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落在那群人手裏,他必死無疑。

綁匪老二沒有出息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被指認,沒有否認,反而拚命點頭,“對對對,就是我,但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啊,我隻綁過人,那些人現在都好好的。”

“最後一單生意,也沒有做成,求求大人給小的一條生路。”

謝長宴眼神睥睨,聲音冰寒:“生路?你覺得你也配?”

綁匪老二身子猛的顫抖,後背冷汗直冒。

他感覺站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什麽大理寺少卿,而是地府的閻王。

他眼珠子一轉,靈機一動,突然大喊:“大人冤枉,小的之前綁架,都是受人指使,收了對方的銀子。其實小的是好人了。”

“小的隻是拿錢辦事,凶手另有其人,還請大人明見。”

“哦?”謝長宴頗有興致的尾音上揚,雙手環胸,“哦?凶手另有其人?那你說是誰。”

綁匪老二顫顫巍巍站起身,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嬤嬤。

惡狠狠指著她:“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我絕對沒有認錯!”

“我們之前都是在小破廟裏寫紙條聯絡,就是她,我認得她腦門上的痣!”

李嬤嬤的腦門的眉心之間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

她出門辦事時為了遮掩耳目,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但卻沒辦法遮住眼睛。

眉心的痣,自然也就露了出來。

綁匪老二一口咬定:“她讓我們去綁架,綁架一個小丫鬟,還說那小丫鬟礙事,壞了他們家主子的大事。”

“我們哪知道那小丫鬟使大將軍府上的人,而且還會功夫。沒有得逞,就讓她跑了。”

“好啊,原來之前春秀被人綁架,是李嬤嬤的手筆。”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嗓音從門外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蘇楚熹目光冷厲,一步步走進了小院。

她的出現,將今晚的這場戲,唱到了**。

謝長宴見她出現,眉頭微皺。

不是喝醉了?

怎麽這麽快就酒醒了?

蘇楚熹沒去看謝長宴一眼,更沒有看還沒穿衣服的謝長安和沈薇薇。

她走到綁匪老二麵前,一把揪住綁匪老二的衣領,聲音狠厲:“說,你就沒有撒謊?”

綁匪老二身子瑟縮,顫顫發抖:“沒有,沒有,小的真的沒有撒謊。小的有證據。”

“當初聯絡的字據雖然不見了,但小的偷偷拿了她的帕子。”

綁匪老二說著,就將懷裏揣著的帕子拿了出來。

帕子上麵繡著一個李字,正是平日裏李嬤嬤用的那條。

“這不可能,這條帕子是你偷的!我沒有,我沒有做過!”

李嬤嬤滿臉惶恐,下意識死死抓住了沈氏的手。

沈氏像是被人再次當頭一棒,整個腦袋都是眩暈的,眼冒金星。

她回過頭來,狠狠看一下李嬤嬤,李嬤嬤瘋狂搖頭。

“夫人,夫人我沒有,這絕對是栽贓陷害!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綁匪老二叫囂:“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誣陷你?”

“而且我平時裏又不認識你,要不是你經常去那小廟,我怎麽會有你的帕子。”

“就是你!你還說是你家主子讓你這麽幹的!你別不承認!”

昌明侯此時此刻胸腔裏怒火焚燒,臉上像是蒙了一層鍋底一般黑。

今天的笑話已經夠丟人的了。

沒想到,又鬧出這樣的事。

他惡狠狠回頭,咬牙:“沈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聲音那語氣,仿佛要將沈氏生吞活剝,狠狠咬碎一般。

沈氏心慌了。

“侯爺,我沒有,真的沒有,侯爺你不要聽信他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剛剛出去的鄭為,帶著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了院子裏。

黑衣人的雙手都被卸掉,嘴巴裏堵著破布。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殺氣。都是職業的殺手,手上人命無數。

謝長宴:“這又是怎麽回事?”

“回大人,這是在附近發現埋伏的殺手,他們的目標是這個人。”鄭為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綁匪老二。

綁匪老二大喊:“沒錯,就是他們,他們要殺我!”

“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沒得罪過人,一定是這個惡毒的女人,要殺人滅口!”

這場戲也越來越熱鬧,昌明侯的臉也越來越掛不住。

“侯爺,我一向敬重你,覺得您公正廉明,是個好父親,更是個好官。”

“我的丫鬟春秀,是謝世子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謝世子早就命送黃泉,可有些人就因為她救了謝世子一命,就對她痛下殺手,還請侯爺一定要明察,還我一個公道。”

蘇楚熹大步走到了昌明侯麵前,雙手抱拳,態度誠懇。

昌明侯無言以對。

“至於其他的事,也請侯爺給我一個交代。”

蘇楚熹這時餘光太冷冷的掃向了謝長安。

“我本約定了夫君,在此相會,卻沒想到趕過來看到的竟是這樣的場景。”

“昌明侯府如此待我,我真不知,還該如何在昌明侯府待下去。”

一陣冷風刮來,謝長安光著身子瑟瑟發抖,下意識想和蘇楚熹解釋,去拉她的手。

被蘇楚熹毫不猶豫的躲開。

沈薇薇跪在地上好半天,此時終於回過了神來。

她眼神漸漸有了焦距,心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事情已經發生,她和表哥已經被人看見,關係無法隱藏。

那她必須趁機,穩住在表哥心裏的地位。

順便,狠狠踩死蘇楚熹。

“蘇楚熹,是你!是你,一定是你算計我,不然我怎麽可能會,怎麽可能會……意外和表哥。”

蘇楚熹身上冷氣森寒,轉過身去,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沈薇薇的臉上。

她沒有吝惜自己的內心。

沈薇薇整個人都被甩出了半米遠,狼狽踉蹌的摔倒在地。

“蘇楚熹,你幹什麽?”沈氏厲聲嗬斥。

謝長安下意識去攙扶沈薇薇,不滿責問:“你打她做什麽?”

蘇楚熹冷笑嘲諷:“她身為表妹,卻爬上了我男人的床,反過來還要倒打一耙,我憑什麽不能打她?”

謝長安鬆開了沈薇薇,慌亂辯解:“不是的,我和表妹……”

他話還沒有說完,蘇楚熹淩厲的巴掌就狠狠落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