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蘇楚熹人人唾棄,就會越發顯得表哥大度寬容。表哥不就能拿捏住她,如願以償了嗎?”
謝長安再次毫不猶豫回絕,“不可。”
他是想盡快拿捏住蘇楚熹,但,必須有十足的把握,且絕對不能留下把柄。
皇宮裏的人太難操控。
若事情真的鬧大,皇上怪罪,派人調查。皇家威嚴下,無人敢瞞天過海。
他沒有和沈薇薇解釋的興致,但沈薇薇卻誤以為謝長安是不想動蘇楚熹。
她麵露惱怒,一把推開男人,凶巴巴瞪著他,“我看表哥是動心了。舍不得她了,想和她雙宿雙飛了。那我又算什麽?”
說著,她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語帶質問,“表哥嘴上說不喜蘇楚熹,可最近,表哥的眼裏哪裏還有我?表哥的魂怕不是早就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謝長安眉頭微皺,抬手將人攬在懷裏,擦掉了她的眼淚,“胡思亂想什麽呢?隻是宮宴將近,還沒來記得籌劃,此事必須計劃周祥。”
“好了,莫生氣,最近因為公事的確冷落了你。你雖住在昌明侯府,也沒能多陪陪你。宮宴快到了,你去買些漂亮首飾,表哥送你如何?”
沈薇薇這才重露笑顏,溫柔小意地依靠在男人懷裏問,“表哥,我什麽時候才能站在你身邊,陪你參加宮宴啊?”
謝長安幽黑眸子眯起,“快了。”
宮宴在即,沈氏被癢病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無法參加。
昌明侯不能沒有女眷出席,謝長安這日再次到了將軍府。
蘇楚熹這次沒有閉門不見。
她拿捏著分寸,在謝長安虛偽地說了幾句好話後,就給了他一個台階。暫時回了昌明侯府。
回府後,她假裝才得知沈氏病重的消息。
帶著春秀去沈氏院子看了一眼。
沈氏被麻繩捆住了雙手雙腳,正在昏睡。她身上**出來的皮膚,沒有一塊好的。
小舅舅說,這個毒是他剛研製出來的,沈氏很幸運,是第一個試用的。此毒沒有解藥,但三天後,藥效會漸漸褪去,便不會再癢了。
這次,就先讓沈氏長個教訓。
她繼續作妖,就會成為小舅舅的專用試毒對象。
宮宴前一晚,謝長安帶著個有些陌生麵孔的小丫鬟到了芙蓉院。
“熹熹,明日就是宮宴了,你可準備好了?”
先前蘇楚熹和謝長安說過,她最討厭宮裏的那套規矩了,讓她很不自在。且,宮裏很多禮數,她都不太懂。
蘇楚熹淡笑看著她,沒回答,反問,“這個姑娘是?”
謝長安給那小丫鬟使了個眼色,溫聲道:“這是我特意為你尋來的貼身丫鬟。明日就讓她陪你一起進宮吧。”
“春秀不懂皇宮內規矩,去了也不自在。這人是我精心挑選的,知禮節,懂規矩。明天有她在,你定不會出什麽岔子,我也放心。”
這理由天衣無縫,蘇楚熹還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可仔細打量著小丫鬟,她若點頭了,自此後,身邊就多了個眼線,多了個危險。
蘇楚熹不傻,這個人她不能拒絕。
硬生生拒絕,以謝長安猜疑的性子,定會起疑。
當然,也不能答應。
她狀作隨意問,“這丫鬟先前是跟著誰的?怎麽沒有見過?”
謝長安應對自如,“她先前在京外的莊子上辦事了。”
“那她的本事是誰教的?”她又問。
謝長安:“是母親身邊的李嬤嬤。李嬤嬤年紀大,閱曆廣,她教出來的人各個伶俐。”
“先前的翠屏和翠珠也是李嬤嬤教出的人嗎?”她冷不丁問了這麽一句。
謝長安一時間猜不透蘇楚熹這麽問的原因。
“翠屏和翠珠是母親自己親自**出來的。隻是這兩人......心術不正,不提也罷。”
他話還沒說完,被蘇楚熹打斷,“那就是說,翠屏要比這個小丫鬟還要厲害了?母親親自培養出的人,肯定要比李嬤嬤培養出的厲害吧。”
這個邏輯,謝長安沒挑出問題。
蘇楚熹一錘定音,“那就讓翠屏陪我進宮吧。翠屏先前也伺候過我一段時間,她了解我的一些習慣,有她在,更方便。”
謝長安眉頭皺了皺,拳頭捏著,思忖是否可行。
“就算我讓翠屏陪我去,你也不許看她一眼!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見他猶豫,蘇楚熹故意擺出凶巴巴的樣子,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這幅爭風吃醋的模樣,謝長安見了,心裏暗爽。絲毫沒懷疑蘇楚熹的用心,就答應了下來。
他一臉虛偽神情,“放心,都聽你的,我絕不會多看她一眼。不過......明日宮宴,我還有些話要叮囑她。熹熹可否幫我把人喊過來?”
蘇楚熹心中冷笑,將他的算計看在眼底。
“好,但我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再多了不行。”
蘇楚熹讓春秀把翠屏喊了過來。
最近,翠屏養在芙蓉院,什麽活都不用幹,隻管吃好喝好。人的氣色明顯紅潤,皮膚變得更加白皙,原本幹癟的身材也長了肉,該豐腴的地方豐腴,該瘦的地方瘦。
她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時隔一月,謝長安再次見到翠屏,人都愣了下。
但意識到蘇楚熹還在旁邊,他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翠屏聘聘婷婷走到謝長安身邊,微微俯身,衣領下雪白約隱約現,“見過二公子。”
蘇楚熹很懂事,狡黠勾唇,站起身來,“我在廚房還熬了湯,我去看看。”
說完,就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到了廚房,春秀反手把小廚房的門關上,確定沒人能聽得見,春秀略顯焦急問,“小姐,翠屏這人心機重,她見了謝長安那根爛黃瓜,出賣你怎麽辦?”
蘇楚熹略顯沉思,朝著房間看了一眼,“對付一個人總比對付兩個人要強。”
更何況,她知道翠屏想要什麽。
而新來的那小丫鬟,她一時摸不透,隻會更危險。
春秀氣得捏緊了拳頭,“不如明日我陪小姐進宮。”
蘇楚熹莞爾,“不用。我們若不如了他們的意,他們又怎麽會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