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全家演戲

喝了一口茶後,張齊就把商麗欣帶出來了,因為他實在不忍心看母親局促的樣子。再者商麗欣的存在也讓他們家看起來更加寒酸,說不自卑卻阻止不了某種酸酸的念頭自己往上冒。

“小姐,也到吃飯時間了,家裏沒什麽招待你的,要不去集鎮上吃吧。”

“不用,我帶了燒烤用具,我帶的人不少,一起吃燒烤。現在他們肯定已經找好了點在做了。”

這位小姐想的真周到,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張齊不得不說商麗欣確實一個一個精明能幹思維縝密的女子。

母親追出來,“張齊,媽中午給你們做幾道拿手菜,你看合適不?”

她不好意思說留商麗欣吃飯,害怕人家嫌棄。

商麗欣善解人意的回:“阿姨,您別做了,我們再村子外麵開燒烤派對,請您一塊過來。”

“啥派對?”

“燒烤派對,反正您別管了,隻管過來吃就是了。”

母親十分的尷尬,其實她根本不明白什麽是派對。正要推辭,院門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個人,進門就喊:

“嬸子,嬸子,不好了,嬸子,張齊呢?”

這人是瞪著張齊問的,讓張齊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二哥,我不是在這裏麽,怎麽了?”

來的是二伯家的二兒子張智,說實話他是一點都不智,坑坑巴巴讀完九年製義務教育,九年考試的分加起來沒有張齊一年考的高。因此他選擇不上高中是明智的,就他那樣的底子,估計上了高中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張智無神的大眼睛終於看到張齊了一拍巴掌,粗聲大氣的埋怨:“哎喲,張齊,你到底跟我媽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啊。說什麽斷絕親戚關係,我爸回家聽說了,把我媽一頓臭罵,打倒在地。你們快去勸勸吧。我爸還在那裏打我媽呢。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二伯跟二伯母打架是常事,他們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在左鄰右舍都習慣了。張齊翻了翻白眼:“二哥,你爸媽打架又不是稀罕事,有啥好緊張的。”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爸媽是經常打架,那都是小打小鬧,可是今天為了你的事,他們是真打,我媽都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你要是再不去解釋清楚,我媽,我媽……,啊……”

頭上飛過的不僅有烏鴉,還有一群鴨子。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他那粗嗓子嚎起來,讓人根本受不了。

母親皺著眉不安的說:“兒子,我們過去看看吧,別真打壞了。”

張齊不屑,“年年打,月月打,周周打,打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打壞,就不信今天就打壞了。”

張智哭著說:“我說的是真的,真的要打壞了,我媽都不能動了。這次我爸下手太狠了,是真打。”

為了不看張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張齊無奈:“好好好,我們這就過去,你別哭了,當著女孩子的麵哭成這樣,也不嫌害臊。”

張智這時候才看到商麗欣,哭聲戛然而止,代之而來的是一嘴巴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商麗欣差點被他惡心的吐了,急忙抱住張齊的胳膊,“走吧,走吧,快點看看去吧。”

張齊也看見張智那沒出息的樣子了,衝他狠瞪了一眼,訓斥:“幹什麽你,把你嘴巴擦幹淨。”

張智嘿嘿傻笑,湊過來:“張齊,這美女是誰啊?”

瞧他那色鬼樣,氣的張齊恨不能飛他一腳,橫身擋住他的視線,沒好氣的答:“你弟媳,離遠點。”

“啊?!哦!”半天沒反應過來的張智,突然大叫一聲,“啊~!弟媳——,你啥時候結婚的?”

“你剛結的,快給喜錢。”

一說喜錢,張智非常緊張的捂住錢包,“我都沒結婚呢,憑啥給你喜錢。”

“你是我哥,你不給喜錢誰給。”

張智把口袋捂的更緊,“那也不成,我沒結婚就不該給,你找媽要去。”

“噗嗤!”發出笑聲的是商麗欣,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沒想到還能見到這麽吝嗇的人。

張智害怕張齊又朝他要喜錢,急忙跑出院子,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張齊,你快點。”

這讓張齊相信他絕對不是為了喊他,而是通風報信。果不其然,張智的超級粗吼聲才落地,從他家院子的裏就飛出了哭爹叫娘的鬼嚎聲,那聲音淒慘的堪比殺豬。

乍一聽這聲音,商麗欣嚇的一哆嗦。出於對弱者的保護,張齊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了抱商麗欣的肩,“沒事,你就當聽殺豬了。”

張齊那關心的一抱,抱的商麗欣心裏暖暖的,側目看向他的眼神有一刻恍惚。

母親已經加快腳步,“這是怎麽說,這兩口子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打的這麽凶啊。”母親邊走邊說。

商麗欣撇撇嘴:“多半是演戲,瞧著叫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要真的是夫妻打架都怕被人知道了丟人,還能嚷半邊天怕別人不知道的麽。”

她是經過理智分析的出來的,而母親畢竟視二伯家是自家親人,不能不關心。

“以前打架不是這個樣子的,幾天一定是氣急了才會如此。兒子,你到底跟二伯母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啊?”

張齊覺得這次是有口說不清了,當時母親先行離開,二伯家裏就他跟二伯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個人說了不算。

“媽,我能跟她發生什麽。您走的時候也看見了她就是一心一意的想跟我們家劃分界限。我滿足了她,答應跟他們家斷絕親緣關係了,剩下的我什麽也沒做啊。”

母親氣,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我們兩家怎麽可能劃清界限,血緣至親,不是說沒關係就沒關係的。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

好吧,他就是不懂事了,看來這不懂事的名號是摘不掉了,隻怕今後都很難摘下來。想想算了,不懂事就不懂事吧,在二伯一家人麵前,他就從來沒懂事過。每年拜年不管他說什麽都要挨二伯母一頓數落。哪怕他就說了幾句拜年的話,二伯母也會找出點語氣上的不對,挑刺一番。

商麗欣歪著小嘴笑,抬眼看見嚎哭的那家院門前圍滿了人。

“好多看熱鬧的啊,一定打的很精彩。你們聽劈裏啪啦的,拳頭巴掌聲不絕於耳,不用看都知道有人被打的很慘。”

她的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雖然張齊也有她那種心態,但在母親麵前不能表露出來。

母親在催:“快點兒子,打的很凶啊。”

本打算慢悠悠的走過去的,但被母親催著,張齊自然不好走的太慢。張智已經到了人群邊。扯著嗓子吼了聲:“都閃開。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沒看過人家打架啊。”

一嗓子喊完,圍在門口的人果然向兩邊分開,卻不肯離去,都想繼續看熱鬧。有人眼尖看見張齊身邊跟著一個大美女,不緊不慢的過來,頓時轉移注意力,扭頭看過來。

“嗨,看,張齊來了。”有人小聲的提醒別人。

張齊這個名字本來引不起大家興趣的,他們對這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一向避而遠之,沒人喜歡他靠近,害怕被沾上晦氣。可是今天張齊的舉動不用半小時已經轟動全村。不光是他開車豪車在村子兜風,還有居然敢一個人跟村長叫板。

村裏的人在驚訝的同時覺得開心非常,沒有人喜歡村長家,除了他的直係親屬。作為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村長讓每個村民都感到了被壓迫的屈辱。但是他們沒有能力跟有權勢村長抗衡,隻能背後說說狠話。

今天張齊站出來收拾了村長一家,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所以消息早就像一陣風一般傳遍了整個村子。

“張齊,還有一個大美女,哎呀,真的不一樣了哎。”

“這孩子是出息了,一看就知道。”

“他是我從小看這長大的,聰明啊。我就說聰明的孩子一定有出息。”

……

人人都是馬後炮,一片讚譽聲傳來,落在商麗欣耳中,又惹得她控製不住的想笑。

“你的村人好熱情哦。”商麗欣微笑調侃。

張齊則是一頭汗噠噠,以前怎麽沒看出這些人有如此熱情呢。

“是啊,很熱情。”其實他很想說,狗屁,以前從來沒有高看過他一眼。

院子裏的兩個人正打的火熱。肥碩的二伯母躺在地上一邊嚎哭一邊翻滾,整個院子一片狼藉,雞食盆子撒翻在地。

二伯父手中提著一根短棍,一邊敲著地麵一邊罵:

“沒用的臭娘們,你算老幾,有什麽資格驅逐我們張家的人。你個臭娘們,我叫你沒心沒肺,我叫你自私,叫你為了一點點小錢就看不起親戚。臭娘們,你怎麽不去死,整天好吃懶做,要不是有孩子,老子早跟你一刀兩斷了。……”

張齊母親走的飛快進了院子。

看見張齊母親來了,二伯父掄起棍子照著二伯母又肥又厚的屁股就是一棍子。

二伯母“嗷”的一聲慘嚎,比剛才的嚎哭聲淒慘了許多。

張齊母親一見急忙叫停:“他二伯,你快點住手,怎麽能這樣呢。人會打壞的,快點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