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著狐塵,眼裏閃過一絲柔情,看著狐塵道:“你果然是她。”
“誰?”狐塵看著眼前的男子問道,眼睛裏閃現絲絲疑惑,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
隻見男子一身白衣隨風飄起,腰間的一塊玉佩映照的太陽顯得格外光彩奪目,翻雲布鞋毫無一絲雜質,整個人恍若天仙一般,讓人目不轉睛,聲音似冷風般說道:“隻不過,一個故人罷了。”
“故人……”狐塵嘴裏喃喃自語道。
“你是打算在這裏等著被人追殺?還是隨我走?”男子看著低頭思索的狐塵問道。
“……”狐塵思索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男子問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男子聽了狐塵這話,身子明顯有些抖動,臉上有些僵硬,看著狐塵道:“你,就真真的記不起來了?一絲記憶都沒有了嗎?”
男子臉上帶著絲絲期待,官道上吹來陣陣山風,狐塵冷的一個激靈,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看著男子認真的思索,但腦海裏卻絲毫記不起來了,看著男子道:“我真的不記得了,你就告訴我吧。”
男子聽了狐塵這話,臉上有些失落感,最後歎了口氣說道:“記不起來的事情,就不要記起來了吧,走吧,天要黑了。”
男子說完,轉身便走,狐塵坐在原地呆了一會兒,隨即小跑著跟了上去,卻依舊不忘記打聽一些關於自己忘記的事情,可誰知道男子竟然閉口不提,狐塵一下子就放棄了了這個想法,老老實實的跟在男子身後。
兩人順著陡峭的山崖往上爬,男子輕鬆一跳便上了去,一看就是練了很久,也爬了很久的。
狐塵用手扒著石頭,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如同萬丈深淵一般的山穀,讓狐塵心尖兒膽顫,心裏早已經將男子的祖宗八代問了個遍兒。
男子看著下方一小步一小步挪動的狐塵,與之前的英姿颯爽截然不同,此時的狐塵更像是一隻還未展翅高飛的鷹崽子,讓男子看得不禁覺得好笑。
男子強忍著笑意,對著下方的狐塵說道:“需不需要我幫你一把?”
狐塵抬起頭看著男子強忍的笑意,心裏已經了然,高傲的撇過頭說道:“本將軍身經百戰,這點事情還想難道我?你走你自己的,我走我的。”
“當真不要?”男子看著明顯很害怕卻強裝鎮定的狐塵再一次發聲問道,纖細的手掌已經伸了過去,眼睛裏閃爍著笑意,隻等狐塵握住,他便可以一把拉上去。
狐塵看著男子眼裏的笑意,卻硬生生的以為是嘲笑,立即說道:“不要!啊……”話還未說完,隻見狐塵腳底一空,嚇得狐塵一陣尖叫,意料中的下墜感並沒有出現,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拉,狐塵被拉上半空,隨後穩穩的降落在山洞裏。
狐塵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山洞下方,隻一眼便覺得有些眩暈,立馬退了回去,身後的男子輕笑了一聲,然後朝著洞穴走了進去。
狐塵這才仔細觀察這個洞穴,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天然山洞,而且地勢如此險峻,怕是一般人也不會跑到這裏來,更不會猜到這裏麵有人,狐塵這下有些放心了。
“滴答,滴答……”濕潤的山洞內壁流淌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水,頭頂上的石壁也蓄滿了水珠,時不時發出“滴答,滴答”之聲,在空曠的山洞內更顯得有些陰深可怕,狐塵立馬快步跟上男子的腳步。
“馬上就要到了。”男子低聲說道,身後的狐塵嗯了一聲,前方的道路漸漸寬闊起來,一道白光也出現在狐塵麵前,狐塵看著眼前的種種,感覺自己似乎來到了陶淵明所描述的桃花源一般。
“哇,這麽美!”狐塵看著洞外一整片的桃花林感歎道,眼裏有著絲絲的羨慕,隻見一陣微風吹起,樹上的桃花隨風飄起,像是撒下一片粉紅色的花雨一般,突然男子大手一揮,桃花林已然不見,變成了一個寬闊的山洞。
“怎……怎麽回事?”狐塵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還是不敢相信剛剛自己所看到的桃花林都是一片幻境,突然狐塵想起了什麽,看著男子吃驚問道:“你……你會仙術?”
男子聽了狐塵這話,不禁笑了笑說道:“作為我們一族之人,不會一些仙術,你倒是告訴我們,如何將這些入侵者趕出去?”
狐塵聽了男子這話,雖然心裏有些感到奇怪和害怕,但也想到:“既然能有軒轅劍這等聖物和司徒靖這類人物,那這仙術就不在很奇怪了。”
“快些,跟著我走,待會這個山門會自動關閉,到時候就要等到次日才能進來了。”男子催促著狐塵說道,狐塵疑惑的看了眼山門,隨即走了進去。
空****的山洞裏回**著狐塵和男子的腳步聲,石壁上刻著許多的壁畫,似乎是一場戰爭,又似乎是一個王朝或者家族的曆史。
狐塵一路看過去,突然看見了一團黑 ,更像是一個女子被黑霧環繞,黑霧下方跪著一個男子,男子表情如同失去了什麽一般,顯得很是悲哀,狐塵看著男子心裏一緊,一滴眼淚緩緩流下。
如同鬼使神差一般,狐塵輕輕觸摸著石壁上的壁畫,突然像是觸到了某個神經一樣,腦海裏閃過許許多多的拚湊畫麵,聲音有喜悅,有淒慘,如同群魔亂舞一般充斥著狐塵的大腦。
“啊!”狐塵一隻手掌攀在石壁上,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臉上時而猙獰時而淚流,另一隻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表情痛苦不堪。
“喂!你怎麽了?”男子聽見了狐塵的叫聲,回頭看著石壁上的壁畫散發的金光,栩栩如生的展現在男子麵前,男子眼神驚恐的看著石壁,突然明白了什麽。
“諾米糯米糯米……”男子盤腿而坐,嘴裏念念有詞,狐塵瞬間汗如雨下,終於虛脫一般倒在地上,眼皮再也堅持不下去一般的閉了起來。
“狐塵!”男子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狐塵,心裏有些慌亂,急忙跑了過去,纖細的手指搭在狐塵的脈搏上把脈,感受著狐塵脈動的頻率,發現一切正常後,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男子抬手,手指輕輕撫摸著狐塵的臉頰,眼神專注而又認真的說道:“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男子一把抱起狐塵,緊緊的擁在懷裏,大步流星一般朝著山洞內走去,絲毫沒有身後身著奇怪道袍的老人。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黑,溟淵三人一路不停的策馬狂奔,卻依舊未能尋得狐塵的蹤跡,倒是溟淵看著隔一公裏就有一個屍體,心裏不由得發慌,更何況剛剛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腦海裏湧進了一股記憶,差點就痛的喘不過氣,還在葉家兄弟在一旁,不然怕是見不到狐塵了。
溟淵隻覺得腦海裏空****的,這是葉璿看著葉嵐和溟淵說道:“如今天色已晚,而之前溟兄似乎有些人不大舒服,不如我們便在樹林裏住上一宿可好?”
葉嵐聽了連忙道好,隨即準備駐紮營帳,突然看到了地上有滾動過的車轍印,眼睛一亮,指著車轍印大叫道:“快看!這裏有車轍印!”
葉璿和溟淵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看向葉嵐,疾步而去,難道自己沒有追上狐塵等人的部隊是因為自己找錯了方位?
“這車轍印明顯是新的。”溟淵蹲在地上,手裏拿起一點泥土聞了聞,嚴肅的說道:“這泥土有些味道,是糧倉馬車的專有味道。”
溟淵更加確定了運糧部隊是往著這條小路而走,畢竟自己在糧倉待了那麽久,有些東西早已經了然於胸了。
“那麽?我們是找個地方休息還是繼續前進?”葉嵐看著葉璿和溟淵問道,心裏卻是極其想要休息,畢竟已經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了,早已經身心疲憊。
“前進!”溟淵看著車轍印記的小路說道,心裏已經澎湃不已,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溟淵本就有些虛弱的身子一個不穩,瞬間倒在了地上。
恍恍惚惚之間,溟淵伸手舉向天空,似乎看見了狐塵在朝他揮手,耳邊充斥著狐塵溫柔的聲音,最後溟淵還是暈了過去。
“溟兄!”葉璿聽著一聲悶響,抬頭望去便看見了溟淵倒在地上,無力的手臂舉高而又倒下。
“大哥!他怎麽樣?”葉嵐看著正在為溟淵把脈的葉璿問道,聲音裏帶著絲絲急切,葉璿睜開眼睛,鬆了口氣道:“沒事,隻是身子虛,你去打些野味吧,我給他注些內力。”
“身子虛?”葉嵐如同見了鬼神一般看著溟淵,大笑道:“他竟然身子虛,哈哈哈,笑死我了。”
葉璿看著笑的站不直的葉嵐,眼神變得犀利而充滿了威脅,葉嵐察覺到了葉璿的目光,心裏一陣哆嗦,立馬使著輕功離了去,樹林裏回**著葉璿的笑聲,似乎還夾雜著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