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是疼的。
蕭戟其實並未溫柔,而是霸道之中帶著狠厲,桎梏。
除卻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雖然清冷,但……柔情。
淩桉去了浴室。
她似是才想起來,要清洗自己。
之後,她回到**,小心翼翼地,怕吵醒萌萌,所以根本沒有產生任何動靜。
她睜著一雙眼,靜靜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沉默。
再也睡不著。
直到外邊天光乍現,出現光明,這光線順著灑入了室內,淩桉才眨巴了眼,起身。
她一動,身邊的萌萌剛好也醒了。
“萌萌?”淩桉的聲音啞地明顯,她隻好盡量壓低,試圖掩飾,“你怎麽今天醒來的這麽早?”
萌萌睜大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淩桉紅腫一圈的眼睛。
小丫頭伸出手,想去摸淩桉的臉。
淩桉也不動,任由萌萌動作,甚至為了讓萌萌更為方便一些,她直接彎下了腰身,靠近了萌萌一點。
“我沒事,”淩桉像是能察覺到萌萌對自己的關心,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極為好看的笑容,但勉強極了,“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
她抬手,抓了萌萌的手重新放進被子裏捂著後,才輕聲開口:“萌萌,我去給你做早餐。”
說完,淩桉便起身下床。
她走路的樣子是別扭且奇怪的。
但淩桉強自忍耐著,什麽都沒說。
淩桉一個人在廚房忙活,等做好了之後,王媽也從房間裏出來了。
一時間,淩桉有些慌張:“王媽,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吃。”
過了一夜,王媽的情緒也穩定下來,她瞥了眼淩桉,目光裏還是帶著怨恨,但到底沒像昨天那樣發瘋。
王媽“哼”了一聲,走過去自己拿了一份早餐:“淩小姐心可真大,還能裝作沒事人一樣,我要是你,我早就愧疚地去跳樓了,哪裏還能這麽愉快的活著。”
“也不知道淩小姐晚上睡不得著,會不會夢見嬰孩來找你索命。”
淩桉垂著眼,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最後作罷。
能說什麽呢?
她隻能沉默。
然而,淩桉的一言不發,在王媽眼中,那就是完全不當回事的態度了,王媽氣得直接將手裏的盤子“砰”地砸到桌子上。
淩桉被她嚇一跳。
好在王媽並未打算對她做什麽,隻隨手挑揀了些她喜歡的早餐,便跑去後院澆花了。
淩桉微掀眼皮,收拾了些東西,拿著帶去了臥室。
一連好幾天,別墅裏都是這樣的詭異氛圍。
王媽時不時的,想起了什麽來,就會對著淩桉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而淩桉則是脾氣好的,選擇照單全收,沉默以對,並不和王媽發生任何矛盾。
次數多了,王媽隻覺得自己一拳頭砸到了棉花上,讓人有氣發不出。
於是,王媽看淩桉更不順眼了。
開始給淩桉安排事情幹,順便找點茬。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
蕭戟自從那天過去後,一直都沒有出現。
直到這周六。
淩桉放在小布包包裏的老年機忽然響了。
能打這個號碼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蕭戟。
她看了一眼後,接聽,那頭男人冰冷熟悉的音線傳來,言簡意賅:“喝醉了,來接我。”
淩桉有些詫異。
畢竟,蕭戟出門,身邊時常都會跟著保鏢,就算他喝醉了,也輪不上她去接人。
但男人的語氣毋庸置疑,甚至攜卷了命令,隱約間,還覺得他要發脾氣。
“我,我就來。”
淩桉磕磕巴巴應下。
她不敢主動掛電話,怕蕭戟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吩咐,所以一直靜靜地等著。
果然,那頭的蕭戟忽然意有所指,冰冷出聲:“帶上你做的栗子糕,想吃了。”
淩桉更為迷惑。
但她沒有思考問題的空間,隻能夠立即點點頭,小聲回應:“好,好的。”
電話被掐斷。
秒速。
給人一種感覺,好像他多跟她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淩桉並未多想,將手機放進包包裏,便立即轉身去了廚房,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份栗子糕。
她下意識地,想要在蓋子上貼上自己的卡通貼紙。
但。
腦海裏驟然浮現出那天蕭戟莫名其妙發脾氣的場景,她整個人都抖了抖!
淩桉最後還是沒貼這卡通貼紙。
她將盒子也放進小布包包裏,便出門了。
外邊的保鏢應該是得到了周伯的吩咐,所以給淩桉說了一串地址,是蕭戟現在的位置。
淩桉不想麻煩他們,自己走出這片區域後,去大道,打了車,朝著目的地而去。
這是她被蕭戟明令軟禁後,第一次出門。
外邊的新鮮空氣對於淩桉來說,都好像成為了奢侈品,讓她貪婪地呼吸著,爭分奪秒。
這是一處高檔會所。
有錢人的聚集地。
來來往往的人,一眼看去,西裝革履,非富即貴,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淩桉一進入這樣的地方,就有些不適應。
“找誰?”前台的聲音響起。
淩桉抬起眼,禮貌輕聲:“蕭,蕭戟。”
這個名字落下,前台的人登時都抬起眼來,視線奇怪,攜卷好奇和打量,將淩桉上下看了個遍。
畢竟,在阜城,能夠跟蕭家沾上點關係,就已經是祖上冒青煙了,更何況這還是直接來找蕭戟本人的。
“小姐,跟我來。”前台立即出聲。
這一次,前台的聲音帶著些許緩和。
淩桉也沒多想,點點頭後,跟在對方的身後。
長長的走廊下,璀璨的燈光照耀下來,如一層金輝灑落,給地麵渡上外殼,好看的緊。
淩桉垂眸,根本不敢多看,一路來到了包廂門口。
“到了,小姐,進去吧。”
前台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眼淩桉,可能是在心底裏猜測淩桉的身份。
但淩桉穿的實在寒酸,怎麽瞧都不像是個和蕭家門當戶對的女人。
前台更好奇了,正要出聲詢問,卻被淩桉這邊先一步開口:“謝,謝謝你。”
見狀,前台也不好再問什麽。
前台走後,淩桉還站在原地不動。
她深呼吸著,緊張不已,又不敢主動進去,隻能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此時。
包廂裏還有三三兩兩的說話聲音。
隔音效果不錯,讓外頭的淩桉完全沒聽見。
“不就是個女人?”蕭戟的聲,冰冷至極,一如既往。
溫子墨蹙眉:“蕭戟,她真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