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會是B市最大商會舉辦的慈善晚宴,邀請眾多商界大佬,名流新貴,齊聚最大雙子樓頂層。

華燈初上,巨大落地窗內,音樂與歡笑相融,眾人臉上都充滿著期待。

來此宴會的人都奔著目的而來。

一是今晚慈善晚會最大的拍品,2002年已故法國藝術大師的出道之作《永恒之心》鑽石項鏈。

二便是商會榮譽會長沈國榮的小兒子,如今沈氏的代掌權人,沈硯將代其出席宴會,這也是他歸國以來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公共視野裏。

“你說,沈硯今晚的女伴會是誰呢?”

這是今晚出席宴會的多數單身女人們最關心的事。

“總之不是你。”江琳臉色鐵青,說話沒好氣。

想到那晚,沈硯居然護著那個賤女人,害她回去後被父親一頓臭罵,還要求她今晚當麵和那個賤女人道歉。

她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旁邊人被梗了一句臉色僵了僵,看著江琳的臭臉陰陽怪氣道:“他今晚的女伴不會是薑且吧。”

“你放屁!”江琳頓時氣急,怒目圓睜瞪著旁邊的女人,“就她那個下賤坯子,長那麽醜還到處勾引男人。”

“就她也配當沈硯女伴,這種上流場合她連端盤子都不配!”

“可那也不是你。”旁邊的人並不慣著她,反倒有挑釁意味,“何況,我覺得她長得很美。”

“你眼睛有問題就看看去吧!”江琳臉色有些掛不住,撩了撩頭發,抿了口酒道,嘴上逞強道,“再說我也不是他沈硯邀請,我就願意當他女伴的。”

旁邊人笑笑,看向宴會入口,“這都快七點了,也該來了吧。”

江琳高傲撇過頭,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遠處空中,一架直升機出現在她視野裏,巨大的螺旋槳聲由遠及近傳來。

突然,宴會廳內一陣**,隻見五六個保安推開通往天台的玻璃大門小跑而出。

廳內的賓客也被巨大聲響吸引,陸陸續續朝落地窗外的天台走去。

有所研究的人一眼便認出直升機機型:“ACH145,全B市也就沈五爺有一架。”

“是沈硯來了!”旁邊人拽起江琳手臂,“走,去看看,沈硯的女伴究竟是誰。”

才一分鍾,天台上和落地窗邊已站滿了賓客。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認為,今晚沈硯邀請的女伴一定是他十分重要的人抑或是在上流社會地位很高的人。

直升機緩緩降落,天台燈光逐一亮起,燈火璀璨。

眾人皆充滿期待。

直身機落地,機艙門開啟,男人縱身躍下,身影輕盈敏捷。

他沒有看眾人一眼,回身看向艙門口,深處手,似乎想接住裏麵的人。

艙門燈光被天台巨大的亮光蓋過,將艙內映的昏暗,遠處的人看不真切艙內人的長相。

隻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朝沈硯擺了擺,沈硯無奈退後讓出位置。

下一秒,一雙黑色長靴出現在眾人視野裏,女人一手抓著裙擺,輕鬆躍下,在沈硯身側穩穩站停。

薑且得意朝沈硯挑眉一笑:“簡簡單單。”

沈硯低頭查看她的著裝,無奈寵溺的搖頭,隨即伸出肘彎。

“請吧,簡簡單單走個場。”

薑且挑眉挽上他,兩人就在眾目之下朝宴會廳走去。

沈硯一身黑色中式西服,精致的剪裁勾勒出他筆挺健碩的身型,內搭墨藍色綢緞襯衫。

薑且身著紅色裁剪包臀修身連衣短裙,一雙黑色直筒過膝長靴。

直升機機漿掀起巨大風浪,薑且一頭黑色過肩卷發被吹起,她皺眉將額前淩亂的頭發朝後一捋。

沈硯下意識側身,伸出手臂,替她擋住一些風。

那一幕,像極了黑騎士和他的紅玫瑰。

“天,這畫麵,不管她是誰,我都想磕。”

江琳冷臉陰沉地盯著那道身影,那就是薑且,灰化成她都認識。

隨時不爽地轉身離開,“走吧,沒什麽好看的。”

旁邊的人也沒理她,繼續磕著那對不斷親密互動的,情侶?不管!在她這兒就是情侶!

啊啊啊好甜!居然當著這麽多人麵,四下無人般,相互‘咬耳朵’。

兩人走在人群中間,兩邊站著的人不是躍躍欲試要打招呼,就是拿出手機要拍照,都被保安打招呼攔下。

沈硯附耳過去道,“別誤會,帶你回來,是為了宴會。”

周圍聲音嘈雜,薑且下意識拉高聲音回應:“當然,我沒那麽自戀。”

“那你剛剛哭什麽?”清冷的嗓音意外帶著些顆粒感。

“淚腺發達,偶爾需要疏通。”薑且一本正經胡說。

“別忘了你今晚的任務。”

“幫你擋走所有女人嘛,輕輕鬆鬆,”薑且自信挑眉,“完成任務後,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去你工作室考察,並且看你的項目策劃書。沒問題。”

薑且笑著點頭,開心地用肩膀輕輕撞了下沈硯胳膊。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隻不過這場麵比薑且意料之中的要恐怖五倍。

沈硯站立在宴會廳中間,自愜意地喝著酒,看著身邊的薑且顧左又顧右的幫他攔著那些上前敬酒搭訕的女人。

“不好意思,他今天不舒服。”

“改天,改天有機會的。”

薑且笑臉相迎,拒絕著源源不斷湧來的人。

不過好在大家都有身段,體麵客套,拒絕也不強求,甚至與她碰杯後,誇讚寒暄兩句離開。

她倒樂得自在,誰不愛聽別人誇讚自己,更何況她今天這一身確實好看。

她靠在桌邊低下頭自顧自欣賞。

突然視線裏出現一雙高跟鞋,她習慣性說道:“不好意思,沈五爺今天不舒服,喝酒的話我可以代勞。”

“嗬,原來是來陪酒的。”

尖銳刻薄的聲音傳到薑且耳邊,她皺了皺眉,這聲音,像是在哪聽過。

她抬頭看向來人,眼神微微生出寒意。

又是那個挑事女。

“耳朵要是不好用就割了,腦子要是不好使你就廢了。”

對待這種人愛找事的,薑且可是一點不給她臉。

江琳大概沒想到薑且開口就這麽粗魯,突然就眼淚汪汪,“我看你就是不想讓別人接近五爺,才說謊說他喝不了酒。”

“我明明看到五爺剛剛還喝了口手邊的紅酒呢!”

嬌滴滴的聲音刻意說得很大聲。

薑且無語側頭瞪了沈硯一眼,眼神左右轉動,仿佛在說,讓你別喝酒喝飲料,你非不聽。

隻見沈硯兩手一攤,一副你自己搞定的模樣。

“薑薑?”

此時,一道略帶猶豫的聲音響起。

薑且尋聲看去,臉上露出意外神色,轉而是失落。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穆漢升站在那裏,而他身邊挽著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

正一臉鄙夷不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