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璿看著笑的站不直的葉嵐,眼神變得犀利而充滿了威脅,葉嵐察覺到了葉璿的目光,心裏一陣哆嗦,立馬使著輕功離了去,樹林裏回**著葉璿的笑聲,似乎還夾雜著別的聲音?

葉璿耳力極其靈敏,閉上眼睛仔細聽著樹林裏的聲音,卻隻聽見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蟲鳴鳥叫,葉璿眉頭微皺。

“算了,還是先給溟兄療傷吧。”葉璿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溟淵,盤腿而作,雙掌擊背,兩人隨即被一股氣體包圍,這是運功療傷的保護罩。

隻見兩人頭上皆分泌出了層層細汗,隨即溟淵在葉璿的重擊下,“哇”的一聲吐出了淤血,葉璿這才息氣,停止了運功。

“溟兄,你感覺怎麽樣?”葉璿有些擔心的問道眉宇間帶著淡淡疑問,此時溟淵已經漸漸轉醒,看著眼前的葉璿以及兩人周身波動的氣息,自然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

“多謝葉兄相救。”溟淵捂著胸口說道,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葉嵐的蹤跡。

“葉嵐已經去幫我們尋找晚飯了,今夜就在這裏睡上一宿,不然,溟兄的身子怕是吃不消。”葉璿毫不避諱的說道,隨即起身,從馬匹上拿下蓬帳,就地駐紮起來。

溟淵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很是虛弱,看著正在安營紮寨的葉璿,有些失落的說道:“多謝葉兄了,我怕是不能幫忙了。”

葉璿看了眼溟淵笑了笑,說道:“無妨,你就安心在那裏養著吧。”

溟淵躺在地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逐漸變成了黑色,腦海裏殘碎的記憶已經消失殆盡,隻是感覺似乎在遠處,有個人和自己一樣這般躺著,但感覺不到是誰……

“溟兄,嚐嚐,這是葉嵐打的兔子 這樣烤起來可香了。”葉璿拿著一隻有些黑球球的兔子,細細的剝掉了外皮,立即變身成了一隻金黃色的兔子。

“葉兄果然好手藝。”溟淵咬了一口兔子肉說道:“嗯,油而不膩,脆而不焦,好吃,好吃。”

葉嵐看著給出如此高評價的溟淵,不由得嘚瑟道:“那是自然,我大哥別的不會,烤肉可是他最擅長的……吾唔……”

葉嵐話還沒說完,便見葉璿扯下一塊腿子塞進了葉嵐的嘴裏,說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吃了收拾一下。”

“知道了大哥。”

蓬萊,王宮 。

“什麽?!”賽雅看著跪在下方瑟瑟發抖的侍衛,一字一句狠狠地說道:“你說王上已經走了?你們這群廢物!廢物!”

大殿內瞬間傳來碎片聲,隻見賽雅拿起一個酒杯,準確捂捂的砸向了侍衛的頭,瞬間暴血,空氣裏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彭”的一聲,賽雅一腳踹翻了身前的矮桌,麵目猙獰的看著眼前的侍衛,侍衛早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任由頭上鮮血橫流,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心裏早已經做足了準備。

“滾出去!”賽雅衝著侍衛吼道,侍衛看著賽雅,眼裏有些不可思議,隨即慌慌張張的破門而逃,門外的侍衛皆深呼了一口氣。

“你太在乎他了。”一道輕鬆略顯愉快的男子聲音響起,賽雅有些頹廢的坐在龍椅上,看著堂下的男子,眼睛疲勞的閉上說道:“你怎麽來了?傷已經養好了?”

“已經好了,多謝主子關心。”常年穿著黑衣黑鞋的影單膝跪下說道,賽雅看了道:“都說了你我不用下跪,免禮吧,自己尋個位置坐著吧。”

影站了起來笑了笑:“不必了,主子,我記得當初你救了我之時,我和你說過,我一直再找一個人。”

賽雅眼睛突然睜開,看著影,昔日的記憶浮現出來,開口問道:“你要找的人已經出現了?”

影緩緩抬頭,一雙帶著仇恨一般的眸子看著賽雅,嘴角揚起一絲邪魅的笑意,嘴裏吐出高貴的字眼道:“我已經找到了。”

坐在上麵的賽雅看著這樣的影,心裏有些恍然,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影,像是深林深處伺機而動的餓狼一般,發現了自己的食物,眼神裏透著惡毒和死亡。

影察覺到了賽雅的目光,抬頭望去,賽雅竟然有些慌亂,影眸光恢複如初,再一次跪下道:“主子不用擔心,我隻是有些興奮罷了,對於主子,我絕無二心。”

“好,好,好,記住你說的話。”賽雅連說三個好,隨即看著影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出發?”

“你不是要去報仇嗎?”賽雅看著有些不解的影提醒道,影聽了笑了笑道:“他會來找我的。”影堅定的語氣讓賽雅有些懷疑,但也不好說什麽,隻要,他還是自己的那個影就夠了。

東院自打給了林兒養胎之後,便鮮有人來,眾人不來的原因無非有三,一是東院原先就是婢女們的院子,而賽雅將此院送給了林兒,其中深意不明而喻。

其二是這東院自打狐塵來了,到狐塵失蹤,已經見過了好幾次血,最後還死了幾個人,這裏麵的小婢女們巴不得搬出去,怎麽可能還會回來?

其三便是林兒腹中的孩子父親都不曾踏進一步,宮中皆在傳言林兒色誘王上,而女王本有意處死林兒,沒有處死的原因,隻不過是因為孩子,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姑娘,你這胎氣……”老禦醫替林兒把脈,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渾渾噩噩的眼神有些迷茫,最後脫口而出道:“姑娘這一胎雖然已有四個月,但腹中胎兒波動太大,怕是……”

林兒心裏有些慌亂,一旁的侍女看著老太醫連忙問道:“太醫,怕是什麽?”

太醫捋了捋亂蓬蓬的胡子,長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怕是不保!”

……

“太醫,你可要診斷仔細了些,這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侍女說道塞了一包銀兩在老太醫幹癟的手上,然後準備安慰林兒道:“姑娘……”

“不用安慰我了,老太醫請回吧。”林兒打斷了侍女的話,對著老太醫說道,老太醫掂量掂量手裏的荷包,對著林兒行禮道:“姑娘放心,既然姑娘把自己和孩子都托付給了老臣,老臣定當全力以赴。

“姑娘,您和王子都會沒事的。”侍女看著離去的太醫 轉而安慰林兒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記得把到處的門窗都要關的嚴實了。”林兒看著侍女吩咐道,隨即躺在了**。

“是,姑娘。”侍女說完便去關了窗子,待一起關好之後,這才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姑姑,林兒姑娘又獨自一人在裏麵嗎?”突然牆角蹦出了一個小太監,手裏提著膳食,看著侍女問道。

“喲,你莫不要嚇死我,怎的總是蹲在牆角?”侍女看著眼前灰頭灰麵的太監說道,眼睛裏冒出了金光:“這是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

小太監看著侍女如花一般的笑容,心裏不由得高興道:“自然是姑姑愛吃的獅子頭,這可是女王誇我當差當的好,這才特意賞給我的,快嚐嚐。”

“好,謝謝你了。”侍女看滿臉期待的小太監說道,隨即夾起了一個,放進了嘴裏,看著小太監說道:“好吃,你也吃一個。”

小太監看著侍女夾來的獅子頭,也張嘴吃了一個,兩人對視而笑。

“哎,你說那林兒姑娘怎麽總蘇把自己關在房子了,不怕悶壞了?”小太監看著緊閉著的房子不解說道。

“姑娘的事情我們怎麽能夠去過問?”侍女敲了一下小太監的頭,佯作生氣道:“姑娘在裏麵會不會被悶壞,我不知道,但你在不回去,怕是又要被責備了!”

小太監摸著頭,故作疼痛的嗷嗷大叫,侍女看著小太監,以為自己真的打疼了他,卻突的看見小太監哈哈大笑,然後小跑著走了。

侍女看著小太監離去的方向,不由得一笑,轉而看向屋內,心裏也在揣測,這林兒姑娘日日將自己關在房子裏,究竟在做什麽?

此時的屋裏,突然充斥著大紅色的光暈,隻見林兒渾身**的走在淩空而出的紅布毯上,小腹微微隆起,透著燭光竟然能清晰的看著裏麵尚未成型的胎兒,而且這個胎兒竟然還有一條尾巴!

隻見林兒身前擺著一張朱紅色的禪木桌子,桌子上密密麻麻擺著許多符紙,還有一個青瓷碗和一把鋒利的小刀。

林兒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愛惜和無奈,喃喃自語道:“孩子,別怪我心狠,隻是你不能有事!你是娘留住他的唯一一個依靠了!”

說完竟然活生生的將自己的手伸進腹中,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腹中的胎兒像是被打擾了一般,蜷縮在了一起,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娘是愛你的!”林兒臉頰貼近了手裏的孩子,隨即將孩子放在了木盆裏,嘴裏念念有詞。

隻見一隻如蜈蚣般大小的蟲子自林兒手裏爬出,慢慢的爬進了孩子的尾巴裏,漸漸的鑽了進去,爬到鮮紅色還在跳動的心髒,這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