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且第一次看到穆漢升身邊站著其他女人,亦或是她過去鮮少參加這種場合,她不知道。
穆漢升確實很少帶她參加宴會,那這種默認攜帶女伴的正式場合,他又常常帶的誰?
無數想法在她大腦回旋。
甚至忘記眼前還有個麻煩女人正在挑事。
突然她感覺自己被重重推了一下,然後一個有力的臂彎將她攬入懷中。
“別忘記你今晚的任務。”
冷漠帶著怒意的聲音從薑且耳側傳來。
她下意識仰頭看去,卻發現沈硯眼裏摻著寒意,正目不轉睛看著前麵。
那是穆漢升的方向。
薑且又看向穆漢升,他的臉色也並不好,雖然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但她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身形。
果然是有家族恩怨的兩人,一見麵就互看不順眼。
“喂!薑且!我在和你說話!”
江琳炸毛的聲音響起,薑且終於反應過來,她得先解決眼前這位祖宗。
“你要看我不順眼,我接受單挑。”她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江琳,“嗓子粗得像鴨,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非要夾著說話。”
“你不是喜歡夾著講話嗎?來,好好聽著姐姐教你。”
薑且瘋狂輸出,看著江琳氣得直跺腳,一點不給她說話機會。
她伸手握住腰間結實的手臂,轉過身,餘光與穆漢升狠狠對視了一秒,然後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哥哥,人家就是不想你和別的女人說話。”
“哥哥以後宴會的女伴隻能是我,好嗎?”
薑且雙手環住沈硯的脖子,整個人幾乎吊在他身上。
太勾人了,聲音魅惑又纏綿,充滿嬌意又不尖銳,如柔軟的海綿與絲柔的羽毛交織,勾得人欲罷不能。
沈硯眼神愈發深暗卻隱忍克製。
薑且仰著頭看著男人精致立挺的五官,見男人沒反應,報複似的對著他後背狠狠掐了一下。
毫不意外地遭來沈硯的一記冷眼,她毫無膽怯,輕聲警告,“配合一下。”
沈硯重重看了她一眼,低聲問,“你確定?”
“你隻要……”
“好,我答應你,以後宴會隻帶你。”
沈硯清晰的話語響起在整個宴會廳裏。
完蛋咯~
薑且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她隻是想讓他誇一下,夾的確實比江琳好。
而不是……
她抬頭抿著笑意,眼裏向他發出疑問,卻發現沈硯不僅不看她,正充滿敵意地看著別處。
“薑薑,我們聊聊吧。”
側頭看到穆漢升隻身一人站在她旁邊,她下意識掙脫開沈硯的懷抱。
“不許去!”沈硯強硬地抓著她的胳膊,“別忘了你今晚答應的事。”
薑且左看一眼穆漢升,右看一眼沈硯,然後對著沈硯道,“江琳都走了,按我們剛剛那架勢,短時間內不會有女人來騷擾你。
她伸手扒開胳膊上的手,“我和他聊兩句就過來。”
沈硯卻依舊無動於衷,垂著頭看著她,眼底無數情緒交織。
這一刻,他多想剛剛向自己撒嬌的女人,就是她。
“五爺,拜托了。”
他冷冷地笑了,手鬆開退了兩步,“薑且,你要是不回來,今晚的承諾作廢。”
薑且輕點頭然後朝穆漢升走去,“帶路吧。”
她跟在穆漢升身後,看到他在那個女人麵前停下,“稍等我一下。”
聲音輕柔婉轉,甚至帶這些小心翼翼,薑且微微一愣,穆漢升從未對她這樣說過話。
“那個女人是誰?”
天台角落裏,薑且忍不住質問,她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小說裏失去理智的炮灰女二。
“我就是怕你誤會,才立即想和你解釋。”
穆漢升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她沒有拒絕,至少這樣,顯得自己沒有那麽不理智。
宴會廳內,沈硯看著那兩道幾乎緊緊貼在一起的身影,眼底一片寒意。
“酒杯是用來喝酒的,不是用來捏碎的。”
沈硯抬頭冷冷看著麵前舉著酒與他對杯的女人。
“放心,我隻對穆漢升感興趣。”
女人將杯中酒飲進,眼裏充滿占有欲地看著那兩人。
“她是穆氏未來最大合作商的女兒,叫盧欣,我得哄好她,才能在公司站穩腳。”
“你知道的,我那幾個哥哥表麵像是在捧著我,其實都在看我失敗出醜。”
“所以,你要怎麽哄她?”薑且不屑地一邊嘴角上揚,突然十分冷靜。
穆漢升微微一愣,他有些意外於薑且的冷靜和提問。
“其實是因為她家剛搬來這裏,她父親說心情不好,請我帶她參加參加宴會,吃吃飯,配她到處逛逛,散散心。”
“我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你別生氣了。”
穆漢升眼裏堅定的不摻一絲雜質。
“我信你。”薑且對上那雙幹淨無辜的眼睛,微微露出笑容。
信與不信,是她說了就算的嘛。
穆漢升笑著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薑且的視線卻不由看向宴會場裏的男人。
他似乎喝醉了,旁邊坐著的是盧欣,那個女人正隔著玻璃在和她舉杯。
薑且猛得推開,徑直朝那裏走去,她今天不能因為這個女人,拱手送了男人,還要丟了合作機會。
“薑薑。”穆漢升緊跟在她身後。
直到兩人走到沈硯和盧欣麵前,薑且上前扶起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怎麽一晃眼,喝這麽多。”
“可不是我灌的。”盧欣自洽地坐在一邊,一臉無辜。
薑且沒有理她,扶著男主往主辦方準備的備用客房走去。
“我幫你吧。”穆漢升道。
“穆漢升,來陪我喝一杯。”盧欣突然說話。
“你好好陪你的客戶吧。”薑且冷冷看了一眼,扶著沈硯離開。
……
客房
薑且艱難地扶著沈硯,將他放倒在**。
這個男人看著瘦,怎麽那麽重!
突然,沈硯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倒在**,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眼底失魂落魄,散亂的頭發更是令他生出頹然。
那雙丹鳳眼此刻深情落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上薑且的臉頰,小心翼翼從額頭順著鼻尖,一點點擦過她的唇瓣,惹得她不禁一顫。
突然,她的酒窩處被手指猛地一戳,他的眼神變得幽怨,整個頭埋在她耳側,清冷的嗓音變得委屈又苦澀。
“我這個前任就這麽不堪嗎?你連認都不願意認。”
薑且不由睜大眼,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