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艾莉絲正打算質問對方和寧子有什麽關係,是不是富江分裂出來的富江時,卻看到了自己的意外預告。自己拒絕帶她去手術室,結果被對方掐住了脖子,一下子就失去了一條命。
這個富江如過來真的手勁很大,脾氣也一樣大。
艾莉絲得出了這個結論,理智地不反抗,盡量用她最柔和的語氣詢問對方:“你是?寧子正在手術中,不方便見人。”
富江卻並沒有在意艾莉絲的問題,隻是喃喃自語:“手術?手術,對了!她在哪個手術室,快帶我進去!”
那是你想去就能隨便進去的地方麽?當然這句話艾莉絲隻是在心裏說說。這個富江可並不像外表一般柔弱,她握著不放的手給艾莉絲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殺人犯正掐住艾莉絲的脖子。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富江很危險,絕對是手上沾了很多血的那種人物。
可這不科學。
死神的研究表明,凡是富江,都是一個性格,一個模子,一個身體素質刻出來的。體力和武力值都處於正常女學生的範圍內,斷不可能那樣輕輕地一掐脖子,就能掐掉艾莉絲的一條命。隻有專業的殺手才能做到這一點,不然人命可就太容易失去了。
而在這一點上死神欺騙或者隱瞞是毫無意義,完全沒有必要的。艾莉絲心裏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那麽,就是眼前的富江有問題!
“我知道你,你是寧子的‘朋友’——川上富江。你怎麽會突然想到來看寧子?”雖然對方氣勢洶洶,艾莉絲還是為了賺好感值而盡量將自己的說法美化,畢竟這位嚴格上來說算是第三者的富江(搶走男友的那位富江恐怕早已被男友給分屍了)正抓著自己的手。
說這話時,艾莉絲看了看身後的保鏢,嚐試著掙脫了下手。這是一場賭注還能接受的賭博。
萬一對方發動攻擊,那可能自己還是會丟掉一條命,隻不過現在的艾莉絲始終讓自己的命保持在三條以上的狀態,就算對方來一下也隻是丟掉一條命,絕對不會死去,斷然不會像那可憐的喰種即使有幾百條命還是一下子就死了。而這時候保鏢再遲鈍也會出手了!
對方好像也對那個提箱者保鏢有些忌憚,就像是一個激動失態的人突然清醒過來一樣,陡然鬆開了手,裝出無辜的樣子,並不住地道歉。
“不過寧子真的說川上富江是朋友?”對方似乎非常不爽艾莉絲如此的定義,說到激動處甚至忘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和措辭,“她就是這麽給你定義富江那個賤-人的?怎麽可能是朋友!那家夥現在正要去殺寧子!果然所有的富江都是混蛋!”
最後一句聽起來更像是低聲的自言自語,至少艾莉絲都聽得很勉強。
“你到底是誰?”艾莉絲從未見過一個人罵自己罵得這麽沒有心理壓力,這麽義憤填膺。雖然兩者深究起來是不同的個體,但好歹擁有同樣的體質和名字,這個富江怎麽就一副完全厭惡,否定富江這種生物連自己都不放過的樣子的樣子。
“能帶我去看看寧子嗎?我在外麵看看就好。”富江似乎很趕時間,一臉的焦急和哀求。
艾莉絲見狀心裏居然也有些焦急和煩躁,隻能邊領著富江往手術室走去邊快速地詢問。期間保鏢保持了一段距離,兩人的聲音也很小。
“你到底來幹什麽的?不說清楚我就不帶你去了。這和富江有什麽關係?你又是什麽人?”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富江現在真的混進醫院了。除了幹預手術,害寧子,我想不出她還能幹什麽。”
“你還沒有說你是誰?”
“我……”
“不用隱瞞,我替你說吧。你是富江被分屍後長出來的新的富江。這點我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打算因此對你做什麽,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關心寧子?你和其他的富江可是很不一樣啊!”
“你居然——抱歉,我們還是趕快去救寧子吧,我的身份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的話,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艾莉絲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一直漂移到保鏢的身上,心想若非自己身邊一直跟著保鏢,還指不定這個富江會幹出什麽事呢。至於她到底是什麽身份,這個問題對艾莉絲來說也並非非知道不可。
兩人花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才快步走到手術室外。
關的緊緊的手術室門和亮起的燈提醒二人現在是沒有辦法進去的。
可富江卻不信邪,居然跑上前去敲門,其醫護人員跑上前去試圖勸導並將其拉開。
艾莉絲也有些著急,卻不讚同富江的做法,連忙讓保鏢也上前去控製現場。她並非不擔心寧子,隻是經過這一路,她已經想通了:死神在裏麵,他會搞定一切的,畢竟寧子的存活對他研究富江這種生物很重要。
可就在這時,醫院的燈突然熄滅了。
不止是過道,還有手術室門上方的提示燈。就像是一灘墨水突然灑到了一張白紙上,整個空間瞬時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突然的無光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失明”狀況,艾莉絲甚至出現了幻覺,她看到黑暗中居然出現了兩個紅色的小點,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一樣醒目!
反觀手術室那邊,寧子早在十幾分鍾前就進入了手術室。
那時她很忐忑地躺在手術台上,醫生和護士都陸續地準備著。
尤其是艾莉絲安排的那個醫生,像是能看穿她的一切一樣,邊準備邊和她聊著天。每一句話都像是戳到了她的心窩裏,就像是一位相知了多年的好友在寬慰自己。對方女性的身份更能讓她產生親近感。
她很快地放鬆了下來,正準備徹底放鬆地躺下,準備接受手術時,突然捕捉到了護士臉上的一顆淚痣。
“等等!”她激動地叫了起來,“那個護士,那個護士!”
由於太過激動,她有些吐詞不清,而且隻能說出這句短句。
擔任主治醫生的死神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寧子,有些不解她何以如此激動。
但滿足病人的要求是醫生的職責,死神順著寧子顫抖的手指看向了“那個護士”。
這一看,死神也發現了不對勁。
那個護士在死神眼裏居然是沒有命數的,而且那僅僅露出上部的臉讓死神也有種熟悉感。
“臉!臉!”寧子看見醫生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請求,馬上發出了神助攻。
死神也樂得讓護士滿足病人的要求,摘下口罩,露出完整的臉。
果不其然,這張臉和富江的一模一樣。
可死神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角色,隻能嚴肅地問道:“你不是今天安排的護士吧,我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說完後,死神還不忘利用群眾,直接問其他護士這個人是誰。
結果問了一圈,沒一個人能答上來,大家終於意識到這場手術出了問題,居然混進了不明人士。一時間,手術室裏有些混亂。
大家都要求暫時停止手術,換人並重新安排。然而富江辯解著說自己是新來的,被介紹來參加這次的手術。
寧子是一萬個不願意,一直激動地指著富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很抗拒富江。
富江終是無法留在這裏的,她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實習小護士一樣苦著臉,低落地整理好自己的物品,打算走出手術室。
可就在經過寧子身邊的時候,她突然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把手術刀,猛地朝寧子的肚子刺去。
寧子駭然地驚叫起來。
死神第一個反應過來,迅速地抓住富江的刀。奈何時間太短,死神隻能堪堪握住富江的刀刃,任由鋒利的刀順著下落的速度將死神的手切出一個大大的口子。
富江奮力而又毫不留餘地的一刀著實厲害,死神幾乎都能感覺到刀刃劃過骨頭的感覺了。
這痛感於他是前所未有的,這種刺激不亞於一個在床上躺了多年的病人突然遭到致命一擊。
死神條件反射式地放手,同時還不忘一腳將富江絆倒。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和門外的燈一起滅了。
與此同時,手術室內所有人都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恐怖的巨響。
就像是有什麽碾碎了那扇堅固的門,並進行著恐怖的撕扯。
所有人慌亂地叫著,但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黑暗中潛藏這一位殺人未遂的犯人!
可不多時還是有人中招了,那慘叫聲叫人發麻,聽上去是一個女護士的。
手術台上的寧子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台上滾下來,一接觸到地麵就迫不及待地朝別的地方迅速爬去。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覺得自己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約莫過了半分鍾,醫院的燈又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樣同時亮了起來。
寧子剛剛適應黑暗的眼睛又看不到了,隻能徒勞地遮住雙眼並驚慌地尖叫著往門外跑去。
還沒跑幾步,她的腳就踩到了什麽滑膩膩的東西,整個人一下子滑倒了。
她的臉部緊貼著地麵,直觀地感受著地麵上流淌著的某種滑膩而惡心的**,拚命地爬起來卻讓那種**染了她一身。
最後她終於適應了光亮的環境,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隻見她身周都是屍體。雖然這麽說,死的也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意欲行凶的富江。
她的身體被粗暴地分成了好幾份肉塊,那種分布,那種切口,就好像是有一個猛獸將她舉高,然後從中間猛地撕裂,讓她的身體向各處散落,同樣,血也流得到處都是。寧子正是被她仇敵的血給染了個通紅。
她來不及惡心,來不及害怕,來不及嘔吐就和其他人一起注意到了同樣慘烈的門。
那個門從中間蔓延出了一個大洞,就像是那個猛獸用拳頭砸爛了門的中間,然後借由那個洞將兩邊的門撕扯成了勉強能讓一個人通過的扭曲形狀。那扇門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被揉得看不清原形的廢紙。
而門外,站著驚愕不已的艾莉絲和她那不怎麽愛說話的保鏢。
站著驚愕不已的艾莉絲和她那不怎麽愛說話的保鏢。
富江不見了呢【斜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