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來越大,沙子也不斷的吹起又落下,最後太陽漸漸下山,餘暉照射在司徒朗有些孤寂悲痛的身上,拉長了地上的身影。
司徒朗心裏早已經猜測了一些,大致是從三嫂離開的時候吧,司徒朗看著日漸西落的太陽,心裏不由得一顫,手緊緊的握住冰壺,不管是鬼族太子,還是司徒靖,他都要保護他,這是給管家的承諾!
太陽漸漸落下,月亮悄然升起,不遠處的山峰內白煙淼淼,山洞外早已經做好了晚飯,狐塵有些腿麻了,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倒是讓溟淵擔心了一會兒,直到真的隻是腳麻了,溟淵這才放下心來,卻還是忘不了訓斥狐塵一通。
“哎,溟淵你快看,看那座山上,那個人怎麽那麽眼熟啊?”狐塵正喝著魚湯,抬頭間,突然看到了一匹高頭大馬,馬旁邊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司徒朗。”溟淵順著狐塵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出來了是司徒朗的模樣。
“他怎麽會在這裏?”溟淵很是斯文的吐掉了嘴裏的魚刺,看著遠處的司徒朗不解的問道,一旁的狐塵白了一眼溟淵,道:“想知道就去把他叫過來問問不就是了?”
溟淵敲了一把狐塵,眼睛裏卻是帶著笑意一般,腳底運功,朝著司徒朗飛去,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狐塵看著司徒朗和溟淵似乎在溝通什麽,突然兩人對視而立,瞬間畫風有些怪異,兩人似乎朝著自己的發現看來,狐塵不禁有種不好的感覺,隨即僵持了許久,溟淵飛了回來,而司徒朗則騎著馬往這邊而來,狐塵不禁好奇他們剛剛在討論什麽。
一陣勁風,溟淵已經回來了,隻是臉色有些黑暗,狐塵小心翼翼的看著溟淵問道:“怎麽了?”
“你自己去問他!”溟淵像是隱忍著什麽一般說道,臉色和語氣極其不好,說罷便徑直一人走進了山洞,像是在躲避司徒朗一般,狐塵更是不由得好奇起來。
狐塵放下碗,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待著司徒朗,馬蹄聲越來越近,隻聽見一聲嘞馬的長叫,馬蹄高高抬起,很快就站住了腳步,司徒朗將馬匹牽進了下方的一個山洞裏,隨後攀爬上來。
不得不說溟淵的野外生存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這個山洞不論隱秘性還是攀爬的難度,都是比一般的山洞還要難上幾倍。
“呼……”隻見常年習武練兵的司徒朗爬上來也廢了好大的力氣,有些氣喘籲籲的趴在山洞崖邊,狐塵看著司徒朗的位置,隻要稍微翻一個身,就很有可能摔下去粉身碎骨,不由得走上前去,將司徒朗拽了進來。
“哼!”突然山洞內傳來一聲冷哼,隨即便是擊打山壁的聲音,狐塵不用看便也知道是誰,山洞裏除了溟淵,就沒有別人了。
“你家的王爺生氣了,你還不去哄哄?”司徒朗喘著大氣,卻還是對著狐塵來玩笑說道,一臉的紈絝。
“啐,你個登徒子。”狐塵佯作生氣的踹了一腳司徒朗,司徒朗這才爬了起來,看著狐塵傻笑。
“你怎麽來了?不是回司徒府了嗎?”狐塵有些好奇的看著司徒朗,當時三人分別時,司徒朗似乎說了要回司徒府,而現在出現在這個風穀,到真的讓狐塵有些意外了,畢竟風穀隱秘性極強,連那些一同追來的追兵都沒能進的了這風穀。
“……”
司徒朗此刻突然有些安靜了,像個大男孩子一般,突然就安靜了,狐塵看著司徒朗手上的羊皮卷,好奇的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完整的風穀地圖!
“你……哪裏來的?”狐塵看著手裏的羊皮卷地圖看著司徒朗嚴肅的問道。
“司徒府的管家給我的。”司徒朗看著狐塵有些緊張的說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你先等等,我要告訴溟淵去!”狐塵露出有些緊張而又驚喜的表情,拿著手裏的羊皮卷地圖說道,倒讓司徒朗有些不知所措。
“還愣著幹嘛?進來啊!”狐塵看著司徒朗說道:“我們這幾天一直在找一個山洞,但是溟淵這家夥又不知道具體位置,這風穀這麽多的山頭,找起來也麻煩,剛好你這裏有個這樣的地圖,真的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
司徒朗看著侃侃而談的狐塵,一時間有些懵逼了,過了半響才反應了過來,而此時狐塵早已經進了山洞,司徒朗想了想,最後也大步走了進去。
山洞與外麵相比自然暖和了不少,四處的通風效果也是可以的,但因為狐塵和溟淵這幾日的“改造”,室內很是舒心,不同於一般的山洞那般給人粗糙的感覺。
溟淵斜靠著草垛上,一幅不理人的高冷樣子,雙手環抱,一股與世隔絕的濃濃氣息撲麵而來,狐塵自然知道溟淵這是生氣了。
“溟淵,你快過來看看,這是風穀的地圖,我們到時候尋找山洞就容易的多了。”狐塵拿著地圖朝溟淵揮了揮說道,卻不曾想溟淵除了最先有點反應以外,便又是高冷的靠在草垛上。
狐塵看著溟淵,心裏不由得有些生氣,索性就抱著司徒朗的胳膊說道:“朗哥哥,我們去找山洞吧,總比看著這個冷冰塊強。”
司徒朗被狐塵這一聲“朗哥哥”叫的一陣哆嗦,看著狐塵放在自己胳膊肘的兩個爪子,不由得頭冒冷汗,餘光掃向溟淵,心裏一陣惶恐。
果然躺在草垛上的溟淵“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眼光凶狠的看著狐塵搭在司徒朗胳膊肘上的爪子,心裏的怒氣更是重了,特別是那一句溫柔似水的“朗哥哥”,氣的溟淵想刺聾司徒朗的耳朵。
“啪”的一聲,狐塵拿著寶劍拍向司徒朗,司徒朗怕傷著了狐塵,硬生生的擋下了那一劍,瞬間手臂劇麻,疼的直冒冷汗。
“溟淵!”狐塵看著司徒朗有些痛苦的表情,氣憤的吼道:“你個冷冰塊,你要幹什麽!”
“沒……沒事,溟兄正好幫我鬆鬆筋骨,很……很舒服。”司徒朗故作享受的說道,臉上揚起一抹勉強的笑意,卻是在心裏吐槽溟淵這個冰臉怪,下手竟然這麽重!
溟淵看著司徒朗,絲毫不領情的說道:“竟然司徒兄覺得很舒服,那本王就再來幾掌,保證司徒兄舒舒服服,畢生難忘。”
溟淵說完便走上前去,作勢就要再來幾掌,嚇的司徒朗急忙後退,狐塵一把擋在司徒朗和溟淵中間,看著溟淵氣洶洶道:“溟淵你玩夠了沒?你把司徒朗打成這樣,人家司徒朗都沒和你鬧,你倒是鬧起來了?”
“……”
此時山洞的氣氛有些壓抑,狐塵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叨著溟淵的不是,一旁的司徒朗也很尷尬,終於溟淵臉色鐵青的發火怒吼道:“你別忘了誰才是你的男人!”
“……”
“我的男人應該大氣,不會這般斤斤計較。”
“……”
溟淵一時間被狐塵堵的無話可說,三個人就那樣怔怔的站在那裏,山洞外的風聲呼呼作響,洞內也灌進了一些冷風,距離洞口最近的司徒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倒也是冷醒了司徒朗。
“咳咳,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找你們說的山洞吧,那個山洞什麽特征你還記得嗎?”司徒朗拿過羊皮卷地圖,攤開來說道。
狐塵聽了司徒朗這話,才後知後覺自己主要的任務就是找到山洞,眼睛瞥向溟淵,心裏卻是吐槽,還要在群山裏尋找一個山洞。
狐塵這人就有個毛病,要麽什麽都不答應,一旦答應了,不管多難辦到,不管多麽危險艱難,她都不會放棄,也不會言敗,除非到最後一步。
這就是狐塵。
“喂,溟淵你過來,看看這個地圖上是哪個山洞。”狐塵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山峰和山脈,看的有些頭暈眼花的說道。
溟淵看了眼狐塵,卻是瞥見了狐塵臉色有些慘白,當即心裏有些擔心,正打算詢問,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似乎正在和狐塵冷戰,便冷冷地說道:“看不出來地圖還在這裏做什麽?去那邊的草垛子上睡覺去,真是沒用,哼!”
溟淵從鼻孔裏哼氣道,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狐塵,一把拉過狐塵,不等狐塵反應,便將狐塵放到了草垛子上,帶著絲絲威脅的語氣說道:“皇上最好給本王躺好了,這些看地圖的粗活計,我們來就成。”
狐塵看著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溟淵,不由得心裏升起一股暖氣,看著溟淵依舊慍怒的眼睛說道:“你不生氣了?真好。”
“……”
“睡一覺,剩下的本王來做。”溟淵渾身一震,慢慢的眼神變得有些溫柔道,連帶著語氣都很是溫柔。
許是真的有些累了,狐塵揉揉眼睛,慢慢的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道:“溟淵……有你真好。”
“……”
“睡吧,本王一直都會在的。”溟淵看著昏昏欲睡的狐塵說道,站在身後的司徒朗卻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這狐塵說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