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平靜的冷宮,院中大樹突然迅速枯竭,恍然間應聲而倒,化為一堆塵土。
賽雅將鬼王放在了王宮大殿,此時斐玨的身子已經是極弱的了,宮中的太醫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來醫治,賽雅看了眼鬼王,最後狠狠的咬了咬牙,拿起腰帶裏的匕首,朝著手上割去。
先女王說過,自己身上的血液也是極為純正的,但與狐塵比起來,就相差甚遠了,不過此種情景,在加上斐玨又是個凡人之軀,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試試總比等死好!
突然鬼王眼睛睜開,看著賽雅,眸子裏閃過一絲掙紮,最後還是抓著賽雅的手掌,。
“你……我……”鬼王看著臉色慘白的賽雅,滿眼自卑的看著賽雅。
“賽雅!”鬼王衝著賽雅大聲喊道。
賽雅隻覺得頭有些暈沉,隨即朝後倒去,鬼王連忙扶住了賽雅,緊張的喊聲在賽雅耳邊漸漸變得模糊……
宮外,司徒府。
自從上次和狐塵溟淵分別後,司徒朗便一個人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司徒府,因為宇文撅和海怪合作的原因,所以司徒朗怎麽都不會和宇文撅同流合汙。
司徒朗一回到京城,並未徑直回到司徒府,而是在周圍遊**了一圈,最後才順著院慢慢的溜了進去,突然後院傳來一陣鎖鏈聲,司徒朗順著燭光看去,似乎是暗室。
司徒朗暗自想到,這麽晚了誰會去後院,莫不成是管家?思索間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連帶著走路的步伐都變得有些急速,司徒朗看向幽暗的後院,不由得有些好奇。
好奇心是個好東西,也是個壞東西。
當司徒朗推開沉重的鐵門,看到的並不是躺在冰棺裏的司徒靖,而是蹲在地上,臉色有些痛苦的司徒靖時,驚喜與驚訝同時湧上司徒朗的心頭。
司徒靖緩緩的抬起頭來,一張麵無血色的臉龐已經讓司徒朗為之一振,還未來得及發問,隻覺得後頸處傳來一陣痛感,隨即應聲倒地。
“你打暈他作甚麽?難道你忘記了司徒府誰是主子了嗎?”司徒靖極其虛弱的看著眼前的管家問道,語氣裏帶著絲絲警告,看著地上的司徒朗不由得心生愧疚。
管家並沒有回答司徒靖的話,隻是將司徒朗背了起來,準備朝外麵走去,司徒靖連忙喊道:“你要幹什麽?”
“帶他回房間。”管家終於開口說話道,隨即朝著外麵走去。
司徒靖漸漸的趴在地上,卻是不明白為何司徒朗毫無征兆的就回來了?難道是因為之前京城的巨變?還是因為什麽?
“你應該好好養傷。”一道嚴肅的話語將司徒靖拉了回來道,司徒靖看著眼前麵色嚴肅的管家,急忙問道:“司徒朗怎麽樣了?”
管家看著司徒靖的一臉當心,心裏不由得沒底了,隨即敷衍般的說道:“你放心,閻王還收不了他,你快些療好自己身上的上。”
司徒靖聽了,自然也知道此時的司徒府已經大不如從前了,至於司徒府的未來,司徒靖也不是很在意,隨即加快了練功的速度。
王宮。
又一次被召喚來的太醫看到躺在**的人變成了賽雅,而原本臉色蒼白一片的鬼王卻相安無事的坐在了一旁,而且以極其**裸的目光看著賽雅,太醫就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了。
鬼王看著慢慢吞吞打量著自己的太醫,當即一聲暴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快來給女王治病看看!”
“是是是!”太醫被鬼王這麽一聲吼,當即就被嚇到了,急忙走上前去,卻被鬼王的氣勢所嚇到了,硬著頭皮給賽雅把脈。
“這……這是怎麽回事?”
太醫拿出自己的醫藥箱,叮叮咚咚的翻著什麽,最後拿出一卷白帶和一些膏藥,慢慢的纏繞到賽雅的手上,一邊纏繞一邊說道:“還好並無大礙,女王隻不過失血過多,發了些低燒,過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的。”
鬼王看著賽雅受傷的手掌,心裏不由得更加愧疚,賽雅蒼白的臉頰上已經出了些許細汗,嘴裏呢喃著什麽,看起來已經有些渾渾噩噩。
“公……公子,已經包紮好了。”太醫看著眼前的鬼王說道,雖然從未見過鬼王,但太醫還是看的出來眼前的男子和賽雅的關係鐵定不錯,而且眼前的男子身上所散發的氣息確實讓人望而生畏,太醫自然不敢得罪。
蓬萊許久未曾下雨了,這一場雨卻下的如此之久,如此纏綿,而賽雅也一直反反複複的低燒不斷,鬼王早已經氣的半死,處死了好大一堆太醫,導致太醫院人人自危。
邊關的戰事也因為下雨而兩軍休息,暫時得到了和平,但雙方卻依舊虎視眈眈。
而回到了司徒府的司徒朗醒來的時候,管家正好站在旁邊,還未等司徒朗說話,管家便坦然的說明了一切,司徒朗聽的雲裏霧裏,才勉強聽懂,但也很慶幸司徒靖至少還“活著”。
而狐塵和溟淵也因為下雨的緣故不得不躲在山洞裏,倒也樂的安生。
窗外的樹葉上慘留著細雨過後的水珠,整個蓬萊王宮仿佛被徹徹底底的清洗了一番,賽雅的病情終於逐漸好轉,徹夜未眠守在床邊的鬼王不由得有些高興。
“本王昏迷了多久?”賽雅醒來說道,肚子卻是一直在咕咕直叫,賽雅也有些尷尬的看著鬼王,鬼王一邊指示侍女上菜,一邊看著賽雅說道:“已經足足有了半個月了,你還是多吃點東西吧。”
“半個月了……”賽雅有些怔怔的說道,鬼王已經端起了侍女遞過來的蓮子粥,大手一拂,侍女順從的退了下去,鬼王勺起一勺蓮子粥,賽雅乖巧的吞噎下去,由鬼王一勺一勺的喂,最後變成了賽雅端碗一口喝下。
“我們去一趟司徒府吧!”賽雅抹了抹嘴巴說道:“找出司徒靖,就可以將那個女人給逼出來,不然她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好事!”
賽雅眼神惡毒的說道,一旁的鬼王想了想,隨即點頭道:“好,去把司徒靖找出來!”
宮外,司徒府。
一輛華麗的轎子出現在了司徒府的門前,司徒府的侍衛見了這頂轎子,一時間不知道是何等大人物,便對著轎子裏說道:“不知轎中何人?”
“我要找你們的管家。”轎中,響起一道女聲,侍衛聽了,想了想說道:“姑娘稍等片刻,待小的前去通告。”
此時正在主臥和司徒朗談話的管家聽著有人找自己,不由得立即走了出去,轎子依舊停在門口,管家對著轎子喊道:“不知何人前來找老朽?”
轎子裏卻依舊毫無聲音,管家有些疑惑的看著侍衛,侍衛被管家這樣一看,也有些奇怪,對著轎子道:“姑娘若再不出聲,那在下就冒犯了。”
侍衛等了許久,轎子裏還是毫無聲音,侍衛不管她三七二十一,徑直就撩起了簾子,卻發現轎子裏似乎空無一人,隻有大紅色的坐墊上留著一封信。
侍衛拿起信封,隻見上麵寫著“管家親啟”四字,侍衛立即拿給了管家,管家看著眼熟的蓋印,不由得心頭一緊,看了看四周,這才走了回去。
“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將軍府!”管家對著侍衛一臉嚴肅的說道,隨即轉身離去。
“是!”侍衛應聲道,街角的一抹綠色在管家進了司徒府後,也轉身離去。
“保護司徒靖,鬼王在尋人。”
管家看著信封上的短短幾個字,不由的拽緊了手上的信封,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哐當”一聲,管家踹開了司徒朗的房門,倒是將司徒朗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著管家。
“快,收拾一些細軟,帶著司徒靖離開司徒府!”管家進門就對著司徒朗說道,司徒朗一臉不解的看著管家,正準備開口,管家便直接將手裏的信封塞到了司徒朗手裏,對著司徒朗說道:“你們司徒府的秘密遠遠不止於此,帶上司徒靖,他是你們司徒府的至寶!”
司徒朗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信封,“保護司徒靖,鬼王在尋人。”十個大字讓司徒朗有些不明所以。
司徒朗看著信封上的蓋印,不由得瞳孔收縮,這……這蓋印……
“快點,帶上這個冰壺,三少爺就在這個冰壺裏麵,切記不要讓三少爺出來,走的越遠越好,最好去風穀尋找玄空老人,他會幫助你們的!這是地圖,一定要跟著地圖走!”管家拿著一個冰壺直接遞給司徒朗說道。
司徒朗拿著手裏有些冰冷的冰壺,看了眼臉色嚴肅的管家,心裏也猜測此事不簡單,立即收起了地圖和冰壺,朝著管家振重的告別,這才離開的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