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站住!”清風追了出來,看著急急而走狐塵,一臉的無奈的叫道。

“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怎麽做皇帝,我什麽都不知道。”狐塵站在清風麵前,就像隻鬥敗的小公雞,原形畢露了。

“唉,你是皇帝了,不再是太子了,回宮吧,我細細告訴你。”清風看著眼前頹廢的狐塵,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皇帝的宮殿不形於太子宮,太子宮的格調是冷色係的,而且很單一,顯得有些陰沉,但皇帝的乾狐宮卻不一樣,從內到外都是金碧輝煌,倒是讓狐塵有些驚訝了。

順著精致的大理石地板,狐塵來到了乾狐宮的門口,牌匾上刻著娟秀有力的“乾狐宮”三個大字,放眼望去,乾狐宮內更是奢華,也對,皇帝的宮殿不奢華,那誰還敢奢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幹太監宮女見了黃袍加身的狐塵,立馬跪了下來,要知道,太子狐塵可是出了名的狠,現在做了皇帝,自然的事事小心謹慎。

“平身吧,你們都退下吧,朕與大統領有事商議,未經允許,不許放人進來!”狐塵雙手朝背,看著跪一地的一幹人等說道,便向著宮內走去。

狐塵看著乾狐宮,正中央擺著個香爐,而宮內彌漫著一股異香,狐塵大啦啦的坐到了龍**,然後示意清風坐下。

清風看著狐塵,輕咳兩聲,嚴肅道:“皇上,臣就先和你說說這丞相吧。”

“丞相原先是先帝的得力幹將,開國之臣,功不可沒,這就是為什麽丞相肆意妄為而先帝故意忍之的原因之一,其二是丞相黨羽眾多,牽一發而動全身。”清風喝了口水接著說道。

“太尉是個人才,當初先帝就看中了他的才能,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格提上來,怎料太尉和丞相乃一丘之貉,等先帝發現之時,早已經晚了。”

“丞相和太尉素來是死對頭,但兩人皆畏懼一人,那就是攝政王溟淵!”清風說到這裏,牙齒嘎吱作響,深邃的眼光看向狐塵。

狐塵認真聽著,陷入了沉思,忽的開口說道:“我們拉攏溟淵怎麽樣?”

“太子你別忘了,你和溟淵是死對頭,當初溟淵手裏有我天狐一半的兵權,你就因為這個,曾經夜探溟王府而被揪住,狠狠地打臉,至此你和溟王府就如同水火。”清風看著狐塵,臉上閃過一絲狠厲與無奈。

“……”狐塵突然感覺頭頂上有一群烏鴉飛過,麻蛋,局勢很明顯了啊,自己手上隻有狐康給的一塊能掉動一半軍隊的令牌,卻依舊是個被溟淵壓在腳底下的皇帝,現在朝堂分為兩派,還特麽的不怕自己。

“那我們該怎麽辦?”狐塵可憐巴巴的看著清風,把全身希望都寄托給了清風。

“今晚我想夜探丞相府,聽說丞相府內暗潮湧動,會不會和上次刺殺你的人有關?”清風握著杯子的手緊緊發抖,這是用力過度的原因,臉上隱晦不明。

“刺殺?”狐塵聽著清風這麽一說,就想到了自己初次遇見太子狐塵的那一幕,心裏更是後怕,麻蛋,早知道不貪這種便宜了,還以為當了太子有多爽歪歪,結果又是死父皇死母後的,現在搞不好自己沒準哪天咯嘣了都不知道。

“皇上,這段時間你就待在皇宮,我會派暗夜軍暗中保護你。”清風喝下一大杯水,抹了抹嘴巴,對著狐塵行禮告辭。

是夜,月上柳梢頭。

“主子。”陰深的地下室,無言跪在地上,低著頭對著溫泉裏的白發男子說道:“蓬萊島方向已經確定,但需要一個人,才能拿到解藥。”

“嘩啦”溟淵睜開猩紅的眼眸,虛弱的身體從溫泉裏站了出來,一步一步走向無言,姣好的身軀完美的呈現在月光下,紅眸白發更加顯得嫵媚妖孽。

“那人是誰?”溟淵慵懶的聲音響起,蹲下身子問道。

“屬下無能,暫未查出。”“彭”無言剛剛說完就被一股內力擊飛,撞到牆壁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汙血,黑的嚇人,無言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你中毒了竟然不知道?也真夠愚昧。”溟淵嗤笑地看著牆角狼狽的無言說道,一個轉身,早已穿上了衣衫,一雙似醉非醉的丹鳳眼,淺薄的嘴唇,剛毅的臉龐陰暗不明,更加顯得妖孽。

“謝主子的救命之恩。”無言捂著胸口咳了幾聲,看著地上的汙血,眼裏閃過一絲狠厲與自嘲。

“去吧,給本王把那個人找出來。”溟淵風輕雲淡的整理衣衫,束起已經恢複成了黑色的長發,邁著步子走了出去,卻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虛弱。

丞相府內,主房燈火通明,丞相端著茶杯,輕輕的用杯蓋撥動著片片綠葉,正對麵坐著一個約摸年過半百的老頭。

“聽說,蘇州的碧螺春味道甚好,本官特意搜羅了一些,你也來品嚐品嚐。”丞相端起茶杯聞了聞,一股清香襲來,“好茶,這等好茶,也就本官這裏才有,你可真有口福了。”

“那在下可就是沾了丞相大人的光了,哈哈哈。”老人摸著胡子顫顫的笑道,眼光卻是看向丞相,欲言又止。

“怎麽?尚書大人有事要與本官說嗎?”丞相似漫不經心的品著茶,卻是掃描著尚書,想看出一點線索。

“也沒什麽事情,隻不過是那太尉在新帝麵前彈劾您,隻是我有些捉摸不透新帝,若是放在從前,新帝一定會乘這個機會……”尚書說道這裏,又止住了。

“新帝變了,難道尚書大人你沒看出來嗎?”丞相站起身來,拿出一疊紙張,扔在了尚書麵前。

“這是?”

“你看看,看完了再說。”丞相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尚書麵前。

尚書認真的翻看,臉色忽暗忽明,最後轉換成了驚訝,看著丞相說道:“這……這些……”

丞相玩弄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臉勝籌在握的神態,笑著說道:“新帝變了,他變得戰戰兢兢了,但溟王爺沒有變,現在當朝的是溟王爺,溟王爺早就看不慣太尉,而本官這些證據,足以推翻太尉,還能巴結溟王爺!”

“高,實在是高,下官受教了。”尚書看著桌子上的紙張,眼裏閃過狠厲,嗬,太尉啊,你的末日到了。

“新帝,不行啊,若是溟王爺當政……”聲音漸漸被壓低。

誰也沒有注意到窗外的清風,清風勾起一絲唇角,眼裏充滿了殺氣,握緊了拳頭,躍身而起,迅速離開了丞相府。

乾狐宮。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狐塵一躍而起,看著清風一臉驚訝,這丞相是想造反嗎?

“皇上,你該是擔心明天的早朝,明日早朝,估計丞相極其黨羽會力斥太尉,到時候你可要注意區分。”清風一身戾氣的說到。

狐塵看著嚴肅的清風,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坐在床頭苦思冥想,一夜未眠。

早上,狐塵盯著熊貓眼穿戴整齊來到了大殿,直打著哈哈,隨意掃視了一番,果然今日早朝多了個白發老頭兒,想必這應該就是心懷不軌的丞相了吧。

丞相走了出來,當即跪下道:“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咳咳,愛卿平身。”狐塵當初登基是並未舉行登基大典,隻是草率的走了下流程而已,是以,這算是狐塵和丞相的第一次見麵。

“謝皇上。”丞相站了起來,看起來很是吃力,狐塵忍不住吐槽,麻蛋,這麽一個糟老頭子,不好好過日子,還企圖廢了朕。

“臣聽說昨日太尉彈劾老臣,老臣實在是冤啊!”丞相說著有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差點都糊弄了狐塵。

“皇上,臣要參太尉,這是臣收集的資料。”丞相嘴角閃過一絲得意,雙手舉起了紅色參本,狐塵示意貼身太監去拿。

“混蛋!”狐塵看著手上的參本,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臉色鐵青,氣的砸向了太尉,太尉見了急忙跪下道:“皇上!不可信啊!純屬汙蔑啊!皇上!”

群臣見了皆禁了聲,倒是今日溟淵沒來,眾人皆看著朝堂上的狐塵,心裏戰戰兢兢。

“不可信?你倒說說,為何不可信?”狐塵氣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麻蛋!

“臣……臣一心為了我天狐國,絕對不可能背叛皇上,做有損我天狐的事情啊!皇上!”太尉義正言辭的說到,袖子下的手臂早已經瑟瑟發抖,隻是衣袖寬大,並沒有看出來而已。

眾臣看著龍椅上的狐塵如此憤怒,為了明哲保身,皆不說話。

太尉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喊冤,狐塵早已經臉色鐵猛的拍打龍椅,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天狐三年,南方地區發生水災,太尉奉命前去安撫,卻私吞四萬萬兩白銀!導致江南百姓流離失所,慘死街頭!”

狐塵每說一個字,就能想象到那個場麵,一想到那個場麵狐塵就是一陣痛心!雖然她並沒有親身經曆,但在現代裏,狐塵還是會關注一些國際事情,所以對這塊也是有點了解啊,特別是看著新聞裏那些可憐的孩子,狐塵就更是一陣心痛。

“天狐四年,太尉私吞修繕銀兩三萬萬兩,導致數以萬計的平民百姓被破舊房屋壓死,更有甚者活活凍死!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狐塵實在忍不住了,指著太尉的鼻子破口大罵。

群臣聽了,先是震驚,皇帝竟然爆粗口罵人?而後看著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太尉,不少太尉黨有些害怕了,萬一自身難保該如何是好?

清風看著狐塵,也不說話,就靜悄悄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狐塵站在上麵走來走去,嘴裏依舊罵著太尉,而丞相卻異常安靜的跪在那裏不說話,許是低著頭的緣故,誰都沒有發現丞相微勾的嘴角。

“皇……皇上,老臣……老臣……”太尉看著昨天還畏畏縮縮,將朝廷之事推脫給攝政王的少年天子,今日卻是如此咄咄逼人,針針見血,一時慌了神,竟有些語塞。

“不要叫朕!朕沒有你這種黑心的臣子!”狐塵氣的牙癢癢,揉著太陽穴,逼自己不去看太尉,高冷的背對著眾臣,眾臣更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老臣……冤……冤枉啊……”太尉滿頭大汗,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始作俑者丞相,撐著地的手掌不住地發抖。

清風看著這一細微的變化,適宜的走了出來,跪拜道:“臣認為,太尉和丞相的事情都需要調查,不如,先讓兩位回府待著,讓大理寺前去調查如何?”

清風轉而看向太尉和丞相,笑道:“兩位大人以為如何?昨日是太尉狀告的您,今日您又狀告太尉,如果草率決定的話,豈不是皇帝昏庸了?那不如兩位暫時待在府裏,在下會派暗夜軍暗中保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