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回來的時候其實看見大門鎖了。

車輛沒進去,就在外邊,他下車來後,對著這鎖看了一眼,然後直接雙手攀住了這門欄。

翻過去。

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實他之前回來的時候就覺得李黎肯定要找事,現在他回來,發現這大門還鎖住了,以前都不鎖的,現在忽然這樣,事出反常必有妖似的。

薑時不免開始想到了蘇矜言。

隻是他走入了客廳後,發現一切都很正常,似乎沒有什麽異常。

他自顧自上樓,然後打開了臥室門。

**微微凸起的一部分,看著挺可愛的。

這樣的感覺其實很稀奇,他自己的這張**,可從來都沒有睡過其他人,現在多了一個人,還是個粉嫩團子,有些……

說不清道不明。

薑時見她睡著了,就也沒有驚動她,而是自己去了浴室,清洗了一遍。

等他腰間係著浴巾出來,他走到了床邊,慢慢躺了上去,順帶著給蘇矜言蓋上了被子。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蘇矜言一扭頭,就看見了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薑時。

她這心情可謂是受到了不小的衝一擊,畢竟,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跟前,還和自己同床共枕,這種事情以前做夢都能笑醒來,更何況是現在這些事情都已經夢想成真。

“小時哥哥。”

蘇矜言伸出手,慢慢的在他熟睡的臉龐上畫輪廓。

她的手抬起的那一瞬間,薑時就蘇醒了。

其實是被驚醒的。

但他意識到這是在家,又意識到身邊的是誰後,所以閉著眼睛沒動。

直到她畫了一圈,薑時才睜開眼睛看著她,兩人在這個時候四目相對。

“你醒來了?是剛才醒的,還是早就醒來了?”

蘇矜言問的時候,臉上有些紅。

然後,還不等薑時回複這個問題,蘇矜言又馬上開啟了第二輪的問答:“昨天晚上你是什麽時候回家的?”

薑時頓了頓,才說:“半個小時之內。”

“嗯?”蘇矜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蘇矜言就懂了,這不就是在說昨天晚上的時候,他說的半個小時左右到家?

那他就是在他給的規定時間之內回來的。

蘇矜言垂下眼,低聲說:“那你昨天晚上都回來了,怎麽沒有喊我醒來。”

“看你睡著了,就不叫你了,”薑時說,“你也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蘇矜言輕聲“嗯”了一句,然後慢慢掀開被子:“我去洗漱了。”

她這個動作在做的時候,還有些短暫的遲鈍。

袖子碰到傷口,她停滯了好一會兒。

薑時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我先去了,你等會兒趕快起來,”蘇矜言低聲轉移注意力,道,“你今天還要出去嗎?”

“要。”

薑時隨口回答。

確實是要,他剛回國來沒多久,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來這邊接手,這邊有些地頭蛇,還不是很“服”他。

雖然說都是三爺的地盤,但在這種地方,全部都是靠硬性實力決定的。

蘇矜言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臉上出現了一些失落。

她點點頭,乖巧的說:“那是吃完早餐再走嗎?”

“嗯。”

蘇矜言“哦”了一聲,就去浴室了。

她到鏡子跟前,照了照,才發現自己胳膊上的傷有些瘮人了,可能是因為沒有塗藥的緣故。

“你的項鏈掉在**了。”

正在這個時候,薑時拎著一條細小的項鏈,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蘇矜言登時把自己的衣服袖子都放下去,把這些傷口都藏好。

於是,薑時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手忙腳亂的在弄袖子,他看了她一眼,道:“怎麽了?”

“沒,沒事。”

蘇矜言輕聲回應。

雖然說,蘇矜言現在的神態也很熱絡,但相比平時,她其實已經淡了很多,仿佛熱情之中透露著一股子疲倦的味道。

這麽大的差距,薑時當然感受到了。

他微微一頓,開口說:“你好像不開心?”

“沒,沒有,”蘇矜言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是平時小女生的樣子,“我就是剛睡醒來,精神還沒跟上來。”

薑時不清楚女孩子是什麽樣的,但她都這麽說了,應該就是了。

所以薑時把她的項鏈放在了洗漱台上,低聲說:“那我先出去。”

“嗯嗯。”

薑時皺了皺眉,但依舊什麽都沒說,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等他走後,蘇矜言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鬆懈了一口氣。

她又把袖子弄上去,對著鏡子照了照。

以前她都是她們那一圈小姐妹們之中最臭美的,身上也是白白嫩嫩,一點疤痕都沒有,這一下弄的胳膊上都是淤青發紫,醜的要死,她看著看著,忽然又覺得好想哭。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留了好幾年的長頭發,睡一覺醒來就發現被別人剪掉了一樣,傷心又難過。

蘇矜言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又去衣櫥那邊找了一件泡泡袖,寬鬆版的,能遮擋這些傷,也不至於在行動的時候來回碰到疼。

為了不被薑時發現,她還塗了好幾遍粉底,把微微腫起的眼睛給遮住了。

她做好一切的準備下樓後,就看見薑時在廚房裏。

“你在這裏做什麽?”蘇矜言湊過去,好奇的說,“你來做早餐?”

“嗯,”薑時煎了兩份牛排,正在翻麵,“做給你嚐嚐。”

蘇矜言喜笑顏開,興高采烈,道:“那我可算是嫁對了,感覺自己又賺了一筆,蘇漂亮和她的多才多藝的老公。”

薑時一頓,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說蘇矜言是說著這句話,但不知道為什麽,薑時覺得蘇矜言在暗歎他過的很慘。

因為蘇矜言臉上的這個表情:太慘了太慘了,在自己家裏,還要自己動手做早餐,肯定以前也被老巫婆欺負,家裏的傭人都不聽薑小時的話。

薑時不知道她具體在想些什麽,但她這個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是一副十分同情的樣。

“你怎麽還會做飯啊?”

薑時回答說:“小時候就去國外了,一個人在家裏的時候,就會自己給自己做飯。”

果然!就是被生活給壓迫的,不然薑小時這麽一個富二代,用得著跑去異國他鄉麽?

蘇矜言心疼他,慢慢從他背後抱住他的腰,低聲說:“薑小時,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他覺得好笑:“你做飯給我吃?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