押著隨行。不五日,他們便在距離嘉信五十裏處,安營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