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塵聽著司徒朗這麽一說,還真是,狐塵不好意思道:“哎,嘿嘿,我不大清楚這些,那我們要不要去給他們送行?”
“送行?你若是想去湊湊熱鬧,那本將軍便陪你一起去吧。”司徒朗看著狐塵說道,眼裏卻是閃過一絲孤寂,隻是隱藏的極深,狐塵並未發覺。
“那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很是熱鬧。”狐塵有些激動的說道,兩眼巴巴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司徒朗,司徒朗笑了笑,道:“你快些洗漱準備一下,本將軍帶你去便是,晚了他們可就出城了。”
此時的宮門口已經人潮湧動,作為前鋒軍的將軍,此時的李楓身穿黃金鎧甲,頭戴牛頭盔,披著一個大紅色的披風,剛毅的臉上還慘留著剛剛冒出來的稚嫩的胡子,渾身上下卻是有股說不出來的男性魅力,引得周圍少女春心萌動。
隻見一個穿著大紅色衣服的女子走了出來,站在李楓的馬前,豪言壯誌的說道:“若將軍凱旋歸來,小女子願意十裏紅妝,恭迎將軍!”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李楓看著眼前的女子怔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道:“多謝姑娘厚愛,保家衛國本就是五等男兒的職責所在,吾等定將亂臣賊子緝拿歸案!”
“好!”李楓話一說完,人群中立馬響起了一陣接一陣的鼓掌聲,李楓滿臉自信不羈的看著眾人鼓掌,站在馬前的紅衣女子也鼓掌,卻沒人看見紅衣女子眼裏的一絲不舍,而站在高處的賽雅看著人心如此鼓動,對著李楓點頭淺笑。
“喂,司徒朗,那個坐在馬上的少年將軍是誰?這家夥有點狂妄自大啊。”狐塵站在醉西樓雅閣的窗戶邊上,嘴裏咀嚼著手上被咬了一半的鴨腿子問道,眼睛卻是看著城門口的李楓,滿臉的不屑。
司徒朗聽了,站起身看了過去,“他是李楓,李奎李老將軍的獨子,而李奎李老將軍在上次的祭祖中已經戰死了,李楓自然子承父業,擔任將軍一職,本將軍當時有幸與其格鬥過,此人雖為獨子,但其武藝卻比一般將軍家的那些公子哥兒還要高超許多,算是一個比較上進的公子哥兒了。”司徒朗抬眼看著城門口正在和百姓打著招呼的李楓說道。
狐塵看著司徒朗,沒想到司徒朗竟然給了那個毛頭小子那麽高的評價,狐塵不禁多看了李楓幾眼,還是覺得除了有點顏值,李楓整個人讓狐塵覺得不爽,卻又說不出什麽,癟著嘴巴道:“以我來看,也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這次賽雅派他去做先鋒,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司徒朗聽了狐塵這話,眉頭有些緊蹙,看著李楓,眼瞼不自覺垂了下來,輕聲道:“但願他能活著回來吧,畢竟李奎老將軍為了蓬萊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李楓是他僅剩的一個兒子,哎,李楓終究少不更事,怕是李老夫人還被瞞在鼓裏,若是知道了,定然不會準許李楓這般。”
“那,他還沒有孩子嗎?”狐塵看著司徒朗有些吃驚的問道,司徒朗看著李楓,轉過頭歎了口氣道:“哎,本來他打算今年完婚,但是李老將軍突然死了,作為獨子,李楓自然這兩年不能辦喜事,便推脫婚禮,好在對方也是通情達理之人,可誰知一事未平一波又起。”
“未婚妻?”狐塵看著司徒朗疑惑道,突然看著城門口的紅衣女子,恍然大悟道:“那位紅衣女子莫不是?”
司徒朗看著狐塵,端起桌子上的酒,輕啄了一口笑道:“是,那就是李楓的未婚妻,京城一個員外家的姑娘。”
狐塵看著城門口的李楓和紅衣女子,又想起他們兩人剛剛的對話,不禁覺得那兩人很是有趣。
先鋒軍在全城百姓的掩護下,浩浩****的出了城門,朝著邊遠走去,狐塵看著高頭大馬上的李楓,又看了看在城門口的紅衣女子,道:“不知道李楓何時歸來,怕是苦了那位女子了。”
“苦?不會的。”司徒朗眼睛直視李楓離去的地方,道:“他們是青梅竹馬,真心相愛的。”
“司徒朗,我們回宮吧。”狐塵伸了伸懶腰,打著哈哈說道,司徒朗點了點頭,兩人隨即離開醉西樓,狐塵剛剛回到了宮裏,賽雅身邊的公公便來傳話。
“阿塵姑……”公公正打算開口,突然想到了什麽,輕輕的自打了嘴巴子道:“瞧老奴這嘴巴,狐將軍,女王宣你去大殿。”
公公拿著拂塵甩了兩下笑眯眯說道,狐塵聽了,有些疑惑,這個時候賽雅召自己去幹嘛?
“有勞公公帶路。”狐塵伸手請道,公公笑了笑,便走在前頭。
狐塵看著一路的風景,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許些日子沒有好好的看看宮中的花草樹木了,一轉眼也入秋了,凜冬將至。
狐塵走進大殿,抬眼便見著了賽雅臉色有些難看的坐在上位,下方跪著的便是林兒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醫,旁邊坐著溟淵。
賽雅見著狐塵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古怪,狐塵對著賽雅行禮道:“臣,參見女王!”畢竟狐塵現在已經是蓬萊的將軍,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狐將軍免禮,來人,賜座。”賽雅滿意的看著狐塵行禮,立馬對著左右說道,待到左右端上了凳子,賽雅大手一揮,侍從婢女退了出去,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響起,諾大的大殿裏便隻剩下了狐塵幾人。
跪在下方的林兒整個人都撲在了地上,狐塵偷偷瞄向溟淵,此時的溟淵似乎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有些隱忍,而老太醫則有些瑟瑟發抖,狐塵暗自想到,該不會有什麽好戲看?
狐塵看好戲似的看著林兒,眾人皆坐她獨跪,看來這次的主角定然就是林兒了,若在平時,狐塵還會有些同情心,但看清楚了林兒的為人,狐塵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太大的氣量,並不是同情心泛濫到是非不分!
“劉太醫,賤婢林兒真的懷孕了?是王上的種?”賽雅突然眯著眼睛,打量著林兒問道,餘光卻是看向狐塵,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
“回女王,林兒確實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至於……至於是不是王上的,老臣不知。”劉太醫跪在地上磕頭道,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撐在地上的手臂不停的抖動,一旁的林兒也有些臉色慘白。
“三個月!”狐塵聽了劉太醫說的話,腦袋裏像是有什麽炸了一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自己看到溟淵和林兒在一起的那一天,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狐塵想到這裏,不自覺的抬眸看向了溟淵,正好對上了溟淵有些冰冷的眸子,心裏有些絞痛。
“劉太醫你說清楚,什麽叫做是不是王上的你就不確定?”賽雅已經將狐塵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心裏的難受瞬間滅了一大半,原以為狐塵和溟淵的感情有多麽牢不可破,這下蹦出個林兒。
“回女王的話,林兒姑娘確實是懷孕三個月了,但是這期間有沒有……”劉太醫說到這裏,隱晦的咳了幾聲,跳過道:“所以,老臣也不能確定林兒姑娘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隻能等到林兒姑娘誕下孩子,才能進一步的確認。”
狐塵看著跪在下方,臉色微微發白的林兒,又看了眼有些微怒的賽雅,有些明白為什麽這本該是賽雅的家事,卻還要叫上自己。
“女王,臣覺得這是女王的家事,臣還是先行告退。”狐塵再也忍不住的站了起來,直視著賽雅說道,臉色有些鐵青。
“本王也覺得這是我們的事情,女王你將狐將軍召來作甚一直未曾開口的溟淵這個時候冷聲開口道,語氣裏帶著絲絲不滿,在狐塵看來更像是間接的承認了林兒的孩子,狐塵瞬間覺得這個大殿裏的空氣有些讓人壓抑。
賽雅看了眼溟淵,轉而看向狐塵道:“你怎的算外人?別忘了你的姓是本王賜的,和本王的關係自然不一樣,你就在哪裏坐著吧。”
狐塵聽了此話,卻在心裏冷笑,賽雅八成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林兒已經懷了溟淵的孩子,想讓自己為之動情。
狐塵看向溟淵,溟淵臉色有些鐵青,哼了一聲便坐在凳子上不說話,賽雅挑釁的看了一眼跪在下方的林兒,繼續說道:“劉太醫,你乃太醫院的老人了,林兒此胎就交由你,畢竟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王上的孩子,母親是下賤的,但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是王上的孩子。”
賽雅說完看了眼溟淵,原以為溟淵會為此對其改變看法,但溟淵依舊一聲不響,賽雅有些微怒。
下方的劉太醫聽了立即應道:“老臣一定會保護好林兒姑娘肚裏的胎兒,女王如此寬宏大量,實在乃我蓬萊大幸,想必日後這個孩子定然會感激女王的。”
賽雅抬眼看向林兒,眼底帶著嘲諷,笑道:“你若不是懷了王上的孩子,我定然會叫你生不如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