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麽狠吧?”
沈之明大言不慚的說:“你知道我的,我從出生開始就沒吃過生活的苦,你讓我監工,我隻會砸牆,不會砌啊,再說了,我媽要是知道我在這邊逗留,等會兒又要抓著我去相親了。”
“隻會砸,不會砌?”林初白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一隻手摁住他的後脖頸。
沈之明頓時開始嗷嗷叫,然後說:“我賠你錢行不行?”
“也行。”
林初白立即從手機裏調出來了一份工單,一條一條的,所有的人力物力費用,全部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這爽快的模樣,讓一側的沈之明看見了,沈之明都開始懷疑他的動機:“你是不是就專門等著我賠錢呢?這東西能是說掏出來就掏出來的嗎?”
“少廢話,你剛才答應的。”
沈之明簡直驚奇了:“你沒否認,說明我剛才說對了。”
“你砸壞的,你不賠錢?”
“這事要是放在之前,你可不會跟我計較,到底是你變摳門了,還是我不懂事了?我記得我上次還和你打過招呼的,你當時看著就不怎麽在意。”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也要養家糊口的,我是有媳婦兒和孩子的人,你知道那麵牆多貴嗎?”
“不就是一麵牆。”
“重要的不是牆,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沈之明一看這報賬單,差點被把一雙眼睛都給瞪出來,道:“你怎麽不去敲詐啊?”
“貴了?牆不值得,我值得。”林初白直接說。
其實一麵牆真的不貴,就算是用了頂好的材料,也不至於這麽多,但林初白說:“我喊了著名的建築師來給我砌的,手工費貴,人家名聲也是一筆,再加上我的個人賠償,友誼價了。”
沈之明看到這後邊的總結上寫著八十八萬,覺得林初白在放屁。
但是他不想留在這裏被他媽逼著去相親,更加不想林初白到時候追著他跑,萬一逼得急了,林初白可能還會把他的行蹤出賣給他媽,於是,沈之明在落款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行行行,給你就給你了。”
沈之明隻能安慰自己,就當自己今天出門不順,就當自己和人打了個賭,輸了。
這一次的生日宴會很圓滿,從萌萌高漲的情緒就能夠看出來。
晚上到家的時候,萌萌還窩在房間裏拆禮物。
淩桉去看了一眼,覺得小丫頭確實很高興,過去輕聲說:“這些都喜歡嗎?”
“嗯。”
淩桉不免笑著詢問:“那天你說,隻要是給你送禮物的人,都是好人,那今天這些,是不是好人?”
“是啊。”
萌萌一邊拆,一邊笑著回答:“姐姐請來家裏的朋友,當然是好人,如果不是,姐姐也不會和他們一起玩兒。”
小姑娘也有自己的審美,禮物拆開了一個,要是發現自己不喜歡,就會放在一邊。
要是喜歡的,她就會放在自己的**。
淩桉坐在床邊邊,看著萌萌一個一個拆,本來想提出來幫忙的,但想到拆禮物是過生日的儀式感,就沒有動手了,隻是說:“要是今天拆不完,就明天起來拆,太晚了該休息了。”
“嗯。”
恰好蕭戟過來找她,淩桉起身出去,將房門給關上了。
他從身後摟住了淩桉的腰身,低聲說:“今天累了嗎?”
“還好,”淩桉說,“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都是站在那看著你們忙活。”
蕭戟抬起手,將她拉過來,輕輕拿食指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後說:“你是擔了心,這些事情,就算你沒上手,但這顆心也都跟著跑的。”
“我就是看看而已,”淩桉垂下眼,拉著他的手,低聲說,“我現在有了孩子,做事比以前小心翼翼太多了。”
“本來就應該這樣。”
蕭戟回答說。
兩人一起回了主臥,淩桉站在落地窗前,盯著天邊的星星看,月輝灑落大地的時候,讓人覺得這一層銀灰色的光都十分的溫暖。
她講:“從前就覺得,老天不會讓一個人走上絕路的,關閉了一扇門,總能找機會給你打開一扇窗,我想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
蕭戟知道她的意思,她應該就是覺得,這個孩子就是老天爺另外給她打開的一扇窗。
孩子來之不易,蕭戟甚至能夠想象出來,淩桉這兩個月裏,心態不穩,並不知道自己有孕的情緒。
算算時間,應該是淩桉最後一次去醫院體檢那會兒的後幾天,懷上的。
“明天我要回去一趟。”蕭戟低聲開口。
他朝著淩桉招招手,後者見了,便移動了腳步,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淩桉走到他跟前之後,蕭戟便直接伸出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然後摟緊,說:“爺爺找我有事要說。”
聞言,淩桉不免渾身緊繃起來。
說實話,上次婚宴的事情好像還沒過去,淩桉的心態一變再變,她的變化直接就導致了該負起這些責任的人,是蕭家。
上次蕭老爺子也是答應了這一次的婚宴的,甚至還親自寫了請柬,邀請各大名流前來慶祝,但現在都好像成為了一場……
淩桉垂下眼,不知道該怎麽說:“我要跟著你一起嗎?”
之前蕭戟找到她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件事,所以淩桉知道的,也就是外邊媒體報道出來的那些情況,至於一些細節,她就不得而知了。
就比如,蕭家的內部情況,她絲毫不知。
蕭戟對外的公關做的很好,能夠被媒體報道出來的東西,肯定都是經過處理的,不然也不可能會被放出來。
但真正的情況麽,恐怕就隻有蕭戟這個當事人知道了。
蕭戟可能也在顧慮了什麽,隻道:“不用,你在家裏,和萌萌在一起,我明天讓人過來照顧你,你有什麽事情,暫時和她說。”
說完,蕭戟又補充說:“當然,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能自己處理解決的,就給我打電話。”
淩桉一頓。
其實之前蕭戟也這麽叮囑,淩桉都能夠熟記於心了。
隻是,她還是不確定的詢問了一聲,道:“真的不需要我去嗎?”
“小事情而已,不需要你親自去一趟,”蕭戟的表情沒什麽變化,讓人看見了之後,更加有信服力,“車上悶,沒什麽有趣的,還不如在家裏好好養著。”