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名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高手，把在場餘下的所有少年英豪的高傲粉碎得幹幹淨淨。

同是練武之人，他們自然可以看得出來，最後那名少年高手臨敗前的一擊已經壞了規距，用上自己的真力了，但是縱使如此也好，他依然被一個在他們眼中隻是比普通人強壯一點的家夥無情的放倒。

“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什麽好驚奇的。”

林天楚開口說出一句話，深沉的嗓音融入了內力，在整個風凰山山頭回響。他很滿意，那些傲氣的少年高手正如他所料一樣一臉的不服，但相信不久之後，他們會真心臣服下來。

為了讓這些少年高手臣服，林天楚作出了一句決定：“各位，感覺到恥辱嗎？”沒有人回答，空氣一時凝聚。

“餓虎教官，出列。”林天楚見沒人答話，點名把餓虎叫了出來。

餓虎一聽林天楚召喚，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並腳一踏，挺起了胸膛。雖然他的大肚子十分的明顯，但是他身上的彪悍殺氣更加的凜然，現在場裏居然沒有人覺得他這一幕滑稽。

“很好。”林天楚滿意地讚歎一聲：“來，給各位說說，你平常是怎樣稱呼我們的戰士的。”

“是。”餓虎鼓足一口氣，巨聲吼道：“廢物、垃圾、浪費糧食的家夥！”

“謝謝。”林天楚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再次麵對那一眾少年高手，“聽到了嗎？你們的代表被我們眼中的廢物、垃圾、浪費浪食的造糞機器擊倒了，而且是壓倒性地擊倒了，難道你們不覺得恥人侮嗎？”

眼神一掃，一眾想要反駁的少年代表後背一涼，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證明了什麽，證明了你們更加的垃圾，怎麽了，不服嗎？該死的，你以為你們是什麽東西，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是東西，你們隻是抱著師門招牌四處招搖撞騙的傻逼，你們什麽都不是！”林天楚忽然指著一個青年，冷聲道：“你什麽眼神，不服嗎？站出來，對，給老子站出來。”

青年顫顫抖抖地站了出來，林天楚示意他拔出背後的兵器，可是因為林天楚給他的壓力太大，他居然把幾經辛苦拔將出來的長劍掉落到地上。

“垃圾。”林天楚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垃圾，有什麽麵目來我的地盤，回家抱著你們的師傅哭訴去吧！當然，我知道讓你們就這樣走你們一定不服，那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敢接嗎？”

“……”

“敢嗎？”林天楚冷聲再問，到後麵才有一些稀稀落落的聲音響起：“敢……”

“垃圾。”

“敢！”可能是自尊被傷了，這些溫室裏的小花居然強壓下懼意，大聲地吼答。

“好，機會就是讓你們跟著我的戰士一同訓練，隻要你們能挨上一個月，那麽你們便享受更次挑戰他們的資格，當然，規距還是與今天一樣。”林天楚說著再次掃視一下眾人，最後把目光投放到最後一名倒下的青年代表身上：“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盤裏麵有不守規距的人存在。”

奇怪的是，本來一眾青年高手應該是站於同一陣線的，但是聽了林天楚這話後，他們居然打心裏鄙視起最後倒地的那一名高手：“你媽、的，你算什麽玩意，用上真力也打不倒人，你還好意思出來闖江湖？”

“就這樣了，從現在開始，我的戰士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我不要求你們做得跟他們一樣的好，因為你們根本就是垃圾，我沒有可能要求垃圾可以與我手下的精英相比……我給你們一個最低標淮，三分之一，你們能做到我手下戰士的三分一情度，我就承認你們不是垃圾，而是……”玩味一笑，最後嘣出一句說話：“你們比垃圾好一點。”

這話徹底激起了眾人心底那份自尊，咬著牙，看著林天楚，眼神也變得堅定多了，林天楚不理眾人：“餓虎教官，把人帶走，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是。”餓虎一聲令下，轉頭對著眾人大喊一句生硬的非洲土話：“脫衣！”

十名戰士脫下上衣，把自己那滿是傷疤的身體展露出來，餓虎也與瘦猴兄弟一起脫下自己的上衣，讓人吃驚的是，他們身上的傷痕並不比那些戰士小。

三人帶頭走到一旁，那裏堆放著斧頭，率先衝到了一片小樹林裏，十名戰士自動跟著上前，執起地上的斧頭進入小樹林，一時之間，樹林裏麵傳來了陣陣凶煞的叫喊聲。

“動手吧！”七殺裝模作樣一翻，對著一眾少年說：“為了江湖人的氣節，為了師門，我們不能被比下去。”

七殺這話一出如水入滾油，一時間炸開了窩，所有青年男的脫下了上衣，女的也把外套脫下，露出一副副姣好的身材。拔出自己背後的兵器，衝進了樹林裏。

現場隻餘下林天楚與七殺，張重一行人一上山就被安排到公孫野的疹所落腳了，而伊萬等人也是明白人，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告退。

“林大哥，你變了。”七殺有點芥蒂，林天楚變得比以前攻於心計。

“上位者，善變。”林天楚再次說出八百年前那偽君子的對白，心裏百感交集，“八百年了，八百年的歲月讓我變得不是我，但我明明隻經曆了半年時光啊！對，是權力，如倪大哥說的一樣，我退不了！”

“上位者，善變？”七殺細細回味，看著林天楚感到陌生，“也許，你變是必然的，隻是……”

“隻是有一點永遠不會變。”林天楚打斷了七殺的話，“人可以變，世道可以變，但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在我的身邊，有那些人，那些兄弟是真心對我好的。”

“我算嗎？”七殺感動一下，心裏與林天楚的隔膜一時間消失了。

“不算，你長得太醜了，跟我站一起會讓我丟麵的。”林天楚說著哈哈大笑起來，轉身就走。

“呃！”七殺心中抱怨，“我還醜，我可是江湖中有數的美男子啊？”想著想著，他望向林天楚，歎了一口氣：“林大哥，我不知道你變得好還是不好，以前的你會開這樣的玩笑嗎？”

“啊！”一聲痛哼響起，吸引了七殺的目光，原來剛才那十名代表已經有一人醒轉過來了。

巧合的是，那醒轉過來的代表正是剛才最後一名倒下的青年，七殺望著他帶點同情，“哎……你有什麽心願未了的？”

“什麽？”那代表嚇了一個激靈。

“沒事沒事，有得吃好吃，有得玩好玩吧！”七殺轉身就走，留下一臉疑問的那名代表：“怎麽回事？”

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前途已經讓林天楚的一句話全委了，江湖是一個很現實的地方，沒有了名譽的他以後再努力也好，他依然是一個不堪入目的卑鄙小人，縱使有人願意與小人合作也好，但也不會願意與小人親近。

他的人生已經定格，江湖的榮譽，榮譽背後帶來的美酒佳肴，黃金美女已經與他無緣，或許某個新冒頭的後起之秀還會打著肅清江湖的名義對他天涯追殺，為的隻是踩著他的屍體往上爬。

隻是，這些與七殺有關係嗎？沒有，而且更與林天楚毫不相幹，此刻的林天楚已經不會再在乎與他不相幹的人如何。

林天楚回到了餓虎為自己準備的鐵皮屋內，從懷裏掏出那件八百年前的兵器，怔怔地看得出神：“雪彤，我真的變了，如果真的有輪回讓你還陽也好，我想你也不會再認得出我，因為我已經不是那一個光明磊落的林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